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醒来时，已经时晚上十点，她身上的麻醉药还没完全退，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张亦川道，“别急，等麻醉药退了就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元春才感觉脑子清醒了点，她看向他，“张亦川，你怎么没回知青院，被人知道你一夜未归，会有麻烦的。”
“没事，我跟村长说了要来县城串亲戚，住几天再回村，村长还给了我一张介绍信。”
大冬天的，又不用下地，村长当然不会为难他这个知青。
“我让人打了鸡汤，还是热乎的，我倒给你喝点。”张亦川拿出一个崭新的热水瓶，往大茶缸里倒了半茶缸鸡汤，“是温的，刚好入嘴，不过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多喝。”
“我不饿。”
麻醉药效还在，她还感觉不到饿。
“不饿也喝点。”
把大茶缸递给元春。
她微微一笑，“没想到，你伺候人这么细心。”
张亦川耳根微红，“医生说，你刚动完手术，不能吃糖饼，这两天先吃流食，等你能吃了，我再给你买。”
元春喝了半茶缸热鸡汤，喝的浑身暖洋洋的，许是麻醉药效没过，也许是太温暖，她放下茶缸，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次日早晨，元春是痛醒的。
在麻醉药效过后，身上的疼痛感也渐渐的苏醒，打了钢钉的地方，又痛又胀，很是难受。
趁张亦川去买早餐时，元春偷偷的往身上拍了一张止痛符，全身的疼痛感瞬间没了，
张亦川很快买回来早餐。
“蒋元春，我给你打了小米粥，一个鸡蛋羹。”
张亦川打开饭盒，拿起小勺，要喂她吃。
元春伸出手，“我自己吃。”
“你自己吃不方便，我喂。”
他执拗的要喂她。
舀了一小勺鸡蛋羹，送到她嘴边。
她没张嘴，愣愣的看着他。
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
隔壁床上的妇人，正在吃女儿送来的大米粥和馅饼，她看着这边甜甜的两个人，就笑道，“蒋知青，张知青对你可真细心，你娘家人不在跟前，幸亏有你张知青照顾你，不然这饭都到了不口。”
元春讪讪的笑着应是，然后张嘴，吞下鸡蛋羹。
两人一个喂，一个吃。
吃饱喝足，张亦川道，“这两天你好好休息，等你好了点，咱们再复习课本。”
“知道了。”
“那我去洗饭盒。”
“嗯。”
等张亦川出去了，隔壁床妇人道，“蒋知青，你真好命，离婚了，还能遇到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对你，也不嫌弃你是二婚头，你一定要抓住机会嫁给他，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会错过一辈子，以后后悔也来不及。”
这是妇人过来人的经验。
元春微笑着接受，“王婶，你今天出院吧”
“嗯，定了下午出院，上午还得挂两瓶药水。”
王婶也是个苦命人。
年轻的时候，错过了好男人，选了个不良人，苦了自己一辈子，幸好女儿孝顺她，天天来伺候她，不然她死在医院里，她男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