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可知晓万不知？”
方远最终放弃，反而是打听起了万不知的消息。
毕竟，他想要证实一些事情，还需要从这些人身上下手。
“听说过一点。”
“不过，并不多。”
“那位很是神秘，据说，乃是一道化身。”
应龙缓缓道。
“岁月神书。”
“我知道。”
白泽接过了话茬。
方远随即把岁月神书的那些事情都说了一番，只是隐去了一些关键的地方。
白泽听过之后，眼中露出了一抹笑意。
“你是怀疑，他在利用你？”
“可你有利用的价值吗？”
“你虽是变数，却不是妖帝的克星。”
白泽提醒着。
“我自然知晓，我并不是介意他利用我，我只是想要知晓，这位这么做的原因。”
“毕竟，以他的手段，想要脱离妖帝的掌控，并不是一件难事。”
“找我，多此一举。”
方远很是认真的说着。
万不知的手段，方远可是体验过。
通过岁月神书，可以找到无数离开妖帝的办法。
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反而是一直留在这妖庭之中，这让方远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妖帝有没有能力镇压这岁月神书，方远并不确定。
从内心深处，方远不相信妖帝能镇压。
“你说的倒是没错，岁月神书，乃是天地至宝。”
“是可探查天道地脉的存在，想要脱离妖庭，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那就是脱离了妖庭，岁月神书的价值在哪里？”
“任何东西，都是需要有自身的价值。”
“他并没有舍弃妖庭，是因为，妖庭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价值。”
“之所以帮你，也是为了如此。”
白泽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价值？”
“别人的肯定？”
方远试探问道。
“差不多。”
“他乃是岁月神书的器灵，自然是需要展现自己的能力。”
“无论是帮着妖帝创立太古妖庭，还是说帮着你成长，这都是实现自我价值的一种方式。”
“你或许不会有那种感觉，只因为，你是人，而他只是一个器灵。”
白泽笑道。
方远沉默了，这一点，他倒是没有考虑过。
当时的他，一心想着万不知是在利用自己，从而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刻被白泽这么一分析，方远倒是多了几分释然。
“退。”
突然，那边的应龙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方远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想要脱离阵法。
只是，阵法之力涌动，拦住了他的脚步。
下一秒，却见那巨大的力量从远处而来。
接触的那一刻，方远周身的衣服瞬间被搅碎。
即使方远催动罡气，那都是无济于事，顷刻间就被摧毁。
一时间，方远全身的经脉都被崩断，关节断裂。
即使是神魂，也是被重创。
“小子，吃一堑长一智，可你小子却被同一件事给冲击了两次。”
“真不知道，以你这样的头脑，如何能走到这一步。”
恶来又折返了回来，对着方远一番嘲弄。
方远却没有力气说什么，只是不断的喘着粗气。
那一刻，他都感觉自己要死了。
若不是命格之力涌动，只怕方远已然身死道消。
“结束了。”
应龙有些激动道。
白泽却走到了方远的面前，帮着他梳理体内的经脉，接好了全身的骨头。
起身的那一刻，方远向着远处看去。
却见国运金龙顶着那龙珠，飞速的折返了回来。
几个呼吸之后，就窜入了方远的体内。
随着国运金龙的回归，方远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舒坦。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真的是很爽。
而体内的伤势，在这一刻，也全部愈合。
甚至于，方远隐约之中触摸到了蜕凡五境的边缘。
“小子，成了。”
“你确实做成了。”
看着远处的尸身，应龙快步赶了过去。
“你们来了？”
一道声音传来，确实那妖帝残留的意识。
“我等从没有离开，一直都在这里镇守。”
“原以为，我等会失败，却没想到，变数出现了。”
应龙回答道。
“若是你们没有阻拦我，妖庭只会变得更加强大。”
“甚至于，能抵达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可惜，你们选择了另一条路。”
妖帝意识缓缓道。
“我等乃是这天地生灵，心中也有正义，也有慈悲。”
“若是牺牲所有，去博取那么一缕机会，我等不忍。”
“所以，只能出手。”
“只可惜，我们还是小瞧了你。”
“妖庭所有的力量汇聚，居然无法斩杀你。”
“若不是这变数的出现，只怕，你会成为最大的赢家。”
应龙很是客观的述说着，毕竟，他们并没有能力彻底的斩杀妖帝。
即使是这妖帝的残留意识，他们也是无能为力。
“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变数，果然是不可捉摸的存在。”
妖帝笑了，并不执着于自己失败。
“妖帝，你可曾后悔过？”
方远走到了前方，盯着妖帝的意识问道。
“后悔？”
“我不后悔。”
“舍弃一切，窥探仙境，那是我毕生的追求。”
“只可惜，天道不允，我这才会一败涂地。”
“仙道之上，那是什么，我依旧很是好奇。”
妖帝意识摇了摇头，脸上依旧是向往。
“若那所谓的仙道，都是虚无缥缈，你也不会后悔吗？”
“毕竟，仙人是否存在，即使是岁月神书都没有任何的表露。”
“或许，那是一种幻想。”
方远沉声道。
“幻想？”
“你不懂，你毕竟还弱小，不懂我的心思。”
“屠尽天下，只求一窥。”
“小子，终有一日，你也会这么做。”
“因为，那是你的心之所想。”
妖帝说罢，残留的意识在一点点的消散。
慢慢的，那种恐怖的威压也随着意识的消散，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最终，只留下了那么一具躯体。
依旧是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没有任何的妥协。
“屠尽天下，只求一窥。”
“你终究是死在了自己的执念之下。”
应龙叹了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