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太道：“老头子，你可别瞎说啊，征南不是刚谈的对象吗，哪能够就结婚了呢？”
陆老爷子：“这是我陆家长孙的终身大事，谁敢瞎说？”
“那到底是哪家的姑娘？我们当家长的都还没过目，也没发话同意不同意的，就结婚，也太随便了吧？简直胡闹！”
“征南大了，他的婚事他自己做主。”
“哎呀你这糊涂老头子，万一门不当户不对，可怎么办？”
“有什么关系？征南喜欢就行。”
“我说不行！这关系到我们陆家脸面，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嫁进来！”
“别扯陆家，你个人的脸面可代表不了陆家。”
“老头子你......”
“哼，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着了，你们有那种想法是错误的，宋家姑娘，从开始就是要说给向北成一对儿，因为向北用了他们赠送的药品，这个我是同意的。
但我陆家孙儿绝不是不值钱的萝卜白菜，宋姑娘不要向北，转眼又看上征南，那她也只能看看而已。
你们就为了继续拿到宋家的药，想把征南推出去，简直乱弹琴！
征南是老大，应该为弟弟着想，这说法没毛病。
但其实你们心里明白，征南是陆家长孙，他......算了，我就不跟你们多费口舌了，反正如今年代不提倡这一套，你们有理由忽略，我也不必浪费时间。
不过还是要提醒一点：征南是大房唯一的儿子，他成年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谁都别管！
二房有三个儿子，你们想和宋家结亲，可以让宋月从中挑选嘛，我没意见的。”
陆老爷子说完，又连续咳嗽几声，陆珂赶紧起身，拿暖壶往茶杯里添水，然后把茶杯送到陆老爷子手上，让他喝两口缓缓，趁空隙瞪了苗素云一眼。
苗素云不敢作声，也站起身，双手交握规矩地站在一旁，脸上神情却有些委屈。
陆老太太伸手给老爷子顺顺气，说道：“你这老家伙，胡说些什么呢？征南是我大孙子，我看着长大的，我还不能管他了？这什么道理？征南要结婚，我总得了解了解那姑娘的基本情况吧？不然怎么准备婚事？”
陆老爷子抿口茶，放下茶杯：“征南说了，不用劳烦家里，他对象是插队知青，两个人准备响应郭嘉号召，婚礼一切从简，就在征南单位发个喜糖，再去女方那边请几桌，可以了。”
陆老太太一听急了：“我们陆家大孙子结婚，哪能这么简单的？还去女方那边办酒？这绝对不行！老二，你马上给征南打电话，我要跟他说话——他们敢不回京城结婚，我和老头子明天就直接跑他单位找他去！”
陆老爷子：“我可不去，坐那老远的车，遭罪。”
“你不去我去！我自己坐火车去！”
“你就折腾吧，建议你明天再打电话，这时候太晚了，征南上班一天挺累的，别打扰他休息。”
陆老爷子说完起身上楼，陆珂也跟着上去了。
苗素云眼瞧着父子俩转过楼梯口，便走到陆老太太身边坐下。
陆老太太看看她，眼神失望：“我是白教你这么些年了。”
“妈，我说错话了。”
“再过个两年都要当祖母的人，还这么沉不住气，那种话，是能在老爷子跟前说的吗？”
“我心里着急啊，向北他......”
“向北当初命都差点没了，现在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要知足！至于其它的可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
“是，我急躁了。”
停了停，苗素云凑近陆老太太，小声道：“妈，你听到没？刚才爸说征南的对象，竟然是个下乡的知青！我天哪，征南怎么会找了个知青？”
陆老太太垂眸：“老爷子说过，征南的眼光错不了，就算是个乡下的知青，应该不简单吧。陆家要把一个小知青弄回城，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那个知青分明就是冲着咱们陆家门庭来的！”
“人家有这本事，能让征南愿意娶她。”
“真不懂征南怎么想的？找个乡下人，又不是娶不到媳妇儿，这下可是把陆家脸面丢光了。”
“又来了，让你爸听见，没你好果子吃。”
“我就在您这儿顺嘴说说——那我们真的要操办婚礼吗？”
“当然。没听见你爸平时里长孙长孙地念叨，征南在他心里份量最重。今儿他是让你那番话给气着了，故意说不办婚礼，如果我真不接他的茬儿，他准保给我出妖蛾子。
所以这婚礼要开始准备起来，一定要尽心尽力，还要办得体体面面、漂漂亮亮的！别心疼花钱，把这次办好了，往后向北他们几个的婚礼，都按这规格，甚至可以超过，老头儿都不会说什么的。”
“明白了。唉，就是可惜了宋月，她那么喜欢征南，征南偏要娶别人，我们家和宋家彻底没戏了，他们暂时是不敢卡住向北用药，可就完全变成咱们求着他家，落下乘了，面子上多难看。
早知这样，还不如......妈，您既然知道宋家准备迎娶的夏家大小姐，才是真正拿出特效药的人，那么有本事有能耐，当初怎么没想到，让我们家小子去提亲呢？向北在休养，卫东和建西都可以的啊！”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已经迟了，夏家和宋家早就有婚约，而且那姑娘和宋池是真心相爱分不开的。
不过，听说那姑娘其实是夏家的私生女，因为有能耐，夏家才千方百计认回来。宋家运气不错，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吧。”
“夏家有这么个宝贝闺女，怎么不会利用？”
“夏家倒是想啊，可惜没计划好，内部矛盾太大，弄出家丑到处传，影响不好，夏家不得不低调避风头。
你还记得上次宋家来做客，谈论津市夏家离婚事件吗？就是那个夏家——他们认回了私生女，结果正室夫人不能容忍，闹离婚了。”
“我猜到了，就是那个夏家呀。”
“没错，离婚之后，那正室夫人带着自己亲生的几个儿女走了，私生女成了夏家大小姐，履行和宋家的婚约。”
“宋家也愿意让儿子娶个私生女？”
“呵，那可是个大宝贝，多少人家抢还抢不来呢。就说京城里，当初最先得到消息的邱家、王家、孙家和阳家，都先后去津市求娶，这几家条件就摆在那里，个顶个都比津市宋家好很多，只可惜夏家大小姐和宋池非常相爱，撬不动......
这些你听听就好，可不能往外传。你爸说的，夏家那姑娘可能要特招进郭嘉特殊部门，所以关于她的事，都不准乱传。”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