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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钟书记提一步到位,沈局长要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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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了专题会之后,下午三点,我乘坐的桑塔纳轿车驶入市委大院。冬日的阳光透过车窗,带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却驱不散我心头沉甸甸的压力。胡延坤案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心头,是啊,一个正县级的政协主席参与盗窃、贩卖计划内的石油,这个罪名往大了说,可不是简单的拘留罚款这么简单。

在钟毅书记办公室外间的会客室等待时,我的心情并不轻松。向建民客气地给我倒了茶,但我无心品尝,脑海中反复梳理着案情细节和汇报要点。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里间的门开了。一位穿着深色西装的中年干部走了出来,看到我,微微点头致意,是市委组织部长李学武。学武部长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显然也是刚汇报完重要工作。

“朝阳啊,请进吧,钟书记在等您。”学武秘书长对我说道。

我整理了一下衣襟,说道:“部长,我待会在专门向您汇报。”接着推门走进了钟毅书记的办公室。

办公室宽敞明亮,暖气开的很足,陈设简洁而庄重。钟毅书记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批阅文件。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依旧炯炯有神,看起来精神状态比往日也是好了不少。

“钟书记!”我走到办公桌前,微微欠身。

钟毅书记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朝阳来了?坐吧。路上辛苦啊。”

“谢谢钟书记!”我在钟书记对面坐下,身体不自觉的挺直。

钟毅书记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后靠,目光平静地看着我,开门见山:“朝阳啊,你来得正好。本来我也打算这两天找你谈谈。关于东洪县委班子下一步的调整,市委经过慎重考虑,已经有了初步意见。”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邃而郑重:“组织上初步考虑,由你担任东洪县委书记!党政一肩挑!全面主持东洪县委工作!”

我心头猛地一跳!虽然早有风声,甚至张叔和李叔也暗示过“一步到位”的可能性,但当这个决定从市委书记口中如此明确地说出来时,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我瞬间有些失神!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涌上心头,夹杂着激动、压力和无与伦比的责任感!

我还是略带疑惑的道:“钟书记,这个不是说?”

钟书记往椅背上一靠,说道:“朝阳啊,不是说是丁洪涛同志?或者刘超英同志?”

我心里一阵感慨,没想到钟书记说的如此直接。

钟书记说道:“刘超英同志,组织上也有考虑,这个同志的原则性,还不够强,东洪再也来不得泥瓦匠干部了。”钟书记看我疑惑就解释道:“就是这个只会和稀泥的同志。至于这个丁洪涛同志,是有不小的呼声,但是他刚去交通局不久,在光明区啊也没有明显的成绩,到了交通局,成绩也是乏善可陈,这样的同志啊 ,还需要在观察一下。”

钟书记喝了口茶,继续道:“朝阳啊,下一步我要离开东洪,到省城工作了。”

我马上插话说道:“钟书记,东原,离不开您啊。”

钟书记笑着说道:“错了啊,朝阳,没有一个工作是离不开哪个领导的,而是我们当领导干部的,离不开工作啊。东原“撤地建市”,我这个第一任书记啊,说句实话,干的不好啊,广大普通群众的生活仍然十分贫困,咱们的干部受“自由主义”的冲击比较严重,思想携带、生活腐化的不良风气愈演愈烈啊,改革开放改变了社风风气,也助长了一些歪风邪气,当然,这些都是改革开放过程中的问题,这些问题的解决,中央和省委的判断很准确,要在发展中解决啊!所以,一切的关键还是抓发展!”

每一次与钟书记汇报工作,每次都会有不同的收获,钟书记在谈了十多分钟发展与矛盾的问题之后,说道:“我和学武刚刚算了时间,很多事情在程序上还比较紧凑,我争取在离开东原之前,把你的事情啊,办好。但是办好的前提,就是你们那边不能出问题啊。”

但我迅速压下心头的波澜,脸上保持着沉稳和谦逊,立刻站起身:“钟书记!感谢组织的信任!我……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组织的期望!”

钟毅书记摆摆手,示意我坐下,脸上带着期许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坐,坐。你的能力、担当和在东洪这段时间的工作成绩,市委是充分肯定的!尤其是在石油公司划转、清除李泰峰、胡延坤这些害群之马的关键时刻,你顶住了压力,敢于碰硬,打开了局面!这充分证明,你有能力、有魄力带领东洪走出困境,实现新的发展!让你党政一肩挑,是市委基于东洪当前复杂局面和长远发展需要做出的慎重决定!希望你能勇挑重担,不负重托啊!”

