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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9章 东原市暗流涌动,何书记临时视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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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七点,窗外天色微明,冬日的寒气尚未完全散去。室内暖气很足,弥漫着淡淡的、属于晓阳的护肤品清香。邓晓阳已经穿戴整齐,一身米白色毛呢西装,衬得她干练而优雅。她正站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仔细地涂抹着面霜,动作一丝不苟。

我还赖在温暖的被窝里,感受着难得的放松和慵懒。昨天来市里汇报工作,晚上就住在了市里给晓阳分的临时房子里。想到即将正式担任东洪县委书记,党政一肩挑的重担即将压上肩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此刻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还是忍不住贪恋这片刻的宁静。

“三傻子,起床了!”晓阳的声音清脆利落,带着一丝调侃,头也没回,目光依旧落在镜子上。“你这下一步当了书记,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你怎么起这么早,这才几点?”

晓阳说道:“王市长可是雷打不动八点就到办公室,我这个副秘书长,第一周上班,总不能比市长到的还晚吧?”

我睁开眼,看着晓阳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晓阳啊,党政一肩挑……我看啊,也就是个临时方案。新市委书记来了,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呢。说不定过段时间,还得把县长位置让出来。”

晓阳放下手中的面霜瓶,转过身来,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淡然微笑,眼神却锐利如昔:“那是自然嘛。爸昨天在电话里也说了,下一步你肯定要把县长位置让出来,给更合适的人选。这样才符合组织原则,也能更好地团结班子。”她拿起桌上的公文包,一边整理一边继续说,“爸已经给伟正部长通了电话,说好了,元旦节的时候,两家人一起吃个饭。伟正部长那边啊,问题应该不大。爸在省里劳动人事口和伟正部长平日里联系挺多的,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她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我,眼神带着关切和提醒:“这段时间,你记住,要稳定为主!东洪现在经不起折腾了。特别是你们那个胡延坤的事,爸也特意提了,如果胡延坤能够识相点,主动退钱,态度好一点,你们也要灵活一些处理。毕竟……他身份特殊,影响太大。能平稳过渡最好。”

我慢慢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叹了口气:“哎呀,这个胡延坤,真是舍命不舍财!到现在我找他谈了两次,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他死活不提退钱的事!咬死了要对抗到底啊!我看他啊,是铁了心要坑他儿子胡玉生!我看,钱……恐怕早就转移了,或者填了别的窟窿,根本拿不出来了!”

晓阳正要开口说什么,床头柜上那个黑色、砖头块般的大哥大突然“嘀铃铃——嘀铃铃——”地急促响了起来!在清晨的寂静中,这铃声显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我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这么早,谁会打电话?而且直接打到大哥大上?这大哥大是市里配的,知道号码的人极少!难道是东洪出事了?!

我一把抓过大哥大,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按下了接听键:“喂?哪位?”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市公安局局长李叔急切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紧张和凝重:“朝阳!你在哪里?!”

“李叔?我在市里。怎么了?”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但语速不自觉地加快。

“东洪出事了!出大事了!你知道吗?!”李叔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极力控制着情绪。

“什么事?!”我猛地从床上坐直了身体,睡意全无,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晓阳也立刻停下了动作,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我,脸上写满了凝重。

电话那头,李叔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字一句地砸进我的耳朵:

“胡延坤……死了!死在东洪县看守所里了!初步判断……是非正常死亡!”

清晨的宁静被彻底撕裂。大哥大里传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劈在我心头!胡延坤……死了?!死在东洪县看守所?!非正常死亡?!

“嗡”的一声!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握着大哥大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我下意识地看向晓阳,只见她脸上的血色也瞬间褪去,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凝重!

“李叔!这……这怎么可能?”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有些变调,几乎是吼出来的,“胡延坤怎么会死在看守所?!他……他怎么会在看守所,他是正县级干部,没有市里的人,县里怎么敢动手抓他去看守所?”

