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麻子你特么说什么呢？”
“劳资跟你做生意，真金白银给的，又不是劳资偷来抢来的，东西买来不卖我留着吃啊！”
“你跟我在这里哔哔有毛用，那破东西是不是你硬塞给我的？”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交代，劳资跟你没完！”
卢庚可不是吓到的，别看对方人多，但自己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
要是被人吼两句就心虚哪还玩个毛线。
也许是卢庚的强势让烂麻子不好发作，又或者是自己不占理有点心虚。
只好赔了个笑脸，继续大嗓门的说道：
“卢哥，别生气，你大人有大量，我这也是没办法。”
“那玩意是马婆婆要的，被我手下弄错了，现在我交不出东西很难办啊。”
“你就算不来，我都要去找你的。”
“你体谅下兄弟，能不能将那东西重新买回来，钱我来出。”
“不是兄弟我不帮你，问题我才出手就要买回来，人家会咋想？”
“你也知道买得起这些东西的都不差钱，事情很难搞啊。”
烂麻子当然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可实在是没招了。
“卢哥，我也不为难你，你把卖家消息给我，我自己去谈。”
“不是，烂麻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卢庚不可置信的看着烂麻子，后者被看的有点心虚。
“干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至于对方是什么身份一概不论。”
“你让我怎么告诉你？”
“我要是告诉你了，我在这道上还混不混的。”
“卢哥，你可得救救我啊。”
“要是没给马婆婆一个交代，我真的小命难保啊。”
“说的那么玄乎，现在是法治社会，你顶多赔点钱，还敢要你命？”
“你不懂你不懂……。”
烂麻子一脸的沮丧，可求生的意识让他管不了那么多。
“卢哥，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我也不跟你废话，一句话你帮不帮？”
“哟，这是威胁我？”
卢庚收起了笑容，两边的人都对峙起来，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
“卢哥，别逼我！”
卢庚没有被他恶狠狠的眼神所震慑，反而认真的问道：
“那破东西值得你跟我闹翻？”
“要不是我看过，我特么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不就是个破木头！”
“我特么也不知道啊！”
“问题马婆婆那边我怎么交代？”
气急败坏的烂麻子无能狂怒道。
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现在他应该是带着兄弟们在城里吃香喝辣好好潇洒。
哪里想到要和卢庚闹得脸红脖子粗。
两人也算是生意上多年的合作伙伴了，讲道理不至于如此。
“那我去跟她说，她要找就去找买家，为难你我干嘛？”
“没用，她不会听的。”
“行，咱们心平气和好好聊聊，真没必要搞成这样。”
“还是说你要跟我干一场？”
烂麻子虽然心里有过这个想法，可问题是就算干了，东西拿不到手还不是白搭。
“行，走吧，进去边吃边说。”
“早这样不就行了。”
“不是我吹，你也太那个了，不就是个老婆婆你怕个啥！”
“你不懂，马婆婆是有大本事的人，起码我惹不起。”
“得了，你先跟我说说那木偶到底是怎么回事，值得你大动干戈。”
这才是卢庚真正的目的，但他并没有着急表现出来。
一听到这个，烂麻子是真的火大。
“就一个破烂，我真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
“东西不是你收的吗？”
“不行在去搞一个啊。”
烂麻子摇了摇头，无比郁闷道：
“上哪搞？”
“东西是南边赶脚过来的残次品，说白了，就是没人要了才轮到我手上。”
“我哪里知道这玩意有啥特别的。”
“我以为马婆婆要的是另外那个玩意，没想到却是这破烂。”
“南边赶脚？”
“不会是土老头的人吧。”
“不是他们是谁，特么还跟我瞎扯，劳资一眼就看出来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卢庚一点不慌了。
先给他倒了杯酒，才慢慢说道：
“要我说，东西有一个就有第二个，与其你在这里纠结，不如再找一个。”
“你好好想想，你这样做坏了道上规矩，以后谁跟你做生意？”
“还是说你要金盆洗手？”
“如果是其他事情，就凭我们的关系，多少我都帮了。”
“主要是你怎么知道对方没有转手卖了，你就算找到，东西还不是一样不在。”
烂麻子一听，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闹了半天，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
随即赶紧向卢庚请教道：
“那我该怎么办？”
“行了，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吃完饭你带我去找那个马婆婆，我跟她谈。”
“起码将事情来龙去脉说清楚，不让你难做。”
“至于后面她如果不满意，那你就得多费费心，亲自跑一趟南边了。”
“行，我听卢哥的！”
“刚才是我不对，多多包涵，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干了！”
烂麻子一口干了杯中白酒，双方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其实卢庚是真不想管了。
不过烂麻子口中的马婆婆，他实在很好奇。
这片黄土地上，这人都感觉要被神化了。
难得有这么一次机会，他的好奇心再次战胜了理智。
两人随便吃了点，都没有多少心思继续，干脆就直接先办正事。
两伙人的车辆沿着山沟蜿蜒盘旋，夜风从中刮过，呜呜作响。
在车上，烂麻子先交代道：
“卢哥，一会到了你别乱说话。”
“如果马婆婆不想见，我们就撤。”
“一定要注意，别冒犯了她。”
“不是，我说你好歹在外面混了那么多年，胆子都混没了？”
“我又不是去找她麻烦，怎么还不能跟她正常交流啊！”
“这是什么怪人啊！”
“别，卢哥，真别乱说！”
“马婆婆比你想的更邪乎！”
“你听我的总没错。”
“行吧，我就看看她到底何方神圣。”
不久，他们的车在一处山脚下停了下来。
“等等，你别说还要爬上去？”
“是啊，不然呢？”
“这也不近啊！”
站在山谷脚下，卢庚抬头看去，半山腰婆娑的树影中露出一座小庙。
在清冷的月色下，显得孤寂而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