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旭白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冒昧。
“余总，你别多想，主要是你们的合作，可能会影响我们和奥克斯卡船厂的合作。”
“原来这样啊。”余乐天笑了，“方便说说你们在谈什么合作吗？”
方旭白看向余乐天，“余总，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什么单位，你确定想要知道？”
余乐天丝毫不理会他的威胁。
“方助理，我想你会把握好分寸，什么能告诉我，什么不能告诉我。”
余乐天的意思也很明显，不该说的，你告诉我，你也脱不了干系，少来这一套，我不是吓大的。
方旭白笑了，眼前的余乐天果然不简单。
别人见到他这个总经理助理，都得老实装孙子，可是余乐天并没有，不卑不亢。
方旭白不再藏着掖着，他坐直身体，看着余乐天。
“好吧，我们正在和奥克斯卡船厂谈捕蟹船技术合作，你的动作可能会影响我们的技术引进。”
余乐天了然，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找上门来。
“我和他们谈的是其手上已经造好的六艘捕蟹船，我想买下这六艘船。”
既然对方给足诚意，余乐天自然也不是不知趣的人。
他也道出和奥克斯卡船厂的合作。
“原来是这样，看来他们资金紧张是真的。”
方旭白也搞清楚状况，两家的合作，没什么冲突的地方。
“方助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们尽管开口，在对付老外这点上，我们立场相同。”
余乐天表明自己的合作态度。
“余总，奥克斯卡船厂获得你的购船款之后，缓解了资金压力，很有可能终止与我们的合作。”
方旭白提出自己这边的顾虑，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简单，你告诉他们，如果他们不合作，到时候我们直接拆船，到时候我给你们提供母版。”
余乐天相信，只要点明这点，奥克斯卡船厂绝不会终止合作。
方旭白有些震惊于余乐天的流氓手段，“余总，人家都是有技术专利的。”
余乐天双手一摊，“那又怎样，我都不会让他们知道。”
方旭白苦笑着说道，“可是我们不行，很多事还是要按照规则来的。”
余乐天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的喝着茶，他相信眼前的方旭白是聪明人，他能想通这其中的关键。
果然，方旭白思考片刻后，一拍大腿。
“对啊，我们不需要真的做，只需要告诉他们我们可以做，他们自己就会权衡利弊。”
余乐天点点头，“所以只要他们够聪明，就不会放弃和你们的合作。”
余乐天往身后的沙发一靠，“好了，事情已经解决。”
方旭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下逐客令。
这个发现，让方旭白又是泪流满面。
曾几何时，别人都是想方设法和他搭上关系，结果眼前这人恨不得自己立即消失。
“嗯哼！”方旭白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余总，其实还有桩买卖，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余乐天眉毛一挑，他可不相信这帮家伙会有什么好事能找自己。
江南造船厂是干什么的，大家都清楚，八成是化缘！
心中做出这样的预判，余乐天的兴趣少了一大半。
不过出于尊重，他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方旭白继续说。
“这几年国内的高端游艇市场需求增长很快，我们有意进入这个市场。”
方旭白面带笑容说着，同时也在观察余乐天的表情。
结果余乐天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对这事没有任何兴趣一般。
余乐天见方旭白停住，笑着追问，“然后呢，你们应该有这个技术吧？”
方旭白点点头，“没错，技术我们是有，但缺少资金，可信赖的资金。”
果然，到底还是跟余乐天猜想的没有多大出入。
“所以，你们觉得我的资金，是可信赖的资金？”
余乐天不喜不悲，表情十分平静，并没有因为这样的机会而表现出兴奋。
“没错，如果余总愿意，麒麟集团出资金，我们出技术，双方共同成立一家公司。”
方旭白说出最终的合作方案，他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余乐天。
“谁来控股？”余乐天抓住关键点，“或者说你们怎么保证，不会等到公司建立起来，将我踢出局。”
和这些公司合作，不得不多几个心眼。
要不然到时候被人吃干抹净，哭都找不到地方。
方旭白脸色微变，“余总，你这话过分了吧？”
余乐天轻笑，“话糙理不糙，我想你明白的。”
方旭白倒也坦白，“这个我没法给你保证，但我想余总你手下也有帮人，就算我们想做，也不容易。”
余乐天笑着摇摇头，“我是怕你们耍流氓啊。”
方旭白脸上浮现出愤怒的神情，“余总，你小看我们江南造船厂。”
就在方旭白以为事情要黄的时候，余乐天却突然改口。
“行吧，我同意，关于成立公司的事情，我会派出团队与你们谈判的。”
方旭白大喜过望，他有些搞不懂眼前这人。
“余总，你不怕我们会踢你出局？”
余乐天笑着摇摇头，“相信我，开罪我的后果，比你们想象中更严重。”
方旭白心中一动，他想到某些传言，“是因为，神秘海域？”
余乐天笑着耸耸肩，“你猜？”
我猜你妹啊！
方旭白差点爆粗口，不过他忍住了。
“余总，真的存在神秘海域，有什么神奇之处吗？”
方旭白其实非常好奇，以往找不到机会，这次有了。
“有，你有机会尝尝我们麒麟品牌的海鲜。
都是神秘海域捕捞的。
别的不说，重金属含量就低了不是一点半点。”
余乐天心中一动，没准还能开发出江南造船厂这个大客户。
毕竟他们的海鲜采购，也不是个小数目。
“真的假的，回头我买点尝尝。”
方旭白有些心动，他倒是越发对神秘海域感兴趣。
“如果觉得不错，让你们江南造船厂都购买我们的海鲜哈。”
余乐天顺口说出来，有江南造船厂这样的客户，没准他能借此拿下大片的终端市场。
“谢谢余总，我会的，只要你们海鲜够好。”
方旭白虽然不插手后勤采购，但也能说得上话。
总经理助理和秘书不同，助理是辅助总经理工作，甚至有部分总经理的职权。
而秘书则更多是行政性质的，大多数都是安排行程等较为琐碎的工作。
“那行，我回去跟叶总汇报，只要董事会通过，很快就能进入实质谈判阶段。”
方旭白也给这事留了白，如果没有后文，那就是董事会没有通过。
余乐天不置可否，他不是非要进入这个市场。
只不过是想着以后旅游公司可能会购买不少游艇，既然如此，买谁的不是买，自己家的还好说话一些。
送走方旭白，余乐天总算是偷得点闲暇时间。
下午。
吴宇杰过来串门，上来道明自己的来意。
“老余，咱们公司是能捕捞扇贝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