电话那头的李叔声音异常沉重,带着一种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提醒:“朝阳!冷静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具体情况,田嘉明刚刚才给我打电话汇报,他也慌了神!说什么是胡延坤要自首,他心软就让胡延坤去了看守所,初步判断是心脏病突发!但细节还没搞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局面!”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变得严厉,带着长辈的训诫和上级的敲打:“朝阳啊!你要反思啊!你是东洪的父母官!东洪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个市局局长都知道了!你这个代理县长竟然还不知道?!这就是失职!严重的失职!”

我被李叔严厉的语气刺得心头一凛,一股憋屈和怒火涌上心头,下意识地辩解道:“李叔!田嘉明他……他没给我汇报啊!我……”

“屁话!”李叔毫不客气地打断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的大哥大根本打不通!一直占线!我这是打的晓阳的大哥大才找到你!好了!闲话不多说了!现在听我安排!”

李叔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和决断,条理清晰地部署道:“三点!你立刻给我记住!”

“第一,我亲自带队!马上出发去东洪!调查的事,由我来主导!你和我汇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东洪!坐镇指挥!稳定局面!县里不能乱!”

“第二,马上让东洪的老人出面!刘超英!刘进京!让他们立刻去做胡延坤家属的工作!安抚情绪!善后事宜必须立刻启动!态度要诚恳!姿态要低!要体现组织的关怀!绝对不能激化矛盾!家属要是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第三,立刻和上面通气!老张那边,我已经打了电话!你邓大爷那边,我也通了气!钟书记这边……等我们初步摸清楚情况,有了基本判断,再由张市长亲自去汇报!这件事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坏!处理不好,对你和田嘉明的影响极为不利!非常不利!”

李叔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凝重:“朝阳啊,你们县人代会什么时候开?”

我被一连串的指令砸得有些发懵,但我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声音:“下周……原定是下周。”

“看情况……有可能要推迟了!”李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重,“李显平也接到汇报了!他态度非常严厉!电话里都已经对田嘉明停职审查!话里话外……也要对你做出停职处理!他揪着副县长老黄的事不放!还有吕振山的案子!都会被翻出来放大!形势……非常严峻啊!”

李叔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朝阳啊……你要……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最坏的准备?”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李叔……什么……什么最坏的准备?”

电话那头,李叔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和现实:“老张刚才跟我分析了……胡延坤这个在职的政协主席,这么一死,在没有手续的情况下,还是死在公安局的看守所里,性质太恶劣!影响太坏!上面震怒是必然的!作为东洪的主要领导,你难辞其咎!县委书记……恐怕是不要想了!能保住县长的位置……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轰!”李叔的话如同最后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我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县委书记……不要想了?能保住县长就算好结果?!这……这落差太大了!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布局,眼看就要毁于一旦!

一股巨大的不甘和愤怒瞬间冲上头顶!

我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不甘和一种被愚弄的痛楚!我怎么也想不清楚,这个胡延坤为什么会出现在公安局看守所里,这个田嘉明在关键时候怎么这么糊涂。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控制住没有怒吼出来。

晓阳看着我痛苦的样子,心如刀绞,但她知道此刻不是安慰的时候。声音异常冷静而沉稳:“朝阳!冷静!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李叔还在等你的回复!东洪还在等着你回去!稳住!一定要稳住!”

电话那头的李叔声音更加低沉和急促:“朝阳!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我们一起去东洪!路上再详细说!”

“我在晓阳的住处。市委家属院,3号楼。”我报出地址,声音沉稳有力。

“好!十分钟后,车到楼下!你立刻下来!”李叔说完,果断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无声地诉说着刚才的惊涛骇浪。

我放下大哥大,眼神冰冷。晓阳已经快步走到衣柜前,拿出我那件深蓝色的毛呢大衣和围巾。她动作麻利,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只有一种临危不乱的沉稳。

“朝阳,别急,越急越容易出错。”她一边帮我穿上大衣,系好围巾,一边低声说道,声音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笃定,“放心就是了。钟书记那边有爸,爸不行还有大舅,大舅不行还有二嫂。总之,这件事能处理好。现在最要紧的,是你赶紧回去,把情况搞清楚,稳住局面!”

