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见识过人心险恶，也见识过背信弃义。
可如曹天这样隐晦的小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能随意出卖自己的师弟，更是能拿出秘法交易，着实不是一般人。
“曹天，我很好奇，若我不答应，你会如何？”
方远一脸笑意的盯着曹天。
“你必然会答应，因为，你还有在意的人。”
“实话告诉你，我刚得到了消息，我那师弟是因为解决掉了三个长老，这才让我师尊收为了关门弟子。”
“你可知道，为了解决那三位长老，我师弟做了多少准备？杀了多少人？”
“但凡是与那三位长老有牵连之人，全部被诛灭。”
“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会不出手。”
“与我合作，非但可以给你秘法，我还可以尽可能按压一些人，如此，你的压力也小一点。”
“说白了，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我之所以出现，就是害怕你死的过早了一些。”
曹天阴笑着，他对于方远太过于了解，很是笃定方远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方远也没想到，这曹天居然是害怕担忧自己无法承受那岳东来的算计。
只是，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夸张？
“方远，巨神山内弟子不下数十万，无一不想要拜入我师尊门下。”
“可我师尊已经很多年没有收徒，你想一想，这样情况下走出的人，好会是什么样。”
“当然，你若是不在意，我也无所谓。”
“毕竟，我只是需要一个由头，一个与师门交代的合理理由。”
曹天淡然说着。
说白了，他就是要借用方远这个名头罢了。
“如此，那我就明白了。”
“秘法我要，不过，我也不会亲自出手。”
“你动手，我担名，如此可好？”
“毕竟，你也不放心我，倒不如你自己出手。”
方远笑道。
曹天看了方远许久，随后大笑了起来。
“还真不愧是朝圣之地的圣子，居然如此的恬不知耻。”
“不过，我喜欢。”
“好，秘法给你，我出手对付他。”
“只是，我要你对天道起誓，事成之后，你需要承担一切的后果。”
“如何？”
曹天并不喜欢哪种夸夸而谈的君子，他喜欢的是小人，利益至上的那种。
此刻的方远，他很是满意。
“当然。”
方远直接对着天道起誓，愿意承当一切后果。
听到这，曹天直接甩出了一块玉简。
“这里面记载的就是那破阵之法，可在悄无声息之中，进入阵法与结界之中。”
“希望你能好生利用，当然，四天之后，我请你在渭水江边观战。”
“看看我那位师弟的手段。”
“当然，这些时日，你也得小心谨慎，别被提前解决掉了。”
曹天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方远一直目送着曹天离开，这才检查起了玉简。
“破阵之法。”
方远观看一番，只感觉很是玄妙。
天璇子等人破阵，破除结界，那都是找到最为薄弱的地方，比如阵眼，结界连接点的位置，而后一点点的渗透。
而这破阵之法却完全不同，而是改变自身体内的力量，直接融入其中。
如此，更是能神不知鬼不觉。
“难怪那家伙能轻而易举的来到了这里，却不惊动外面的守卫。”
“有如此手段，简直是变态。”
方远喃喃道。
“这东西，确实不同凡响。”
“只是，我看着东西并不完整，而是从某一种功法之上剥离下来。”
“贸然修炼，会不会有些不妥？”
凌空缓缓提醒着。
在方远观察那东西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
仔细研读，很快就发现了这里面的不对劲。
“前辈，如此神秘的功法，能得到其中一部分，已经足够了。”
“至于修炼，我还不至于那么傻。”
“这东西我会交给天璇子，让他帮着推演一番。”
“毕竟，曹天可不是什么君子，那也是一个赤裸裸的小人。”
方远笑道。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此之下，他如何会轻易的相信一个外人，还是想要踩着自己站在高位之上的人。
“小子，你越发的滑头了。”
凌空调侃道。
“前辈说笑，忠厚老实未必代表着不是坏人，奸诈油滑未必不是好人。”
“这种世道之下，谁愿意把本来面目展现给自己的敌人？”
方远不紧不慢道。
北荒之行，让方远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
实力，实力，还是实力。
没有足够的实力，你就只能用一些别的办法来填补。
之前的威胁，之后对黄泉殿开战，方远也是在赌。
对人心的把控，方远不敢说是大师，却也是赌赢了。
只是，运气永远不可能站在自己这边。
面对曹飞，方远确实有想要直接杀掉他的想法。
只是，他背后的巨神山，方远无法阻挡。
而曹飞愿意代劳，方远自然是乐意的。
只是背负一个名声而已，不算什么。
毕竟还有一个周旋的余地，不至于那么被动。
更别说，还得到了一部分秘法。
这些东西对自己来说，或许有用，或许又没用。
可是对于巨神山来说，这是能要了曹飞命的东西。
曹飞明白，方远清楚，曹飞的秘法，方远的誓言，说到底，都是同样的存在罢了。
“你小子。”
“放心，大争之世而已，大不了，我陪着你上路。”
“能经历这么一场，知足了。”
凌空缓缓道。
方远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外面。
圣城之内，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尤其是方远建立了问天盟之后，可以说，与之前完全不同。
再也没人敢那么明目张胆的乱来一通，再也没人敢浑水摸鱼，只顾着为自己拉拢一些东西。
“小子，禹王所指的那个地方，你真的要去？”
“我虽没有经历过，可是却明白，那地方绝对危险异常。”
“值得吗？”
凌空突然问道。
“前辈，当初你一人镇守一国，明知道不可为，却还是坚持了那么多年。”
“值得吗？”
方远反问了一句。
“你小子。”
凌空释然，却也没有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