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王鸿涛倒没整什么幺蛾子，就是时不时会买点海鲜等稀罕物回来，四九城每到临近过年，都会有少量的海产品送来，像什么带鱼、海鱼海虾之类的。
王某人在系统商城里倒是可以买，但总得装装样子不是？
这么做的不光只有王鸿涛，一大爷家、二大爷家，乃至许大茂都会时不时地往供销社或者百货大楼跑。
他们几个算得上是院子里条件好的，各种票据之类的最多，钱也够用，也舍得花钱。
一年下来攒了不少稀罕票证，可不就等着过年的日子花呢。
那时候年景再困难，过年时节也会有糖果饼干之类的副食供应，只不过限量，而且就是有票也只让每人买一点点，争取能有更多的人买到。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找不到地方买就打开手机随便按两下，然后在家等着就行。
那时候是按需供给，有票、还得找人家有的时候去你才能买到。
好比鲜肉，从九、十月份开始市场上就已经买不到鲜肉了。
不是真没肉，就是没等流到市场上已经被人买完了，寻常百姓能见到的只有没人要的骨头，再不济就是往年剩下来的各种肉罐头。
油同样也是，说的是每月二两三两的供给，不过大多是卫生油之类的素油，猪板油也有，不过这玩意跟鲜肉一样，到不了寻常百姓家。
一大爷二大爷家还算有点关系，跑了这么些天也总算弄到不少好东西，各种糕点、糖果，还有鸡鸭鱼肉之类的也有，准备留着过年时候风光。
许大茂也试过凭自己本事弄稀罕菜，但他还不如二位大爷呢，年景差，又是冬天，哪怕是他爸下乡放电影也没弄到多少肉食，只弄来了少量山珍野货的玩意。
那些东西放后世是好东西，在当时却不比肉类，连白面类的细粮都不如。
经此他也愈发能理解王鸿涛的不容易，还有他的人脉关系之广大。
论兄弟还得是老王啊，有本事，还不拿自己当外人，真好！
……
翌日。
李厂长办公室。
李厂长笑眯眯的说道。
“小王啊，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今晚上我家吃顿饭吧。”
“说起来你跟了我这么久，咱俩还没正儿八经地一起吃过饭呢。”
“我就今天有空，明儿开始又是各种应酬，想在家里吃顿饭都没时间了。”
“李厂长，这…有点不合适吧，您年底事儿多，我就不上门叨扰了。”王鸿涛摸不清楚李厂长到底什么意思，于是假意推脱。
“有啥不合适的，没跟你客套呢你一定要来。”李厂长热情地邀请道。
“实话告诉你吧，我媳妇她呀现在怀孕了！我觉得多半是妙峰山上求娃娃求来的。”
“我把这事儿跟我媳妇说了以后，我媳妇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
“这….”
“行吧李厂长，您过年时间忙，我就当提前给你拜个早年了！”
李怀德都这么说了王鸿涛自是不会再推辞，再推辞就是不识相了。
“这还差不多，下班你跟我一道儿去朝阳门街道办。”李怀德摆摆手。
“礼物啥的就别准备了，家里啥都不缺。”
“那哪行啊，哪有上门拜年空着手过去的！”
“李厂长您忙，我先琢磨琢磨给嫂子带份什么礼物过去。”
“你小子….”李怀德笑笑。
……
许大茂看到王鸿涛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也是一脸羡慕地走过来。
现如今娄晓娥月份大了些，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整天在家伺候着，轧钢厂家属怀孕的也不少，许大茂还没那么大脸能够一直不上班。
“兄弟你是越来越受李厂长器重了，我都有感觉哪天一觉醒来你又升职了！”
王鸿涛笑着摇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儿？”
“帮领导开车也就刚开始升的快，但到我这位置就差不多了，再想升就得调别的岗位去。”
许大茂神神秘秘道：“那也说不准，万一杨厂长下来，李副厂长上去呢？”
王鸿涛一瞪眼：“大茂哥这话不能瞎说，被人听见麻烦可就大了！”
“嘿嘿，我也就跟你才说这个。”
“那啥，最近厂里都在传李厂长能力强，搞物资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我觉得李副厂长顶替杨厂长，那是早晚的事儿。”许大茂讪讪着说道。
王鸿涛笑着哼了一声：“大茂哥你这就外行了，想上位可不是光有本事就行的，后台、资历、机遇，一样都不能缺。”
“好比你吧，放电影的本事在咱东城区这块是数得着的，可为什么一直升不上去？”
“这里头的道道深着呢！”
许大茂趁着话头就粘了上来：“可不就这理吗？兄弟你跟李厂长关系这么好，能不能帮忙说上两句？”
“我也跟李厂长混去。”
“我算看出来了，这年月想混的开就得找条大腿抱着！”
王鸿涛冷哼了声摇头：“我看够呛。”
“照我说你也别寻思当干部啥的了，现在似的当个放映员就挺好。”
可不嘛？！
放映员工资高福利好，时不时还能挣点外快回来，不比普通干事日子滋润？
最重要的他还能经常下乡，不在家！
哎，这道理应该懂吧？
所以即便是不谈他的成分问题，许大茂这放映员也当定了。
提提级别涨涨工资倒是可以，省得他养不起老婆孩子。
“不是兄弟你看我许大茂要文化有文化要能力有能力，凭啥不能当干部啊？”
“能力？你有什么能力？”
“当了三年放映员，没教出一个拿得出手的徒弟，还是在四合院里住半辈子，连个傻柱都摆不平？”
“我…..”
许大茂脸臊得通红，半晌说不出来话。
王鸿涛抽出香烟给许大茂递上一支：“大茂哥，这真不是兄弟我不帮你，李厂长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啥一直不提拔你重用你？那指定是你哪儿做的不对，没让他满意啊！”
“就算我硬把你介绍给他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徒惹李厂长不快，何必呢？”
许大茂叹了口气：“哎，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我现在没有别的法子，老丈人那又联系不上，只能指着兄弟你这儿了。”
王鸿涛拍拍许大茂肩膀：“现在没别的法子，等吧。”
“要我说说放映员也不差，顶多就是路上辛苦些，但待遇真不是盖的，说起来跟古时候钦差大臣微服私访下去没区别，上哪儿不好吃好喝伺候着？”
“大茂哥你就偷着乐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