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时候，林效和贺升调了假期，凑了一整个月的时间，出去旅行。
贺升知道林效人缘好，朋友多。旅行的地点，首先就划掉了上次他们一起去的美国，选择了法国的一个靠海的小镇子。
说是旅行，大半时间都在酒店里面厮混。
林效悟了。
什么蜜月。
就是换个地方上床，不停地上床。
林效和贺升抱怨累，好不容易来一趟法国，都没能出去玩玩。贺升便放过了他，允他出去玩一天。
林效不会说法语，贺升会。外出基本上都是靠贺升，离不开贺升多远。贺升挺享受这样的结果。
然而，贺升出去买束鲜花的功夫，林效就在酒吧和别人拼起酒来。明明语言不通，他一会儿，“哦”一会儿“嗷”混在一堆大老爷们里面看起来，活脱脱是个法国当地人。
外国人大概都是热情而又奔放的，有个漂亮的姑娘拉着林效的手腕，在一众汉子的起哄声里，带他进了舞池，舞姿热烈，大胆，林效脸都红了。往后躲，人流又把他挤回去。
显然是要撮合他们两个。
林效举手表示投降，远远看到了贺升，大叫，“救我！”
贺升黑着脸挤进舞池，用身体隔开那个女孩子，当着众人的面，吻了林效的唇，用流利的法语对那个女孩子说：“他是我的爱人。”还把两个人的戒指给了她看。
女孩子惊呼一声，大大方方地祝福他们，转而去找其他美男子。
林效被贺升牵出舞池，松了好大一口气。
贺升面色微沉，牵着他沿着海边一直走。
他不说话。
林效心虚。
“我刚刚没做什么，我也不知道那个妹子好端端的怎么就贴了上来。我真的啥也没干，你生气了？吃醋了？”
贺升微微侧目。
他是啥也没干。
听不懂法语还敢在里面和别人“嗷~哦~”
人家问他，你手上的戒指是戴着玩的吗？他“欸”了一声和人家碰杯。
贺升看了他一眼，说：“里面和你碰杯的人是那个女孩子的父亲，说要把女孩子许配给你，你嗷了一嗓子好，人家自然就来贴着你了。”
林效深信不疑，并目瞪口呆。
“不是，这种事情还能在酒桌上瞎说啊？这爹也太不靠谱了些。”
贺升问他，“能不能跟好我了？”
林效点头。
怕了，怕了。
能，能，能。
他跟着贺升在沙滩上漫步，只是简单走一走，都能觉出趣味来。他本想找一找沙滩上有没有贝壳，海螺。捡到的全都是碎的，指甲盖大小的贝壳。堆了一小堆在脚边。
林效泄了气，看那堆贝壳不爽，又看到后面慢悠悠的贺升，气不打一处来，抓了两个贝壳砸到贺升的身上。他随手一砸，一小块儿砸到了贺升的脸上。
贝壳落地，贺升的脸上留了沙。
“……”
贺升笑了一声，“欠收拾。”
贺升会怎么收拾他，林效再清楚不过。他转身就跑，一口气跑出去老远，林效回头没看到贺升，松了一口气。
没当场追上来，就证明没那么生气。
林效放松戒备，挑了一块当地的红酒浴球，丢进浴缸里面，又倒了一杯红酒，边看电视，边喝红酒，边泡澡。
惬意。
他从前旅游的时候，经常这样。
他不喜欢紧赶慢赶的旅游，大多数时候攻略都不做，走到哪里算哪里，遇到什么都算是惊喜。
累了就酒店开个房睡觉，泡个澡喝红酒，喝得醉醺醺的再倒头睡一觉。
哪像和贺升出来的这一次，不是在酒店床上，就是在酒店的地毯上，要不就是在窗户前面，就连他现在泡着的这个浴缸，都他妈。
没眼看。
林效正舒服，听到外头的动静。
扬声，“你回来了？我有点饿了，你帮我叫点吃的。刚才在酒吧光顾着喝酒了。”
贺升“嗯”了一声，进来洗掉了脸上的沙子，石头砸到的地方明显红了一小块。
林效有些心虚。
“你过来我瞧瞧要不要紧。”
贺升走到浴缸边上，蹲下来。
林效凑近了仔细看，没破皮，但是能看到血丝了，估计再用点力，就破皮了。他有点心疼，又自责，轻轻摸了摸，再红着脸凑上去亲了一口。
“疼不？”
贺升“嗯”了一声，“再亲亲。”
林效“啧”了一声，嫌他麻烦柔弱似的，又亲了一口，再仔细看了看，自责，“我下次小心些。”
“你还想有下次？”
“……”
贺升起身，“算了，你在人前给我留点面子，就是我的造化了。”然后把他的衣服全都给拿走了。
林效：？？？
“喂！你大爷的！拿我内裤干什么！有毛病？”
“光着出来。”
“……”
林效气得拍水，“有病啊！”
“又没有别人。”
“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在人前不给你面子了？还你的造化，狗东西！”
林效骂得起劲。
贺升又折回来，靠在门框上。
林效一下子怂了。
不是。
不怂。
哑了而已。
贺升：“上次你抱个孩子去公司，底下都快传遍了，说你有个私生子，说我迟早要被你休了。”
林效：“啊？什么跟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贺升：“去你公司的时候听到的，你说我是不是很没面子？”
林效：“……”
这都什么玩意儿？
林效小声，“回国了我去澄清，你把内裤给我。光着出去，我还要不要面子？”
贺升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效，“又不是没瞧过，再说，只有你我，怕什么？”
林效泼了他一身水，“滚蛋！内裤给我！”
贺升折回去拿内裤。
林效眼神命令，放那。
贺升放下。
林效得意，多泡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发现，不是他的内裤。
“你是不是拿错了？”
他出来，看到床上的自己的内裤，走过去。
贺升坐在床头，正看着他，道：“哦，是，大了。”
林效碰到内裤的手，僵住，飞去一个眼刀。
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