“是!钟书记!我一定牢记您的嘱托,全力以赴,把东洪的工作做好!”我郑重表态,声音带着坚定的决心。

钟毅书记点点头,话锋一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朝阳啊,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东洪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百废待兴,矛盾交织,尤其是胡延坤的问题,华西和学武都来汇报了,我看性质极其恶劣,影响极其深远!市委把这个担子交给你,是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的考验!你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迎接更大的挑战!”

“钟书记,我明白!”我立刻接话,知道汇报的时机到了,“我这次紧急来市委,就是要向您专题汇报胡延坤案件的重大进展!”

我迅速将县委常委会的决定、胡延坤亲自指挥转移盗窃石油、栽赃薛红的关键案情,以及市纪委林华西书记的意见,简明扼要、条理清晰地做了汇报。重点强调了证据确凿、性质恶劣、影响极坏,以及县委为确保胡延坤生命安全所做的医疗救护预案。

钟毅书记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眼神锐利如刀。当我汇报完毕,他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仿佛在掂量着每一个字的份量。

“触目惊心!令人发指啊!”钟毅书记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震怒,“哎,东洪的事情,现在看来,很大一部分都归结于李泰峰同志,他在上面糊里糊涂,下面就是乌烟瘴气啊,一个堂堂的县政协主席,市管正县级干部,竟然堕落至此!华西和学武只是汇报了一个大概情况。现在看来,比想象的更加严重,监守自盗!执法犯法!亲自指挥转移赃物!栽赃嫁祸!这简直是领导干部的耻辱!是东洪的耻辱!”

钟书记轻轻一拍桌子,面色沉重的说道:“市委完全同意东洪县委的意见!对胡延坤这种害群之马,必须依法严惩,绝不姑息!市委马上安排市纪委启动程序,同意对胡延坤采取强制措施!市纪委、市检察院联合工作组,立刻进驻东洪,指导督办此案!务必深挖彻查,办成铁案!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绝不手软!”

钟毅书记的目光如炬,直视着我:“朝阳同志!你现在是东洪县代理县长,县委书记还有很多程序要走!这个案子,就是你上任后的第一场硬仗!也是对你政治立场、担当精神和驾驭复杂局面能力的重大考验!市委要求你:第一,必须确保案件依法依规、从严从快办理!深挖细查,除恶务尽!第二,必须确保东洪大局稳定!‘两会’筹备工作不能停!改革发展稳定各项工作不能乱!第三,必须深刻反思,吸取教训!胡延坤的堕落,固然有其个人原因,但也暴露出我们在干部教育、监督管理上存在的严重漏洞!要以此为契机,在东洪深入开展警示教育,整肃吏治,净化政治生态!能不能做到?!”

我迎着钟毅书记锐利如刀的目光,挺直腰板,声音洪亮而坚定:“请钟书记放心!请市委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坚决打赢这场硬仗!确保东洪大局稳定!确保案件办成铁案!向市委!向东洪百万人民!交出一份合格的答卷!”

钟毅书记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和昂扬的斗志,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微微颔首:“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朝阳啊,能干事干成事还要不出事,你们考虑的很周到,我放心了。具体的工作,你和华西、学武再去对接,考虑周到一些。”

冬日的黄昏来得格外早,不到五点,天色已经暗沉下来。

胡延坤佝偻着背,步履沉重地推开家门。他刚刚从办公室回来,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那身笔挺的深色中山装,此刻也显得皱巴巴的,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老胡?你……你回来了?”胡家媳妇从厨房闻声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她看到丈夫灰败的脸色和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猛地一沉,声音都带着颤抖。

胡延坤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脱下大衣,随手扔在客厅的沙发上。他走到沙发旁,重重地坐了下去,身体陷进柔软的靠垫里,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仿佛被无形的巨石压垮。他仰着头,闭上眼睛,长长地、沉重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无尽的疲惫、绝望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

胡家媳妇慌忙放下锅铲,快步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双手紧紧抓住他冰凉的手,声音带着哭腔:“老胡……到底……到底怎么样了?市纪委的人来了没有,你说话啊!急死我了!”

