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心话音刚落，沈璃身子险些没站稳。
张怀安立马伸手将她扶住。
“璃儿。”
沈璃身子微微颤抖，看着手中的平安符，又看向方半夏。
“为什么？”
“方半夏，你我未进宫之前，也算是好友，你为何如此害我？”
“这三年来，我为了求得陛下子嗣，不惜日日祈福。”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方半夏连连摇头，满眼通红的看向张怀安。
“陛下，这银心诡计多端。”
“陛下千万不要信她，臣妾怎会做这种下作之事。”
银心立马道:“陛下若是不信奴婢的话，便去太医院请医术高一些的太医过来，看看这平安符，到底有没有问题？”
“还有，陛下宫里之前不明不白死了一个嬷嬷，也是因为端妃娘娘。”
此刻的张怀安，面色已经气得铁青，看着方半夏，声音冰冷。
“来人，将这毒妇先押去御书房。”
“让人去请方丞相进宫。”
“朕要方丞相看看，他亲自送进后宫的女儿，都对朕做了些什么事。”
“敢给朕下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再让人，去将长春宫所有宫女，押去大理寺审问。”
冰冷的声音落下，方半夏面色霎时惨白，立马爬到张怀安面前。
“陛下，臣妾错了！”
“还请陛下饶命，平安符对陛下并无伤害。”
张怀安伸腿，一脚将方半夏踹开。
“有没有危害，太医院说了算。”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王公公。
“去太医院，将刘太医请来。”
“是，陛下”
王公公转身，立马就去了太医院。
张怀安将沈璃手中的符拿到自己手上，又伸手握住沈璃的手。
“璃儿，与朕一同去御书房。”
“朕自会为你讨回公道。”
“是，陛下。”
几个气势汹汹的侍卫，将方半夏和银心拖着，直接往御书房而去。
其他两个宫女，被押入大理寺。
王公公到达太医院后，刘太医正在给人抓药。
刘太医见是陛下身旁的王公公来，立马迎了上来。
“王公公，来这太医院可是有要事？”
王公公叹气:“刘太医，随咱家去一趟御书房吧。”
“陛下之意，到时候您无论诊断出些什么，都要说对陛下身体伤害极大。”
“这……”刘太医皱眉。
王公公笑道:“这是陛下的意思。”
刘太医点头:“是，臣遵旨。”
半个时辰后，方丞相被几个侍卫带着往皇宫御书房去时，整个人都懵了。
他试探性问身旁侍卫:“宫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身旁的士兵冷冷的扫视他一眼。
“丞相大人，做好心理准备吧。”
“可不是什么好事。”
侍卫的话让方丞相更迷糊了，他问道:“可否告知我一声，到底是何事？”
侍卫并未正面回他，只冷冷道:“去了御书房，丞相大人还是亲自问问端妃娘娘。”
“陛下今日，发了很大的火。”
方丞相紧紧握紧手，跟在侍卫的身后，心中忐忑不安。
御书房里，气氛十分压抑。
张怀安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中跪着两人。
方半夏和银心。
沈璃则在侧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方半夏。
不多会儿，方丞相在一个侍卫的带领下，进了御书房。
一到御书房，就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和宫女银心跪在堂中。
他立马给张怀安行礼。
“臣参见陛下。”
“陛下，臣女儿犯了何错，以至于陛下如此动怒，不惜将老臣叫来？”
张怀安将手中平安符放在桌子上，淡淡扫视一眼身旁的刘太医。
“刘大人，可察觉朕这平安符有什么不同？”
刘大人拿起平安符轻轻嗅了嗅，又重新将平安符放在桌子上。
“陛下，臣看过了。”
“此平安符，确实被药水浸泡过。”
“此药，名为薇堑。”
“虽气味不易闻出，却会释放毒素。”
“女子若是靠近，这毒素就会钻进鼻子里，便会不孕。”
“男子呢？”张怀安问。
刘太医叹气道:“男子若是长久留于身旁，便会心力衰竭而亡。”
刘太医的话，让方半夏顿时瞪大眼睛。
她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这薇堑怎么可能对男子有害？”
方丞相站在堂中，顿时面色惨白。
他大概已经猜到，这下毒之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陛下，臣的女儿不会做出此等下毒暗害陛下之事，还请陛下明查。”
“定是有人，陷害臣的女儿。”
张怀安面无表情，将桌子的符扔到方丞相面前。
“方丞相，那你说说，这后宫谁会陷害娴妃？”
“娴妃与朕恩爱三年，无一子嗣出，皆拜你的宝贝女儿所赐。”
“她的贴身宫女，已经全部招了。”
“朕已经让人将涉这事之人，全都押入天牢，等大理寺一一审问。”
“方丞相若是不信，就看看明日朝堂之上，大理寺卿是如何说。”
方丞相立马趴在地上，不可思议的扭头看向方半夏。
“半夏，为父问你，陛下说的可是真的？”
“说话呀！”
方半夏紧咬着唇，一言不发。
方丞相发怒，扑过去狠狠的一巴掌扇方半夏的脸上。
“你个逆女！”
“你怎敢对当今天子下毒，你不要命了吗？”
“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个女儿，你要害死我们方家！”
方半夏紧紧捂住发红的脸，眼眶通红的看着张怀安，立马磕头。
“陛下，此事是臣妾一人所为，与方家无关。”
“臣妾并未想过要谋害陛下，臣妾只是不想沈璃怀上陛下骨肉罢了。”
“还请陛下，饶了我们方家！”
张怀安冷笑一声:“方丞相，如今你的宝贝女儿已经招，方丞相觉得朕该如何处置？”
方丞相气得面色通红，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方半夏。
给天子下毒是大罪，而且还会牵连方家。
如今陛下让他进宫，没有直接将丞相府上上下下的人扣押，必然是想给他一条活路。
他相面色痛苦，紧紧拽着手，又气又怒的看向张怀安。
“陛下，臣的女儿从进宫那一刻起，便是陛下的人。”
“她是生是死，全凭陛下做主。”
“臣愧对陛下，还请陛下降罪于臣，饶了我们方家上上下下一百口人。”
张怀安道:“丞相大人，为我大燕丞相已经三十年。”
“功绩这些也有不少，如今全被你的宝贝女儿毁于一旦。”
“你既说，任凭朕处置。”
“那明日起，你不必来朝堂了。”
“卸下你头顶的乌纱帽，回你淮东老家养老，无朕旨意，不得入燕京。”
方丞相磕头:“谢陛下！”
“谢陛下开恩！”
张怀安冷漠的扫视方半夏一眼:“至于端妃，赐毒酒一杯，不得葬于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