我任由她帮我整理着衣领,眉头紧锁,声音带着深深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晓阳啊,我现在最搞不明白的是……胡延坤他怎么会出现在看守所里?!他一个正县级干部,没有市里的手续,没有经过任何法定程序,田嘉明他怎么敢?!他哪来的胆子?!难道东洪公安真的像李显平说的那样,无法无天,见人就抓,想打就打吗?!”

晓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也闪过一丝凝重。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快步走到衣架旁,取下她随身携带的黑色小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小巧精致的电话本。她翻开本子,迅速找到一个号码,拿起桌上的电话机,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二哥?是我,晓阳。”她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嗯,这么早打扰你……有件急事。东洪那边……出事了。县政协主席胡延坤,昨天晚上……死在县看守所里了。初步判断……是非正常死亡。”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显然也被这个消息震住了。随即传来二哥晓勇(惊诧而严肃的声音:“什么?!哪个胡延坤,是东洪的政协主席?

“对,一把手,但是已经写了辞职报告,等着这次上会,具体情况是这样,这次石油公司划转,阻力很大,他的儿子……”

死在看守所?!怎么回事?!他一个正县级干部,没有完备的手续,怎么会出现在看守所里?!东洪县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

晓阳的声音依旧平稳:“事发突然,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也是刚刚接到朝阳这边的消息。李叔已经带队过去了。二哥,这事……。朝阳现在压力很大。”

电话那头,晓勇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无奈:“晓阳啊,这事……人命关天啊!性质太恶劣了!不管什么原因,一个在职的正县级干部死在看守所里,这在全国都是极其罕见的恶性事件!影响太坏了!”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提醒:“爸知道了吗?这事……得赶紧跟爸通气!”

“爸那边已经知道了。”晓阳说道,“你知道的,朝阳现在很关键,人代会下周就要开了……”

晓勇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为难:“晓阳啊,再关键也是人命关天!这事捂不住!也压不下去!你二嫂那边……她是个有原则的人,最见不得这种违法乱纪、草菅人命的事!如果调查结果出来,东洪县局,特别是朝阳 他们,在这件事上有重大责任或者失职渎职,你二嫂……恐怕不会轻易开口说什么的。她不会去触碰原则底线。”

晓阳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料到二哥会这么说。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二哥,我知道。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目的只有一个:在调查结论出来之前,在真相大白之前,不能让人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到朝阳一个人头上!不能让人借机整他!要确保调查是公正的!要有人盯着!明白吗?这事,你得管!”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晓勇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宠溺:“唉……你啊……好吧。我会关注这件事的进展,这样吧,省上这边,我会留意的,问题不大,再说了,你和王瑞凤不是也走的近,她那边你也打个预防针。等初步调查结果出来,我看情况……再跟你二嫂提一提。但是晓阳,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朝阳他们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没出息。咋就这么怕媳妇。”晓阳打断他,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娇蛮,“反正这事交给你了!办不好我找你算账!挂了!”她不等晓勇再说什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晓阳转过身,看着我,眼神坚定而充满力量:“朝阳,去吧。上面有我。你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基本情况调查清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去找爸!我去找二嫂!该动的资源,我都会动起来!现在,你立刻下楼!李叔的车应该快到了!”

她用力推了我一把,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不容置疑的催促。

与此同时,东原市,市政法委书记李显平家。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李显平披着一件深灰色的羊绒开衫,眉头微蹙,走到门口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他的外甥沈鹏,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和急切。

“大舅!”沈鹏闪身进来,反手轻轻关上门,压低声音说道,“搞清楚了!情况摸清楚了!”