胡延坤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媳妇焦急的脸上。他反手握住媳妇颤抖的手,力道很大,仿佛要从中汲取最后一丝力量。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市纪委的人没来,但估计也快了。曹德福……那个老东西……全交代了,我就说,你们这娘家人啊,靠不住。转移油的事……栽赃薛红的事……都……都交代了……”

“啊?!”胡家媳妇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那……那怎么办?玉生……玉生怎么办啊?!”

“玉生……”胡延坤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而痛苦,仿佛被针狠狠刺了一下。他猛地坐直身体,无奈的说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救玉生!你必须按我说的做!一步都不能错啊!”

胡家媳妇被他抓得生疼,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惊恐地看着他:“老胡……你……你要干什么?”

胡延坤深吸一口气,眼神里闪烁着疯狂而冷静的光芒,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我……要去公安局自首!”

“自首?!”胡家媳妇拼命摇头,“不行!绝对不行!老胡!你疯了?!田嘉明正等着抓你呢!你这是送上门去!不行!我不让你去!”

胡延坤无奈摇头,“听我说完!现在证据已经全部指向了我!我主动去叫自首,等他们来找我,那就是抓人了。”

他顿了顿,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精明的算计:“我进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和县里谈!谈条件!我的方案很简单:第一,不再追究玉生!他那些事,到此为止!第二,不再追究那笔钱!石油公司划转都完成了,那笔钱就当是沉没成本,一笔勾销!只要他们答应这两条,我胡延坤!把所有的责任,一个人扛下来!我有自首情节,县里……会有人给我说话!大不了,就是坐牢!十年?二十年?我认了!”

胡延坤的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随即又转为一种冰冷的威胁:“但是!如果县里不认可我的方案!谈判不成!那就别怪我走极端了!”

他看着妻子惊恐的眼神,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以前我在外面,让谁上谁就上!现在我在里面啊,让谁下谁就得下!你以为我进去就任人宰割了?错了!我手里还有牌!李显平……他不知道我准备了多少封信!他不知道我手里还有什么东西!他更不知道,我‘死’了之后,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哪里!”

胡延坤的眼神闪烁着疯狂而冷静的光芒:“所以,他不敢赌!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县里施压!逼他们答应我的条件!把玉生搭救出来!这是他唯一的活路!也是保住他自己的唯一办法!”

胡家媳妇听着老胡这近乎疯狂却又逻辑严密的计划,身体抖得更厉害了,泣不成声:“老胡……这自首?这太……太吓人了……我……我怕……”

“没办法啊!”胡延坤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但眼神依旧坚定,“这也是救玉生唯一可行的办法!除此之外,别无他路!别哭了!眼泪解决不了问题!”

他抬手看了看腕上那块老旧的上海牌手表,眉头微蹙:“我估计……现在李朝阳已经去市委汇报完了。田嘉明那条疯狗……随时可能来。我还没吃饭,你去……去给我买个烧鸡吧。以后进去……说不定就吃不上了。”

“烧鸡?”妻子一愣,随即泪水再次汹涌而出。这平常的要求,此刻听起来却像最后的告别。“县石油公司都划转了,都开始交接了,为啥县里还和我们过不去啊?”她忍不住哭诉道,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甘,“周鸿基的儿子卖给东洪高价的碎石子,他都没事!咱们……咱们贪点,就来找我们麻烦!东洪那个县领导不贪不占?凭什么就盯着我们不放啊!”

胡延坤自然知道妻子在说什么。周海英靠着父亲周鸿基的余荫,在东洪高标准公司项目上高价倒卖石子砂石,赚得盆满钵满,谁不知道?可人家有靠山,有背景,动不了!如果是李泰峰在台上,这些都不是问题,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可现在……当家的是李朝阳!那个油盐不进、一心要立威的愣头青!还有田嘉明那条见谁咬谁的疯狗!

他疲惫地摆了摆手,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苍凉和无奈:“算了……不说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咱们玉生啊……确实做得过分了。贪心不足蛇吞象啊……要是当初收敛点……唉……”

胡家媳妇抹了抹眼泪,依旧愤愤不平:“可……可这不公平啊!凭什么别人能贪,咱们就不能?还不是欺负咱们没靠山了?李泰峰倒了,就……”

“好了!”胡延坤提高声音打断她,语气带着一丝烦躁和不耐烦,“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能救玉生吗?能改变什么吗?吃饭之后我就去县公安局自首了,在家待的时间越长,风险越高!”

