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拍了拍手中的命簿：“公主赢了！”
玉落开心地跳了起来：“太好了，公主定会开心。”
阿篱环顾四周，将玉落拉至一旁，低声说道。
“不过我并未见到公主。”
“公主不是已经回来了么，不曾入这瑶池？”
“玉落你听我说，才刚我在宴会上只是将人间皇帝的命薄呈了上去，众仙家和天后都对这个结果很是诧异，但是并未多说什么，西王母更是十分开心，解了人间的大旱，降下甘霖。”
玉落好奇地看向阿篱：“所以是皇帝回心转意了？”
“具体发生什么我也并不知晓，只是从命簿上来看，赌约一年，公主提前便已经回来了。”
“你是说期限未到，公主就已经回来了？”
阿篱点了点头，耸了耸肩：“可能公主知晓已经完成了任务，不愿意在浪费时间，便提前回来了吧！”
“那皇帝确实重建神庙，且一改穷兵黩武的性子，说来也是惨，敌国来犯，那皇帝亲自领兵征战。最后，为了百姓自尽于城上了，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对了，你可是要同我一起回司命殿。”
玉落正欲点头答应，却瞧见玉言歇在不远处的亭中。
“阿篱，你且先去，我还有事，同我和十七说一声，我晚些再去找他。”
“好。”
见阿篱走后，玉落向着玉言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倏地跳在她的面前。
“哈！怎样，被吓到了吧，你可是会躲懒，自己一个人跑走了，还好映月没在意，不然少不了又是一顿责骂。”
女子缓缓抬起头来，眼角微微泛红，竟是一副哭过的模样。
“玉言，你怎么了？可是又挨骂了？”
玉落在她身旁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将她的手臂拉入自己的怀中。
“无事，就是不小心打落了一个果子。”玉言将头靠在玉落的肩膀上，“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就连如此简单的事情也能搞砸。”
玉落拉着她的手：“胡说什么呢！”
“我认识的玉言，可是知晓这世间无数个精彩的故事，还总能够仗义帮助他人，不过一个果子而已，反正天上多的是，映月向来都是罚过了就事了了的。”
“可有些事情，做错了，已然成了定局，又该怎么了呢？”
玉落见她愁眉不展，想到感刚刚阿篱说的话，开心地说道：“玉言，我刚才可是听到一个极好的故事，我讲与你听如何？”
玉言低着头并未言语。
“我同你讲啊，这可是瑶池宴会上发生的大事呢！你可知晓东海公主？”
玉言抬起头，瞧着玉落，木讷地摇了摇头。
“你看着天上的神仙哪个敢跟天后叫板的，她就敢······最后公主为了那三秦之地的百姓，免受旱灾之苦，毅然下界。”
玉落将赌约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却看见玉言的脸上并未有丝毫的变化，往日里一个小小的绯闻都可以激起她的兴趣，今日却是有些奇怪。
“但是，你知道么，东海公主如今归来还赢了赌约，西王母降下甘霖，百姓获救了！”
女子猛地起身，抓住了玉落的衣袖：“你说什么？赢了？怎么会······”
“是啊，那皇帝确实变了，变得不同于从前，修建庙宇，开始敬畏神明，不再只图享乐，更关心民间的疾苦了，而且还亲自领兵出征。”
“不过。”
“不过什么？”玉言焦急地问道。
“不过听阿篱讲，那皇帝好像是在战争中为了百姓免受屠戮，在城墙之上自尽了。一年期满，西王母对这个结果也是很满意，想来东海公主也应是很开心的。”
玉言呢喃着：“自尽了。”
紧接着缓缓坐下，愣神的样子，好似在回想着什么。
玉落在她身旁坐下，用肩膀推了推她：“是不是个精彩异常的故事。”
“不知为何我很是喜欢这位公主，不仅仅是因为她赏了我两个点心的缘故。在宴会上，虽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她与天上的仙人皆不同，那样洒脱随性，让人心生羡慕。”
玉言躲过她的目光，淡淡地回道：“或许她也会羡慕我们。”
“怎会，一个生来便是仙人，而我们不过是天宫中不起眼的仙婢。”
“玉落，你说是不是凡人死了，都要去那忘川边，去那奈何桥上饮下孟婆汤。”
“啊？”
“许是吧！从前在凡间，就听喜鹊爷爷说过，凡人死后都是要过奈何桥饮孟婆汤的，那孟婆汤喝下便能忘却前尘往事。不过我觉得应是好事吧，不然这世世轮回都记得如何死去的，该有多么辛苦。”
玉言自嘲道：“是啊，不像我们在天上，这千年万年，都记得住。”
玉落不明白为何她的眼神中，从刚刚的无助变成了悲伤，就好似从一场劫难之中刚刚抽身出来。
那一定是个非常贵重的果子吧，想来她一定是被骂的很惨。
玉言拉过她的手臂，再次将头靠在了玉落的肩膀上，轻嗅着。
“好啊，竟然趁我不在，偷喝酒去了！”
玉落听她嗔怪的语气，心下宽了许多，打趣道：“这可是阿篱给的瑶池仙酒哦，果子味儿的，与咱们往日偷喝的可不相同。”
“果子味儿的？你的竟是这个味道啊！”
玉言长舒一口气，与她解释：“我听说这瑶池仙酒可不是一般的仙酒，不单单是贪杯要醉上许久。它最神奇的地方便是，每个人品出来的味道是不同的。”
“不同的？”玉落若有所思，“难怪阿篱说有糕点的香甜。”
“而且这味道，自是喝下的人感受到最难忘的味道，且醉了之后的梦境也是因人而异的，能见到此生最是幸福的场景。”
玉言起身望向那云雾深处，丝竹的声音未曾有过停歇，欢声笑语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
“倒是也想醉上一场了，走！去找阿篱讨酒吃去！”
玉落痴痴地点着头，跟着玉言钻进了云层之中。
“玉言，这酒真的因人而异么，为何我同十七尝出来的是一个味道。”
身侧的人笑着摇了摇头：“你个不开窍的，真是为十七忧愁。”
玉落回想着梦中的姻缘树和十七，迟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没有梦到升仙的那一刻。
等待千年，一朝飞升，不应该是最幸福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