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仙人！呼！可算赶上了！仙人等、等等我！”
元序呼哧着朝着贺皎皎的方向奔来。
贺皎皎朝元序望去，他依旧是宫内的那身打扮，可也不知是经历了什么，连马也没骑，一阵疾跑下来，早已是跑得满头大汗，脸上衣上泥渍斑斑，还有些血迹。
贺皎皎从剑上下来，悄悄分了一缕灵气探查元序，见他身上只有些许皮外伤，才道：“不错，也算赶上了。”
元序听得这话瞬间欣喜，“那，那仙人可是愿意带我一起去紫云之地了！”
贺皎皎不置可否，而是施了一道净身咒，替元序先洗去了满头满脸的泥污。
“你来的途中可碰着了什么妖物？”
元序不知贺皎皎为何这样问，但他还是老实地点头，“从皇城一路到这山脚下都没事，就是跑马累了些，但上了山的确是碰到了一两只小妖。”
他想起上山后碰见的那只麻雀精和大蜘蛛，仍是心有余悸。
若不是他不要命似的一通乱打，加上不停在念从前背过的术法口诀，想来那两只小妖不会放过他。
元序“嘿嘿”两声，死里逃生后傻乐，“不过比起初遇仙人那日碰到的大蛇，还有来抢三清圣物的魔来说，这些都不值一提。”
贺皎皎看着元序身上闪着的莹莹龙气，果然，和她猜想得一样。
元序是皇家人，又备受皇帝宠爱，身上龙气虽不如皇帝多，但也足够防范一般小妖。
那些小妖才不是被元序拳打脚踢赶走的，多半是畏惧了他身上这点龙气。
龙气圣洁，能吸引妖物魔物，但也不是一般宵小可以觊觎的。
贺皎皎也正是看中了这点才愿意带元序一同去紫云之地，元序身上有龙气，圣气相吸，添福添喜，说不定他们能更快地找到三清花，也能免去一些危机。
贺皎皎弯起眼睛，“不错，有潜力。”
元序突然有股毛骨悚然之感，“仙、仙人……我怎么这会儿觉得你比那些妖魔更加可怕……”
“说什么呢。”贺皎皎“啪”地拍了元序脑门一下，“盘腿坐下吧，我教你些术法。”
“啊？啊？”元序跌了下巴，连“啊”了两声。
“坐下吧，还等我请你？”贺皎皎用眼神示意元序就地坐便好了。
“我、我……仙人您愿意收我为徒了？不是，我们不敢路吗？不是，仙人您这是何意啊？”
元序不知贺皎皎所想，一下惊得不知该问什么好。
贺皎皎指着黑黢黢的山里，“现在都快子时了，我是不需要休息，你不需要吗？何况夜里精怪多，万一你走到半路被什么美女妖精勾了魂去，我可懒得去救你。”
“那、那您是愿意收我为徒了！”元序激动地说。
贺皎皎道：“先传你些开灵的术法罢了，免得你体质太弱，出了鹿鸣城后根本受不了外边的环境。”
贺皎皎决定将五蕴开灵诀和万象归一术也教给元序。
鹿鸣城外的环境适合修仙，但也极其考验人的身体素质，若一点都接纳不了灵气，体内没一点灵气傍身，那说不定极易被浊气侵蚀，枯竭而死。
她看着元序道：“这术法我也教过单子衿，不过就是些聚气强体的术法，你不必在意，跟着我练便是了。”
虽然贺皎皎话是这么说，可元序依旧是满心欢喜，暗自里已将贺皎皎视作了自己的师父，乖乖巧巧地便盘腿坐下。
一番传授下来，时间已过了子时，贺皎皎又命元序自行将心法运转了几个周天。
她暗暗看着元序，不禁感叹元序不愧是皇室血脉。
有龙气傍身，元序运转五蕴开灵诀和万象归一术十分顺畅，且吸纳储蓄灵气要比单子衿快得许多。
只一会儿的功夫，元序的面色明显要比之前更加红润了，整个人容光焕发。
他乖乖运转完，睁开眼睛，喜滋滋道：“师父！我感觉很好啊！第一次觉得自己身子这样轻却这样有力！”
贺皎皎皱起眉，“不要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元序“嘿嘿”两声，不管贺皎皎怎么说，他打定主意将贺皎皎认作师父了，往后也会尽用尊师之礼相待。
“好的师父！”
贺皎皎：“……”
贺皎皎懒得理元序这个楞头小子，她从混元空间里拿出了一沓符纸和几瓶丹药。
“这些都是我亲手绘制的符咒，日常联络，或是对付寻常妖魔已足够了，再就是这几瓶丹药你收好，都是启明宗炼丹圣手炼出来的，只要不是快死了，几颗下肚保管你生龙活虎。”
元序受宠若惊，“多谢师父！师父您对我真是太好了！”
贺皎皎自动忽略元序的称呼，“好了，今夜已过子时，我们等天亮了再赶路，你找个地去睡吧。”
元序听完愣了一下，马上又道：“不不不，师父您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贺皎皎睨了他一眼，“也行。”
夜里少不了些风吹草动的，她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怕不怕。
说完，贺皎皎便兀自走到了一棵树下，闭眼打坐起来。
元序仍旧是热血上头，捡起一根树枝当剑，乐呵呵地坐在了贺皎皎前头一些的位置。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到了人最困最乏的时候，贺皎皎睁着一只眼眯着一只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前头的元序，十分想笑。
贺皎皎一直没睡，始终分出了一缕神识观察着周围，元序自然也被她盯着。
她看着元序一开始还颇有精神，那着根树枝一通瞎比划，而后慢慢地便觉得有些无聊，困意上来，却还是死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又是掐胳膊又是拔头发的，还站起来走了几圈。
后来元序索性背起了心法口诀，哪知越背越疲，眼皮子只差没搭在一起了。
贺皎皎正想着要不要干脆让元序去休息，她还未起身，却突然察觉到林中凝聚起了一股浓烈的魔气。
贺皎皎眉一皱，雷光陨铁剑霎时被握在了手中。
“嗯！谁！别碰我师父！”
哪知前头的元序竟也突然惊醒，迷迷糊糊间抄起手中的树枝就在身前乱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