他顿了顿,怕媳妇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将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你要做好准备啊,我说的是如果谈判不成,然后……我会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畏罪自杀’!”

胡家媳妇彻底僵住了,仿佛被冻成了冰雕,连眼泪都凝固在脸上。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胡延坤无视媳妇的惊恐,继续快速而清晰地交代着:“我‘死’之后,田嘉明逼死政协主席的罪名就坐实了!这是惊天丑闻!上面必然震怒!彻查到底!田嘉明这个公安局长,不可能善终!李朝阳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为了平息事态,上面会严肃处理!玉生的事……就有转机了!到时候,你作为家属,就要和县里继续谈判,懂吗?!”

胡家媳妇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不!老胡!你不能这样!你不能丢下我和玉生啊!我一个妇道人家,我,我们……我们想办法……再想想别的办法……求你了……”她扑倒在胡延坤腿上,紧紧抱住他,哭得浑身颤抖。

胡延坤看着媳妇悲痛欲绝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剧烈的绞痛,但他强行压下,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决绝。他用力扶起媳妇,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是救玉生唯一的活路!也是最后的办法!你听着!在我‘死’之后,你必须做两件事!”

他指着沙发角落那个不起眼的、鼓鼓囊囊的旧编织袋:“第一,看好那个袋子!里面是我准备好的东西!如果……如果李显平他们不办事!如果他们没有尽全力把玉生捞出来!你就把这个袋子里的东西,寄出去!寄给省纪委!寄给省委主要领导!寄给中央!我保证,这些东西会准时出现在它们该出现的地方!到时候……玉石俱焚!大家一起玩完!”

胡家媳妇惊恐地看着那个普通的编织袋,仿佛看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第二,”胡延坤的声音缓和了些,带着一丝疲惫和嘱托,“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玉生……告诉他……是爸……对不起他……让他……以后好好做人……”

“老胡……”胡家媳妇泣不成声,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胡延坤疲惫地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声音低沉而沙哑:“别哭了……哭也没用……这也是救玉生唯一可行的办法……没办法啊……谁让我们摊上这么个儿子……谁让田嘉明那条疯狗咬着不放……”

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然后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餐桌上:“我……饿了。还没吃饭呢。去……去给我弄只烧鸡吧。以后啊……进去就吃不上了……”

厚重的深红色绒布窗帘被严严实实地拉上,隔绝了窗外冬日的最后一丝天光。书房内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线在堆满书籍和文件的实木书桌上投下狭长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浓烈香气,烟雾缭绕,更添几分压抑和隐秘。

李显平坐在书房藤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过半的雪茄,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面前的沙发上,坐着沈鹏。这位曾经的东洪县公安局长,如今早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此刻更是坐立不安,脸上写满了忐忑和惶恐。

书房里一片死寂,只有墙上挂钟指针走动时发出的、令人心悸的“滴答”声。

良久,李显平才缓缓抬起头,目光直刺沈鹏眼底,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你在东洪干的那些事……倒卖平水河大桥工程材料的事……到底有那些人清楚?给我说实话!一个都不能漏!”

沈鹏身体下意识地一缩,眼神躲闪,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干涩嘶哑:“舅……舅舅……这个……胡玉生……他肯定知道!我想清楚了,他们负责石油公司对工地的柴油供应,油量、车次……他心里有数!还有……还有他老子胡延坤……那老狐狸……肯定也门清!但我……我真不清楚他们是怎么拿到具体证据的……”

“哼!”李显平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带着浓浓的失望和嘲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有谁?除了胡家父子,还有谁知道?!”

沈鹏犹豫着,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咬了咬牙,低声道:“还……还有……焦进岗……焦县长……他……他当时是县长……他去现场检查……发现……发现水泥标号不对……钢筋……钢筋也细了一圈……当场就……就发火了……”

“焦进岗?!”李显平眼神猛地一缩,身体微微前倾,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他也知道?!他当时就知道了?!那他……他为什么没处理你?!为什么?”

