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白了，不过合作的事情要过一段时间再谈。”
“能否先告知大乾，云家和燕氏皇族之间的关系？”
看时机成熟，秦明便没有遮掩，开门见山的对他们询问起了这件比较重要的事。
云家的态度他知晓了，但云家和燕氏皇族之间的关系，他还知之甚少。
“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吗……”
提起燕氏皇族，云文训的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了。
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担忧。
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后道：
“这次的停战和谈，是云家私下和您商量的，和燕氏皇族没有太大关系，我们自己也能做出这个决定。”
“至于您说的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准确告诉您，云家是归附在燕朝麾下，但却不是完全被皇族掌控的。”
听到这里，曹川和秦明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时刻便到了。
他主动开口道：
“这说了和没说有区别吗？你们被皇族掌控的程度有多深？”
“简单来讲，平日里所有封地内的事务都是我们处理的，甚至连二等贵族，都可以由我们云家直接任命。”
“二等贵族？这不是可以传承数百年的超级豪门吗？”
听到这句话，就连秦明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原先一直都觉得上三等的贵族，是需要燕朝皇室才能任命的。
云文训闻言缓缓摇头道：
“并非如此，除了四个一等贵族豪门，其他的对于皇族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就连我们也可以随时更换。”
“这样讲，各位应该能够明白云家所掌握的权力到一个什么层次了吧？”
他的话让几人都有些震撼。
没想到燕朝皇室的放权都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
不过秦明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不对，若是这样，你们和独自成立一个国家有什么区别？”
“是啊，我们确实算独立的一个国家，只不过有一条很致命。”
云文训缓缓叹了口气。
秦明忽然身子一僵，他也想到了那件最为重要的事。
甚至不需要云文训再度开口解释，秦明便主动询问道：
“一等贵族……皇族是不是可以随意更换？”
“或者我换种说话，皇族是否有实力更换？”
云文训眉毛一挑，有些惊讶的看向秦明。
“这您都猜到了。”
“您说的不错，燕朝的皇族之所以能震慑我等，且只是控制一等贵族，是因为他们精力有限，也只需要控制住我等就足够了。”
“必要时候，他们可以随时宣布更换四大家族。”
“怎么换的？”
这时候，曹川和黑伏都有些好奇。
一直坐在旁边的叶守疆却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们在说什么，开口说道：
“他们可以昭告天下，四柱国的更替，会有无数本地家族盯着这个位置的，届时配合皇室部队，和本地各级贵族群起而攻之，就算是四柱国也会很快消亡。”
这番话说出来后，曹川和黑伏都顿时感到不寒而栗。
说来也是，燕朝的皇室根本就不需要自己来控制这片地方。
四柱国可以随便闹，但在这种体制下，始终是会受到皇室管控的。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四柱国手中有着很强大的力量。
甚至可以短时间内召集百万雄兵。
可这全都建立在下面的贵族还受管制的情况。
若是下面的贵族有了晋升一等贵族的机会。
怕是没有任何商量的机会，扭头就反叛，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原来如此！”
“真是恐怖！”
黑伏和曹川在听完了叶守疆的解释后，顿时就明白燕朝的体制是怎么回事了。
若是真如他们所言，四大家族惧怕皇室也是正常的。
人家根本管不了下面的人，但只要能管住四柱国就足够了。
“没想到在燕朝如此风光的四柱国，准备后竟然还被人这样钳制。”
“没办法，事情就是这样。”
云文训两手一摊。
但随即补充道：
“不过陛下您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做的不过头，就算是皇室也不会专门对我们动手的。”
听到这番话，秦明缓缓点头。
他说的很对，如果不是真的做出了什么触及底线的事情。
燕朝皇室也不会话费那么大的力气，将他们给整死的。
“好，合作的事可以继续谈了，不过我在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条件。”
“什么条件？”
“秦岳必须死。”
秦明缓缓开口。
之前回到朝廷时候，陈世茂就已经提醒过他。
秦岳很容易被敌人扯着虎皮当大旗。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最好是将危机扼杀在摇篮中。
这样秦明也能更省力。
“这个有些不方便啊，陛下，秦岳现在不在我们手中。”
“他已经被巫家拿下。”
说到这里，他也缓缓地叹了口气。
早知道秦岳这么值钱，就应该直接让萧家将其早早交出来的。
“无妨，但只要他来到你们的封地之内，记得抓住将其交给朕就好。”
巫家那边秦明也是有和谈想法的。
只不过现在还没时间过去和他们接触。
因此只能先和云家商量一番。
“好，我明白！”
“需要活捉吗？”
因为是第一次合作，云文训想尽量展现出自己的诚意。
秦明倒是没有那么多要求，只是淡淡的说道：
“无妨，生死不论。”
“可以。”
在和他友善的商量好了自己的条件后。
秦明也提出了自己的优势。
“以后途经云家的航线，可以给你们交税，但要有三成优惠。”
“可以，但我们想要大乾货物的优先购买权。”
“没问题，不知云家是否愿意用本地资源和大乾交换，若是用资源兑换，朕可以折价一成。”
双方已经度过了铺垫阶段，现在出言便满是利益的交锋。
“当然可以，但资源的交换，只能按照我们规定的种类，数量也要有限制，交换到一定数量后，我们需要提高折价的比例。”
云文训不愧是被专门被云家安排过来谈判的。
每一步都商量的恰到好处。
秦明缓缓点头，随即两人便开始在细节上展开了更多的讨论。
曹川和黑伏，则是出去将秦明带来的一批货物拉过来，准备给云文训看看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