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犯事了？”
“没有啊，你呢？”
“也没有啊。”
接到弘治皇帝的召见，两兄弟直接当着传召小太监的面就开始议论了起来。
“那不应该啊，既然没惹事厚炜你的章程不是刚递上去通过了，照道理说一时半会父皇根本就不会再鸟我们俩的呀。”
朱厚照疑惑看向传昭的小太监：“说说看，出啥事了这么急要本宫和蔚王回去。”
“回太子殿下的话，奴婢不知啊，奴婢只是听说好像是跟二位殿下要办的球赛有关。”小太监战战兢兢。
“球赛？”
“那应该没啥大问题，走吧，回宫。”
朱厚照摸着长出小容貌的下巴略做思索。
嗯，没有什么会被揍的点，不用怕！
朱厚炜也是点点头，两人便直接动身往京城方向去。
反正球赛背后的积极意义不少，不怕闹出什么幺蛾子。
“儿臣见过父皇。”
很快，赶回皇宫的二人便是出现在了弘治皇帝的书房内。
“父皇，这是关于球赛的积极意义，您一看便知。”
还不待弘治皇帝发问，朱厚炜一个回手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折子。
还好，这积极意义和影响他之前写下来了，都不用过多赘述，一看便知。
“嗯？”
弘治皇帝看着呈上来的本子，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二人。
这是早就知道朕会叫他们来说事？
还是说巧合？
微微摇头，弘治皇帝看向朱厚炜递上的折子。
秋冬徭役动乱多的本质原因分析。
人们匮乏的娱乐活动与长久压抑情绪无法释放的关联。
舒缓百姓个人压力的方式探讨。
......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看着目录标题，弘治皇帝满头黑线。
看着好专业的亚子但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荒谬感是怎么回事？
“在压力难以释放的生活中，让匮乏的精神世界丰富起来，娱乐话题拥有着重要的意义......”
弘治皇帝一目十行，逐渐明白了那种有道理的感脚和荒谬感叠加是因为什么了。
这几个点提到的，其实是一直存在的痛点。
百姓们的生活日复一日，麻木的重复。
若是天公作美、在位者体恤还好。
可以勉强过活不至于被生存的压力压垮。
但若是灾荒频发，统治者无道，徭役沉重。
那即便徭役还不足以压死人，他们的内心压力也会彻底被压炸。
起义暴动，便会由此而起......
“所以你们是想在农忙结束后的农闲时光，组织一些能释放压力情绪，给百姓们提供一个有足够的吸引力、谈论点的活动？”
“这......可行？”
“可行的。”
面对弘治皇帝的疑虑，朱厚炜点点头。
人的思绪记忆有一个很特别的点，它会特意回避淡化记忆中不好的、坏的映像。
这就是许多人会感慨人心不古觉得越往后越完蛋越失败的原因。
因为记忆会自动给你加滤镜，淡去不快。
这也是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创伤的本质。
而这些释放情绪的球赛记忆点，其实就是朱厚炜准备给人留下的可以让记忆添加滤镜的愉快点。
不然就算人体记忆机制在特别，你记忆中没有好的可以美化的点那也没有鸟用啊。
就像考试，你得有东西老师才好去捞你，不然你一张白卷（没有正面情绪记忆点）人家想捞你也无济于事啊。
“嗯......”
“球赛给朕留个位置，朕也来看看。”弘治皇帝沉默，最终点点头。
看朱厚炜小本本上的内容，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上位者维护统治的手段。
若是真的可行，大明往后调整掉一些落伍容易让百姓们压力“爆缸”的政策，对维护民心、统治还是很有好处的。
“父皇您要来看球赛？”
朱厚照闻言眼睛一亮。
小时候他最喜欢的就是缠着“下班”的弘治皇帝在晚上带他出宫去京城里走走，但现在回头看已经好多年没有过这种父子一同出行的经历了。
嗯，好像也有那么几次，弘治皇帝带人到西山“视察”的时候。
算是这些年仅有的父子一同出宫在外的“游玩”。
其实朱厚照也能理解，他能这么撒野也是因为弘治皇帝在背后给兜着，所以他和朱厚炜二人才能出宫在西山潇洒，而弘治皇帝则是在皇宫坐镇，主持着大明的大局。
如今弘治皇帝居然破天荒说要去西山看球赛。
这给朱厚照整的兴奋不已。
“父皇，那到时候儿臣和厚炜给您布置最好最能看清全场的位置，您就等儿臣给您拿个第一回来吧。”朱厚照笑的灿烂。
老爹观赛，这冠军他势在必得！
“喔？那朕倒是期待你的表现。”
弘治皇帝本是想要去看看现场、考察考察这球赛是否能如同朱厚炜所言那般效果，却没想到朱厚照会如此开心，不由也是笑道。
也是，虽然朱厚照从小早熟、早慧，但他终究是个爱表现的少年。
作为一个喜欢展示自我的少年郎，又怎会不想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好好露一手呢？
“父皇您就瞧好吧。”朱厚照认真点头。
这次，他要认真啦！
“你不是答应了某两位加入你的球队吗？这么自信能带他们飞？”朱厚炜小声询问。
小朱现在都这么自信了吗？别说他这边的蔚王府球队不比他的什么朱神医队弱，人家矿工队、叶家庄队、西山路代表队......也不能当人家不存在吧？
都是新手，比拼技巧性肯定是不多的，全场球赛下来耐力、配合以及自身球感这些才是第一次比赛时的关键因素。
那西山矿工、农户们的耐力可不是盖的，不要太小看天下英雄。
“我去，本宫忘了那俩货了。”
朱厚炜这么一说，朱厚照这才反应过来，他答应了某俩货替补的！
这不完犊子了。
现在后悔给他俩踢了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