沈鹏被舅舅的怒气压得抬不起头,声音更低:“他……他这个人……滑头得很……当时……当时就压下去了……说……说影响不好……让我……让我赶紧想办法补救……后来……后来我找了些……质量差点的材料……顶上了……没想到……没想到还是不行……桥……桥还是塌了……至于他为什么没处理……还不是……还不是看在舅舅您的面子上……”

“我的面子?!”李显平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怒极反笑,指着沈鹏的鼻子,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你还有脸提我的面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建设大桥的材料都敢偷梁换柱!那是人命关天的工程!罗腾龙为什么被枪毙?!就是因为这桥塌了!死了人!你倒好!为了那点蝇头小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火!现在好了!火烧屁股了!”

沈鹏被骂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忍不住辩解道:“舅舅!我……我也是没办法!周海英!他周海英卖给东洪的那些高价石子、沙子,谁不知道?!他赚得盆满钵满,不也没事?!凭什么就……”

“闭嘴!”李显平厉声打断他,眼神冰冷如刀,“周海英?他爹是省委常委!你爹是谁?!一个科级干部!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再说,罗腾龙已经被枪毙了!已经为这事买了单!翻篇了!你现在翻这些旧账有什么用?!能救你的命吗?”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怒火,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无奈:“现在的关键,是胡延坤!他要破罐子破摔了!”

“胡延坤?”沈鹏一愣,不明所以,“他……他怎么了?”

“他要去自首了!”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恐惧,“胡延坤啊,也是糊涂……曹河那个看仓库的老头全撂了!市纪委、市检察院联合工作组明天一早就进驻东洪!他胡延坤,走投无路了!”

沈鹏倒吸一口冷气:“自首?他……他为什么……”

“为什么?”李显平冷笑一声,眼神锐利,“他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会先跟县里谈条件!如果县里答应他两个条件,他就把牢底坐穿,一个人扛下所有罪!换他儿子胡玉生一个机会!”

“什么条件?”沈鹏急切地问道。

“第一,不再追究胡玉生!第二,不再追究那笔被盗石油的钱!”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觉得县里会答应吗?钟毅书记的脾气我太了解了!眼里揉不得沙子!对这种监守自盗、执法犯法的行为,绝对是零容忍!严惩不贷!怎么可能答应他这种条件?!”

他顿了顿,雪茄的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声音也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被毒蛇缠住的窒息感:“但是……胡延坤他……他还威胁我啊!”

“威胁您?”沈鹏瞪大了眼睛。

“对!”李显平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如果县里不答应他的条件,谈判不成!他就……就不吃药!直接……心脏病复发……死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

“什么?!”沈鹏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他……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他现在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说了!他要是这么‘死’了!那就是被县公安局刑讯逼供、草菅人命逼死的!一个堂堂的政协主席,死在公安局!这是多大的丑闻?!多大的风暴?!到时候,舆论哗然,民怨沸腾!上面必然震怒!彻查到底!田嘉明首当其冲!李朝阳也脱不了干系!东洪官场必然地震!”

他深吸一口雪茄,浓烈的烟雾呛得他咳嗽了几声,眼神阴鸷:“而他的家属……就可以拿着他的‘死’……继续跟县里闹!跟市里闹!闹得天翻地覆!到时候……为了平息事态……为了大局稳定……上面很可能……就会做出妥协!胡玉生的事……就有可能被‘冷处理’!甚至……翻案!”

李显平的目光死死盯着沈鹏,声音冰冷刺骨:“他还说!他‘死’之前,会准备好东西!如果……如果我不尽全力搭救胡玉生……如果我没有逼县里妥协……那些东西……就会出现在省纪委!出现在省委主要领导的案头!里面……就有你在平水河大桥工程里干的那些勾当!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你沈鹏……插翅难逃!我这个当舅舅的……也跑不了!大家一起玩完!”

书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雪茄的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升腾、盘旋。沈鹏瘫坐在沙发上,面无人色,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他终于明白,胡延坤这条老狐狸,是要用自己的一条命,拉所有人陪葬!而他沈鹏,就是那根最容易被点燃的导火索!

李显平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疲惫地挥了挥手,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无奈和深深的无力感:“好好想想……想想怎么才能,把这一关过去!”

沈鹏思索良久说道:“大舅,这个胡延坤,必须死……!他活着,对我们大家都没好,他死了之后,就算有举报信,也是死无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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