冬日日照时间短，下午五点打工人还没下班，太阳就率先下班了，街道上的灯渐渐亮起，夜晚的温度在逐渐下降。
“瑾宝儿晚上想吃什么？”他与她十指紧扣，离开办公室。
“没有特别想吃的。”
“那我来决定了？”
“嗯。”
上车了，魏川凛预约好餐厅，长臂一伸把她捞到自己的腿上。
昏黄的路灯光，像是在她脸上开了滤镜，她的美丽柔和又颇有质感，失神的双眼布满了忧郁感。
她不会化妆，也不需要化妆，脸型和五官都太完美了，挑出一丁点的瑕疵，小麦色的肌肤水润紧致，像极了童话故事的公主。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掰过她的脸，双唇快要含住她的软唇时，她偏了头，他的唇没能成功落在她唇上，落在脸颊。
他怔了一下，又把脸凑过去，手握捧着她的脸，如愿地含住了她的唇，单手紧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元瑾眉头轻蹙，但也没有推开他，木然地承受着他炙热而缠绵的吻。
他像在报复她刚刚没有让他得逞一样，亲了又亲，直到她嘴巴都麻了，呼吸变得凌乱了，他才放开了她。
“我不想吃饭了，想吃你。”他声音有点暗哑，幽暗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说话的时候唇还含着她的耳垂。
她没搭理他。
“还在因为考试成绩不开心？”他的手捧着她的脸蛋，拇指轻轻摩挲她饱满的肌肤。
在飞机上，元瑾设想过见到他的场面。
她非常害怕他会因此生气骂她、对她失望，但她心底最想要的还是他的安慰。
考试成绩让她不开心，见面后他的反应加剧了不开心。
胸腔闷闷的，像是一块石头压在胸膛上，有点喘不上来气，她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张了张嘴，脑子里跳出另一道声音：他每天那么忙，她这点事儿算什么呢？他那么优秀的人，又会理解她的心情吗？
她的嘴巴又闭上了，在他的注视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又亲了亲她，抚摸着她的腰，温柔地说：“宝贝儿，有什么话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我……”她一张口，眼眶不知道为什么酸酸胀胀的，视线都模糊了，她瘪了瘪嘴，“我很难过。”
“嗯，我知道。”
“可是你一整天都没有安慰我。”一开口，积压了一天的伤心与委屈都爆炸了，眼泪从眼眶里冒出。
“我知道安慰没办法提高我的成绩，可是我还是想要你安慰我。”
他抬起手轻轻擦掉了她的眼泪，没打断她说话。
“从成绩出来后，你一句安慰都没有，要不是我今天来你办公室了，我现在还跟你说不上一句话。”
她的眼眶和鼻头红红的，双眼水汪汪的，破碎但又可爱，看得他心痒又心软又心疼。
结实有力地手臂紧搂着她，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控制不住地亲吻她。
“是我的错，对不起，瑾宝儿。”他亲了亲她。
“你不是应试教育地学生，你学习的主要目的是掌握知识，考试只是检验学习成果的一种手段。”
“考不好，不能说明你笨、你懒惰、你差劲儿，也有可能是你对知识点暂时没有理解透彻，也可能是老师出题有问题。”
他每说一句话都要亲亲她，控制不住想要亲她。
“这是你第一次考试，你心里肯定想考好对不好？也有可能是你考试时心里太紧张，状态不好，导致成绩不理想。”
“胜败乃兵家常事，学生有几次考不好也很正常，对不对？”
他捧着她的脸，亲吻她的鼻尖，“语文、数学和地理、政治都考得很好，不是吗？马术教练和羽毛球教练还给你打了满分呢。”
“我们不能只看着考的不好的科门，我们也要看看自己擅长的科目，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不急不躁的话语，像是初冬正午的烈日，一点点驱赶她心里的郁闷。
“偶尔的失败，又咋了？失败不是最可怕的，只经历了一次失败就彻底倒下，没有重来的意志力，才是最可怕的。”
“这一次考不好，我们继续好好学，调整学习方法，下次多考几分也是进步，对不对？”
她在他手心里蹭了蹭，水盈盈的双眸委屈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生气，会对我失望，会骂我。”
他轻声笑了笑，眉眼间尽是外人没见过的柔和，“怎么会？要骂我也是骂你的老师们。”
他又亲了亲她的唇，手指梳理她凌乱的发丝，“我舍不得骂你，你一哭我心都要碎了。”
“那你为什么从成绩出来后，没有给我发过信息？”她幽怨道，“你开完会也没有回办公室找我。”
“我今天很忙呀，我平时都是下午三点左右离开公司了，今天五点才走。”
“哦，原来是这样。”元瑾说。
他大概忘了，以前他赶飞机出差，又不忘专门抽出几分钟跟她道别。
他大概忘了，以前他再忙，也会趁着吃饭或者上厕所的时间，给她发消息。
“嗯，今天是我不对。我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原谅我吗？”
“只是一顿饭吗？”她那双泪水洗过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以前还会给送道歉礼物的。”
魏川凛失笑，摸了摸她圆乎乎的脑袋，眼里尽是宠溺，“瑾宝儿这次想要什么礼物？”
她物欲不高，也不像以前一样物质匮乏，什么都不缺，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你给我准备，我告诉你，就失去惊喜了。”
“好。你说你还没见过雪，这次假期我们就去北边玩雪，回来再给你送礼物，可以吗？”
她点点头，“就我们俩去吗？”
“除了书妍她妈不去，我们全家都去，明茵大嫂和思岳他们都去，常宁一家三口也去。”
“好的。”她对这趟行程充满了期待，脑子里全是白雪皑皑的画面，“会很冷吗？”
“不会，北边室内有暖气。”
“到室外也不怕，手套、围巾、羽绒服和雪地靴，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出去滑雪还会出汗呢。”
“可是……我不会滑雪。”她说。
“你今晚交点学费，我教你。”
他一脸坏笑，她就知道他说的“学费”，不是什么正经学费。
车子停在江边一家俱乐部门口，魏川凛包了条游艇同她共进晚餐。
两岸皆是海州最繁华的地带，夜景华丽璀璨，岸边站着熙熙攘攘的游客。
他们坐在游艇里，吃着最新鲜的牛肉和海鲜。
身旁来自吴语地带的两位老师，三弦乐器和琵琶伴奏，吴侬软语的评弹是这夜里的缱绻情话。
味觉、听觉、视觉和心理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冲散了成绩单带来的阴霾，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他总是能哄好她。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情，但她把事情搞糟了，他没有一句斥责，说了一通安慰鼓励的话，还想办法让她开心……她想，这大概就是爱吧？
她端起装着柠檬水的水晶杯，露出今天首个真正开心的微笑，“谢谢你，魏川凛。”
他放下筷子，拿起了自己的水晶子，含笑问她，“谢我什么？”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嗯，应该的。”他的杯子和她的碰了一下，杯口低于她的杯口，“谁叫我喜欢你呢？”
他挽着她的手，同她喝了杯交杯“水”，含住她水润的双唇，旁若无人同她接吻。
身边还有两位评弹师傅，她被他热烈的吻弄得有点不好意思，脸蛋火烧火燎。
但是，她又觉得沉浸在明目张胆的爱意中，感觉格外良好。
这一刻，她希望他们能一直这样过下去，直到他们都变老，头发都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