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是不是做错了？”周悦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她，“是不是给姐姐惹麻烦了？”
原是为了这个事儿啊。
周舟嘴角缓缓挑起一个笑容，“不会，悦儿刚刚为我出气，我很开心呢。”
周悦很好哄的，就这么下便喜笑颜开了，“嗯！”
周舟从商贩手上拿来鱼龙灯，自己手上拿了一个，剩的两个，一个给了周悦，一个给了丝竹。
她们几个再次踏步往前走，便碰到了来寻人的周柏。
周柏快步走了过来，这次轮到周舟被人上上下下的检查一遍，确定周舟无事后才长吁一口气，“可有......够银子？”
本来周柏是想问她们可有吓坏了，但是在触及三人手上的鱼龙灯后，默默地、僵硬地换了个问题。
“不太够呢，大哥，你可要给我包一个大大的压岁钱才好。”周舟笑得格外甜。
“那一定的。”周柏拍着胸脯保证。
几个人渐行渐远，隐隐听到周舟的声音，“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个方向的？”
“我猜的。”
可不就是猜嘛，赌周舟还记得回马车的路。
“你跟大哥说实话，有没有被吓到？”
“有啊。”
事发突然，最开始她确实懵圈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如果太显慌乱，反而会成为人贩子下手的目标，所以只能强装镇定地带着周悦去寻找大部队。
听到他们其乐融融的声音，不远处的一位裹着厚厚披风的少年声音开口道：“他们是哪家子弟？”
明明是询问他人的话，却因为声音太过低沉，让人以为是在自言自语。
“这……奴才也不知，可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那少年刚准备开口，却剧烈地咳嗽出来，旁边的太监吓了一跳，忙关切地看向他。
他摆摆手，以示无碍。
待主子咳嗽停歇，太监开口劝道：“公子，你看咱们也出来有一会儿了……”
“是吗？”李子琰语气淡淡，“既如此，那便回吧。”
周栢带着几个人跟张氏在客来轩汇合，看到人无事，张氏忙双手合十，嘴巴念叨着：“谢天谢地，感谢上苍玉皇大帝。”
周舟把鱼龙灯递给周蘅，“路上看到的，也给你买了一个。”
周蘅开开心心地接过去，欢喜道：“你放心，我明儿肯定翻箱倒柜给你找个好东西出来。”
“那我可等着了，”周舟欣然应下，“倘若你随便拿了个东西来糊弄，我可就去找大哥要了。”
周栢连忙投降，“小妹，你饶了我吧，我可费了好大劲儿才得来的齐柏子孤本。”
周舟摇头叹气，这孤本原先在周老侯爷那里，后面不知道周栢跟老侯爷打了什么赌，竟真的给他拿到手了，这可把周舟羡慕坏了。
听到两个人出来玩都在讨论学习，周枞开口打断，“好啦好啦，知道你们两个很厉害，可以叫小二上点心了吗？”
张氏佯装生气，给了他屁股两下，招手叫店小二上茶点。
因刚用早膳不久，点到茶点都是精致小巧形，人手一块，听着评书，配上龙井，悠闲自得。
说书人这几天讲的都是各路神仙的奇闻异事，内容有趣，再加上他抑扬顿挫的语调，一向坐不住的周蘅都听得津津有味。
因出了周舟走丢事件，听完书后，张氏不想再逛，便带着人打道回府了。
毕竟府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再检查，以确保今晚守岁不会太过无聊。
晚上，周府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用膳，大人们一桌，小孩一桌，看上去热闹极了。
吃完年夜饭，几个小的就站起来给大人们拜年，讨要压岁钱。
张氏早早准备好了，给每人发了一个纯金的小金猪，小猪小巧可爱，一下子成为所有小孩儿的最爱。
老太太也觉得蛮有意思的，拿了一个在手上把玩，“你主意多，今年这个宴席办得不错。”
“都是母亲教的好。”张氏拍马屁不眨眼，顺口而出。
另一边的周栢也吩咐小厮把备好的烟花爆竹搬到廊下，招呼孩子们过去玩。
周舟也跟着点了一个炮仗，然后快速跑回走廊，霹雳吧啦的声响，璀璨夺目的烟花，引得孩子们连连拍手，纷纷叫好。
看孩子们玩得开心，老侯爷也跟着和颜悦色了许多，没有再板着脸，跟几个儿子、儿媳妇说着正事，“宫里今年来口信了。”
“不知道娘娘有什么嘱咐？”周老大心中有所猜测，毕竟这事儿消息灵通的人家都知道了。
“也就是问家里的好，多的倒也没有说，”说到这里，老侯爷顿了顿，看向外面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的周舟，“就是说想家里，想看看几个孩子。”
周老大与张氏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周老五挠了挠头，憨憨地说：“可是孩子们都去？”
这下老侯爷还没说话，老太太先冷哼一声，语气不善，“这事儿，我跟老头子商量过了，就带老大家的三个跟你家的那两个。”
语气不善，不为别的，只因老侯爷想叫周嫆也跟着进宫，好见见世面。
毕竟外臣子女，能进宫的机会少之又少，但能进宫的小辈又多是德才兼备之人。
周嫆过两年就议亲了，老侯爷才会有会有此私心。
但对老太太来说，可不是这么回事儿。
想拿我的女儿给你的儿子做筏子搭桥？做梦！
气氛显然不太对劲儿，慢一拍的周老五依旧没有察觉到，“两个？不是，我家……啊——”
周老五被周老大踩了一脚，面容扭曲，“大哥你干嘛？”
周老大淡定回答，“刚刚那里有只蚊子。”
谁信谁傻子，周老五自认为不傻，“大哥你别瞎说，你就是故意的。”
看到蠢儿子这么蠢，老太太的火气顺理成章地撒到他身上去了，“我看到了，确实有只蚊子。”
周老五一脸委屈——娘，你怎么可以跟大哥一起欺负我？
老太太：“……。”
有时候真的不太想承认这个傻儿子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