李显平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回餐厅,在餐桌旁坐下,端起桌上的牛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目光平静地看着沈鹏,示意他继续说。

沈鹏凑近了些,语速飞快:“是这样!胡延坤……他是自己去找田嘉明自首的!就在昨天晚上!田嘉明那小子……估计也是被胡延坤的身份和突然袭击搞懵了,又或者……是胡延坤说了什么威胁的话?总之,田嘉明脑子一热,竟然……竟然违规操作,没办任何正式手续,也没请示市局,就直接让下面的人把胡延坤送去看守所收押了!”

李显平端着牛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放下杯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声音平静无波:“哦?自己上门自首?田嘉明违规收监?意思是……田嘉明确实是严重违反程序了?”

“对!千真万确!”沈鹏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幸灾乐祸,“我发小刚才给我打了电话!他说胡延坤进去的时候,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脸色很难看!他那个心脏病……看守所的人都知道!结果……结果后半夜就出事了!初步判断就是心脏病突发!关键是他自己没带药……好像没吃上?或者……看守所条件太差,环境刺激太大?反正……人就这么没了!”

沈鹏顿了顿,补充道:“我发小说,他们绝对没有动手!就是……就是号子里可能有点乱,规矩……稍微‘教育’了一下新人……但绝对没打人!这点他可以保证!”

李显平静静地听着,手指在餐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缓缓抬起,直视着沈鹏的眼睛,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沈鹏……你确定……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清晨的餐桌上,气氛凝重得如同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李显平慢条斯理地用筷子夹起一小块酱菜,送进嘴里细细咀嚼,目光却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坐在对面的外甥沈鹏。

沈鹏被舅舅那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刚才已经将打听到的情况和盘托出——胡延坤如何主动找田嘉明自首,田嘉明如何违规操作将其收押看守所,以及看守所里初步判断是心脏病突发死亡。但他知道,舅舅最关心的,是那个要命的问题。

“沈鹏……”李显平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声音低沉而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你确定……这事……不是你干的吧?”

沈鹏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昨天确实在舅舅面前咬牙切齿地咒骂过胡延坤,甚至冲动地说过要“弄死他”。今天凌晨五点,他刚被看守所发小的电话惊醒,得知胡延坤真的死了,他内心的震惊和一丝隐秘的狂喜还没来得及消化,舅舅的怀疑就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大舅!”沈鹏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急切和委屈,眼神却不敢直视李显平,“怎么可能?!我……我根本不知道胡延坤会去自首啊!更不知道田嘉明那个蠢货会把他关进看守所!我……我昨晚一直在市里,跟几个朋友喝酒,他们都可以作证!”

他顿了顿,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白粥和精致的酱菜,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说了……胡延坤他……他有心脏病!看守所那鬼地方……谁不知道条件差?他自己没带药……或者……或者看守所的人稍微‘照顾’他一下……他扛不住,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李显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手指在餐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仿佛在掂量着沈鹏话语中的每一个字。他锐利的目光在沈鹏脸上扫视了几个来回,似乎想从中找出任何一丝心虚或破绽。

最终,他微微颔首,指了指桌上的早餐,声音缓和了些:“还没吃吧?坐下,一边吃一边说。”

沈鹏如蒙大赦,连忙在餐桌旁坐下,端起一碗白粥,拿起筷子,却食不知味。他一边小心翼翼地喝着粥,一边将刚才对舅舅说过的情况,又更加详细、更加“客观”地复述了一遍,重点强调了田嘉明的违规操作和看守所环境的恶劣。

李显平默默地听着,偶尔夹一筷子小菜,动作沉稳,仿佛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直到沈鹏说完,他才放下筷子,拿起餐巾再次擦了擦嘴角,动作一丝不苟。

“嗯,情况基本清楚了。”李显平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和决断,“我已经让秘书和市委办联系了,上午我就去找钟书记汇报。”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沈鹏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沈鹏啊,老胡交代的那些信件的事……要引起高度重视!你马上回东洪!代表我去料理一下后事!关心一下家属!重点是……”他刻意加重了语气,眼神锐利如刀,“安抚好家属的情绪!密切关注胡家有没有异常的举动!特别是……有没有人趁机煽风点火!或者……私下接触某些人!明白吗?!”

