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深的办公室位于集团总部顶层，没到下班时间员工都在岗位上。走进门的那刻，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林静怡的身上。
就像刀刃上的一道道光，刺得让林静怡睁不开双眼。她下意识停下脚步，却被陆言深抓住右手继续往前。
“不要在乎别人的目光。”陆言深的声音很浅，却铿锵有力。
短短的几分钟，漫长得就像走了半个世纪。刚进办公室，敲门声响起。
“陆总，不好了……”凌峰门抱着平板电脑急匆匆走了进来，神色慌张。看到林静怡也在，他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林小姐……我有重要事情向陆总汇报。”
“有什么事直接说。”陆言深吩咐说。
凌峰把目光投向林静怡，神色异常尴尬：“这件事，恐怕林小姐不方便听……”
磨磨蹭蹭的样子，让陆言深甚为恼火：“同样的话，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凌峰慌忙把平板电脑递了过去，解释：“那件事，被再次翻出来了……”
屏幕上，是一张血腥的照片。
林静怡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扭头拼命干呕。闭上眼，她满脑子都是郑思思躺在血泊中垂死挣扎的样子。
一年前的凶杀案，部分现场照片曾被传到网上。虽然打了马赛克，但那些让人恐惧而窒息的画面仍引起林静怡的极度不适。
“马上派人查清楚，这帖子是谁顶上热搜的。”陆言深怒拍桌子。明明这些新闻在一年前被公关掉了，怎么还会出现？
“好，我马上去办。”凌峰战战兢兢地说。
办公室再次恢复安静，陆言深走到林静怡的身后想要安慰。她就像受了惊的小鹿，身体一抖躲开了。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这些的吗？我说过不想上来！”因为恐惧，林静怡的声音变得尖锐而颤抖。
陆言深抓住林静怡的手，低吼道：“冷静点，都过去了！”
“没有，一切还没有过去！杀死思思的凶手仍逍遥法外，所有人都以为是我做的！”林静怡用力挣脱，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看着远去的背影，陆言深陷入了沉思。看来当年他找不到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又飘起了细雨，林静怡跌跌宕宕在马路上前行，差点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倒。
“你怎么走路不长眼，刮花我的新车怎么办？”司机探出头，呲牙怒骂。
林静怡精神恍惚，往后退了一步摔在人行道上。有生之年，她从没试过这么狼狈，浑身泥浆躺在马路上、受尽路人的嘲笑。
无助、绝望……以及说不出的恐惧和心酸。
恍惚中，蓝色跑车上走下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脚步停止在林静怡的跟前，弯下腰关切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我没事……”
林静怡刚要爬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男人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雨水，唇角的笑意更深：“看来，我可以给陆总准备一份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