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晏挑眉看向一旁装睡的团子，心底笑骂。
小没良心，就知道尾巴。
虽然心里没好气，但莫晏终究没再折腾白狸。
不一会的功夫，狐狸平稳的呼吸声传来，莫晏将狐狸露在毯子外面的脊背用毯子盖好。
长臂一伸，将熟睡的狐狸连狐带毯抱在怀里。
“嗯……”
狐狸抱着银色的蛇尾，怀里露出蛇尾一小截尾巴尖，樱粉色的小嘴撅得能挂油壶，抱怨似的嘤咛一声。
然后将怀里的蛇尾调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时间在缓缓流逝，无声无息，转眼间，日落西山，天色渐暗。
白狸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屋子的窗户没有关，点点荧光在屋内来回浮动。
倒也算是贴近大自然。
“唔，睡得真舒服。”
白狸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才发现不对劲。
转眼一看，便装进一双翡翠般晶莹剔透的竖瞳中。
男人浅色的唇瓣张合，吐出两字。
“醒了？”
白狸习惯性地揉眼睛，嗓音带着初醒时的略微沙哑，咕哝道：“醒啦。”
从被窝里探出细白的胳膊揽着白蛇脖颈，肉乎乎的脸蛋在白蛇光裸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
“大白蛇。”
“怎么？”
狐狸眯着眼睛，嗓音娇软：“没事呀，就是叫叫你。”
“皮。”
狐狸笑嘻嘻的：“嘿嘿。”
白狸这会清醒了不少，撒开莫晏脖颈伸手去抓在屋内漂浮的荧光。
白狸找准时机，小手在半空中猛地一抓。
“什么也没有……”
白狸语气幽怨：“我明明看准了，怎么抓不到。”
之前来金狮城的路上，即墨抓了一整个罐罐的萤火虫，她还以为萤火虫很好抓。
莫晏看似随意一抓，手掌张开时，微弱的光芒自掌中徐徐飞出。
白狸：！？
狐狸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为什么你能抓到？”
还是看起来还那么随意。
莫晏躺在兽皮毯上，长发散开，神态惬意：“想要？”
白狸点头：“嗯嗯，想要！”
“没动力，不抓。”
白狸想了想，凑近白蛇棱角分明的侧脸，然后——
“木啊。”
“怎么样，这样有没有动力？”
白狸拉着莫晏胳膊撒娇：“大白蛇，你就给我抓嘛，我真的很想要。”
白蛇语气莫名：“那天白虎给你的怎么不要？”
白狸没察觉到莫晏的深意，实话实说道：“因为当时我不认识即墨呀。”
“而且，当时他在和我表白，接了萤火虫罐罐不就意味着我接受表白了嘛。”
“他现在给你抓你就要了？”
白蛇话里的古怪越发明显，白狸的大脑总算起了作用，大眼睛滴流的转，戏谑道。
“大白蛇，你不会……吃醋了吧。”
莫晏转头，面上被阴影覆盖，表情看不真切。
“没有。”
白狸却是没打算放过莫晏，“哎呀，大白蛇不要转头嘛，吃醋而已啦，很正常的。”
“我不会嘲笑你啦。”
白狸将银色的蛇尾抱在怀里摇晃，眼里的光比萤火虫都亮。
好不容易抓到大白蛇如此情绪外露，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
以前都是白蛇逗自己，这次白狸觉得，自己能够崛起。
见莫晏不为所动，白狸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四肢并用地爬到另一边，接着娇小的身子拼命往白蛇怀里钻，好在白蛇虽然在生闷气，却没有排斥白狸的亲近。
“大白蛇~”
“嗯？”
白狸仰着脑袋，直视着莫晏幽绿的眸子：“不要别扭嘛。”
“你是不喜欢我有别的伴侣吗？”
白蛇语调平淡：“没有。”
虽然莫晏说话的语气和寻常无二，但白狸直觉上觉得并不是。
小手抚上白蛇侧脸，独属于白蛇的冰凉感传入指尖，白狸神色严肃。
“我是认真的，大白蛇，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拒绝，虽然对不起即墨，但是我会想其他办法弥补……”
白狸话还没说完，便被莫晏打断。
“不用。”
白蛇将狐狸脑袋按在怀里，嗓音低沉却带着某种坚定。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我的爱不应该成为束缚你的工具。”
如果小狐狸真的对那只白虎没有任何好感的话，白天又怎会放任他接近自己呢。
或许傻狐狸自己都没察觉到，但莫晏却懂。
“可你不是不开心吗？”
“没有不开心。”莫晏将狐狸折腾凌乱的发丝捋顺，掩下眼底的落寞：“只是想逗逗你罢了。”
白狸：……无语住了。
虽然很无语，但白狸还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大白蛇，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无论我会有几个伴侣，你都会是我最爱最爱的一个，你永远是我的特殊。”
虽然这段话很像渣女发言，但却是白狸的心中所想。
大白蛇是自己来到这个陌生世界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的最爱。
面对狐狸第一次如此直白且深情的表白，莫晏一向冷淡的面上居然罕见地浮起异色。
心跳乱了节拍，脸上发烫。
意识到这一点的莫晏大手直接捂住狐狸眼睛。
眼前突然一黑的白狸：？？？
“大白蛇你捂我眼睛干嘛？”
“咳。”
白蛇轻咳一声，说道：“你不是喜欢萤火虫，闭上眼，我给你抓。”
白狸有些莫名。
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虽然奇怪，但白狸并没有多问，只要白蛇心结解开就行。
在听到白蛇妖给自己抓萤火虫时，白狸闭着眼睛兴奋道：“要装在罐罐里！”
莫晏：“行。”
白蛇抓萤火虫的动作很快，巴掌大小的琉璃瓶，不到一会便装得差不多了。
浅绿色的琉璃瓶没有任何杂质，晶莹透亮，散发着橘黄光芒的萤火虫在其中来回飞动。
漂亮极了。
白狸正闭着眼，期待着一会的萤火虫罐罐，突然感觉掌心一凉。
白狸下意识的睁眼，就见掌心琉璃瓶内闪烁的暖色光点。
“哇，好漂亮！”
白狸捧起琉璃瓶放在眼前，眼眸晶亮。
头顶传来温柔的抚摸，白狸抖了抖脸颊两侧的狐耳，白蛇的声音依旧低沉华丽。
“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