“明白!大舅!您放心!我一定办好!”沈鹏立刻挺直腰板,重重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即将领命的郑重。

李显平不再多言,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羊绒大衣,动作沉稳地穿上。沈鹏也连忙放下碗筷,站起身。

“好了,我走了。你吃完也立刻动身。”李显平说完,不再看沈鹏,转身大步走出了餐厅。

上午九点刚过,李显平便第一个走进了钟毅书记的办公室。他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凝重和关切,步伐沉稳有力。

“钟书记!”李显平微微欠身。

钟毅书记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批阅文件,看到李显平进来,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显平来了?坐吧。这么早,有事?”

“钟书记,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李显平在钟毅对面坐下,身体挺直,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事态紧急的凝重,“关于东洪县政协主席胡延坤同志……昨晚不幸在东洪县看守所去世的事!”

钟毅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锐利地看着李显平:“哦?胡延坤?死在看守所?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李显平深吸一口气,将沈鹏汇报的情况,结合自己的判断和措辞,条理清晰、重点突出地做了汇报。他强调了胡延坤主动自首、田嘉明违规收押、看守所环境恶劣导致心脏病突发等关键点,语气带着痛心和惋惜,同时隐晦地点出了田嘉明在此事上的重大责任。

“……情况就是这样,钟书记。”李显平最后总结道,声音带着一丝沉痛,“虽然掌握的情况还不够全面,但事发突然,我觉得必须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毕竟……一位在职的正县级领导干部,死在看守所里,性质太恶劣了!影响太坏了!”

钟毅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听完汇报,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深沉的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嗯……情况掌握的虽然不够全面,但很及时。显平同志,你反应很快。”

李显平顿了顿,目光直视说道:“尚武同志那边,我已经让他带队去东洪了。调查的事,由他主导。目的就是尽快查明真相,稳住东洪的局面!”

钟毅书记点头道:“显平啊,不过,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这个田嘉明同志……原则性还是不强啊!明明知道市联合调查组马上就要进驻东洪提审胡延坤,他还违规配合胡延坤所谓的‘自首’,在没有履行任何法定程序的前提下,就将其收押看守所!这简直是……考虑不周!”

李显平的语气加重,带着一种痛心疾首的意味:“钟书记啊,我是东洪人!今天早上,已经接到了好几个东洪老干部的电话!他们情绪激动,言辞激烈!提到了黄志行同志死在公安局门口的事!提到了吕振山被实名举报遭受刑讯逼供的事!现在看来,很多问题的爆发,早有征兆啊!田嘉明同志,这绝对不是简单的‘考虑不周’!而是如您所说,没有原则!视党纪国法如无物!视组织程序如儿戏!”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看着钟毅,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所以,我们市政法委建议,必须立即对田嘉明同志实施停职调查!以儆效尤!尽快整顿东洪的公安队伍!重塑形象!挽回恶劣影响!”

钟毅靠在椅背上,手指敲击的频率加快了些,眼神深邃难测。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显平啊,我看……还是要慎重啊。东洪公安,前段时间,你那个外甥沈鹏才出了事,影响还没完全消除。如果再把田嘉明停职,会不会影响士气?打击面会不会太大?虽然胡延坤死了,但他涉嫌犯罪的事实,我看还是很清晰的嘛。不能因为他的死,就全盘否定东洪公安的工作,更不能动摇我们深化改革的决心。”

李显平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恳切和忧虑:“钟书记!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啊!黄志行、吕振山、胡延坤……桩桩件件,都指向东洪县公安局存在严重问题!如果不对田嘉明停职,我担心,对东洪公安的调查,会有阻力!会有干扰!我们之前已经安排东洪县委政府对老黄县长的家属反映被打,和吕振山被人实名举报被打的事情进行调查,但东洪县委的报告敷衍了事,明显没有经过深入调查!这背后,难道没有李朝阳同志作为县委主要领导失职渎职、包庇纵容的责任吗?”

