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将两碗粥倒回汤碗，拎着碗大步走向那一家三口的餐桌。诸葛嘉一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急忙跟了上去。赵羽到了桌边，“咚”一声把汤碗往桌上一墩：“把这粥给我喝了！
那一家三口正慢悠悠喝着咖啡，女人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撇出个讥诮的弧度，拖着长调说：“哪来的神经病啊？想巴结我们，就拿碗破粥？当我们是要饭的了？”
赵羽被这副嘴脸气笑了，鼻腔里哼出一声冷哼：“行！看你们三个这蠢样，我先给你们个机会——省得旁人说我跟傻子一般见识！现在麻溜把这粥喝了，这事就算完！”话锋一转，他眼神骤然沉了下来：“要不然……”
小眼睛女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啪”地把咖啡杯往桌上一墩，咖啡溅出好几滴在桌布上。她仰着下巴，尖嗓子几乎要刺破耳膜：“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要不然——你还想怎么着？凭什么你端碗破粥来，指使人喝就得喝？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赵羽指尖在汤碗边缘轻轻叩了两下，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你们在这粥里放了什么，你们自己知道，我再说一次，把这粥给我喝了。”
“我们放什么了？”女人猛地拍了下桌子：“打刚才起我们一家三口就没离过这桌！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回不起想讹钱是不是？”
赵羽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你家小崽子往粥里撒了尿，尿这东西如果去检测dNA还是能检测出来的，还用我把话说得更明白？”
小眼睛女人的神情明显慌了半秒，随即脖子一梗，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蛮横嚷嚷起来：“那你去检测啊！就算碗里有我儿子的尿又怎么了？童子尿能强身健体、驻颜美容，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再说——谁看见我儿子往你们碗里撒了？没准儿还是你们死缠烂打，求着我儿子赏你们这点‘福气’呢！”
那小胖子听了他妈的话，立刻梗着脖子嚷嚷：“对！就是他们逼我的！他们说我不往碗里撒尿给他们喝，就杀了我！”
诸葛嘉一听得脸色沉了沉，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盯着那孩子道：“小孩，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我们求着你……”
小眼睛女人立刻抢过话头：“怎么了？我儿子说错了吗？就是你们上赶着缠磨我儿子，死皮赖脸要喝他的尿！我儿子心软不同意，你们就吓唬他！他这是可怜你们，才好心成全！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你们要不要脸？”
诸葛嘉一还想跟这泼妇理论，却被赵羽一把拉住。赵羽淡然道：“嘉一啊，遇上这种不讲理的人，我们该‘庆幸’才对。”
诸葛嘉一怔了两秒，随即会意地笑了：“是啊，这样我们也能理直气壮地不讲理了。”
赵羽转头看向小眼睛女人，眼神冷了下来：“我最后问你一次，这粥你喝，还是不喝？”
小眼睛女人头一歪，嘴角一撇，梗着脖子道：“我就不喝！有本事你给我灌进去啊！”
赵羽眉峰微挑，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应了声：“好，如你所愿。”话音未落，他猛地探手掐住女人的后颈，稍一用力便将她拽得前倾，随即指尖在她下颌处飞快一点。女人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嘴竟不受控制地张大了。
赵羽拿起汤碗，就往她嘴里灌。
女人身边的小白脸和小胖男孩显然没料到赵羽真会动粗。那小白脸慌得脸都白了，却还是强撑着尖声喊：“你住手！”说着便冲过来拉赵羽的胳膊。赵羽肩膀只轻轻一耸，那小白脸便像被无形的闷棍抽中似的，身子猛地向后趔趄，脚下一绊就摔在地上，骨碌碌连滚了三四个跟头，半天没爬起来。
大半碗粥已经顺着那女人的嘴角淌进喉咙，赵羽松开手，看她呛得直翻白眼，才慢悠悠转过身，脸上挂着笑走到小胖男孩跟前，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蛋：“小朋友，剩下的粥该你喝了，你是打算自己喝，还是让叔叔亲自喂你啊？”
那小孩儿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怕了，“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涕泗横流，嘴里含混地喊：“我不喝！这是尿！我不要喝！”
赵羽依旧笑着：“乖，你妈不是说吗？这东西能强身健体、驻颜美容，你正长身体呢，喝它最合适！”
这时那小眼女人总算缓过神来，指着赵羽尖声骂道：“你居然敢这么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又猛地转头瞪向旁边的小白脸，吼道：“文梓谦！你他妈愣着干什么？没看见我和孩子被人欺负吗！”
被叫做文梓谦的小白脸一脸委屈，捂着胳膊肘哼哼唧唧：“我这——窈窕身姿，纤纤玉臂，哪打得过他啊？”
小眼女人气不打一处来：“那他也不比你壮多少啊！你是小白脸，他也是小白脸，你咋就不敢跟他干一架？”
文梓谦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说得轻巧！你自己五大三粗的，怎么不跟他比划比划？”
赵羽懒得搭理他们，目光落回那大哭大闹的胖男孩儿身上，沉声道：““小鬼，叔叔告诉你啊，哭——只对家里人管用，对外人没用——只会让人更瞧不起你。”
说着就端起剩下的半碗粥，要往他嘴里灌。
刚才的动静早惊动了周围食客，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小眼女人见状，立刻一屁股瘫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大伙儿快来看啊！这么大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娃娃，还有没有王法了！”
人群里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挤上来，一把抓住赵羽拿碗的手腕，皱着眉劝道：“小伙子这是咋了？跟个孩子较什么劲？”
赵羽抬眼瞥了她一下，淡淡道：“这小鬼往我们喝的粥里撒了尿。我想着，他肯定是觉得这么弄出来的粥好喝，所以才想让他自己尝尝这碗亲手‘调’的粥。”
中年妇女愣了愣，讪讪道：“这孩子是不懂事了点，可你一个大人，犯不着跟他这么较真吧……”
赵羽点点头，脸上忽然露出几分认真：“行，我听您的。不跟他计较也行，那这剩下的，就劳烦您替他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