他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义正辞严的质问:“我本着对组织、对事业、对人民高度负责的态度,建议对李朝阳同志,一并停职处理!接受调查!这样才能彻底查清问题!还东洪一个朗朗乾坤!”

“对李朝阳也停职?”钟毅眉头猛地一皱,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显平,矫枉过正了吧?朝阳同志又不是办案的同志,也不是政法部门的负责人!他是东洪县委县政府的主要领导!他为什么停职?朝阳同志在东洪,大刀阔斧地推进改革,啃下了石油公司划转这块硬骨头!清除了害群之马!打开了局面!不能因为死了一个腐败分子,就把我们的改革干将拿下来!这个思路不对!不利于稳定!不利于发展!”

李显平毫不退让,针锋相对:“钟书记!我是从政法维稳的角度来讲这个问题!稳定是改革发展的前提!东洪的干部队伍,对李朝阳同志的改革,并不那么支持!私下里议论很多!认为他太着急!有些政策脱离实际!步子迈得太大!现在又出了胡延坤死在公安局看守所这种惊天丑闻!这充分说明,东洪的稳定基础非常脆弱!李朝阳同志作为主要领导,驾驭复杂局面、维护稳定的能力,值得怀疑!停职调查,也是为了保护他!为了更全面地查清问题!为了东洪的长治久安!”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钟毅眼神深邃,李显平寸步不让。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突然“嘀铃铃——嘀铃铃——”地急促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钟毅和李显平同时被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打断。钟毅深深地看了李显平一眼,抬手示意他稍等,然后拿起电话:“喂?我是钟毅。”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爽朗而带着一丝亲切的声音:“钟毅同志啊!我是鸿基啊!”

钟毅脸上的凝重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哎呀!周秘书长!您好您好!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指示?”

“哈哈,指示谈不上!”周鸿基的声音带着笑意,“最近不是一直在强调要深入基层,送温暖,察实情嘛!这次下基层送温暖的点,何书记亲自选定了!就定在你们东原市的东洪县!”

钟毅的心脏猛地一跳!东洪县?!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李显平,李显平显然也听到了电话内容,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错愕和凝重!

电话那头,周鸿基继续说道:“东洪这次石油公司划转搞得很不错嘛!何书记听说了,很感兴趣!这次下去,一是慰问困难职工和群众,二是要实地看看东洪的改革成果!特别是石油公司划转后的运行情况!给你们东洪鼓鼓劲!加加油!时间嘛,初步定在下周!何书记啊定的有些突然,具体行程,办公厅会跟你们市委办对接!我这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让你们有个准备!”

钟毅脸上笑容更盛,声音洪亮:“哎呀!太好了!感谢何书记的关怀!感谢周秘书长的支持!我们东原市委市政府,东洪县委县政府,一定全力以赴,做好接待准备工作!向何书记汇报好东洪的改革发展和稳定工作!”

“好!好!那就这样!具体细节再联系!”周鸿基说完,挂断了电话。

钟毅缓缓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目光重新落回李显平身上,眼神变得深邃难测,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弧度。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笃笃”声,仿佛在重新掂量着刚才的争论和这突如其来的“温暖”。

李显平坐在对面,脸色变幻不定。何书记下周就要亲临东洪!慰问!视察!还要看石油公司划转的成果!在这个节骨眼上,东洪能乱吗?能停掉刚刚啃下硬骨头的县长和公安局长吗?他刚才那番要求停职李朝阳和田嘉明的慷慨陈词,此刻在省委副书记即将视察的消息面前,显得如此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刺耳。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只有钟毅手指敲击桌面的“笃笃”声,如同倒计时的钟摆,敲在李显平的心上。钟毅缓缓说道:“这样吧,嘉明同志,这次人大会就先放一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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