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海娜莎感觉跟听故事似的，兴致勃勃的追问道。
“那一战，虽然先天神灵几乎被屠戮殆尽，但后天生灵也伤亡惨重。”
白泽语气深沉的道：“并且，后天生灵有不少强者，通过修炼，已经拥有了不下于先天神灵的实力，空间壁垒再次被打破，天灾降临，物种近乎灭绝，荒古纪元就此结束。”
“再后来呢？”
“又是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后，天地再次恢复如初，逐渐诞生了新的生灵。”
说到这里，白泽的语气变的有些复杂起来：“第三纪元开始，进入了远古时期，而我们，也出生了。”
海娜莎恍然，原来这些瑞兽，都曾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啊。
“我来说吧，在远古时期，没有神灵的奴役，妖族成为了天地间最强大的势力。”
凤凰见白泽说了老半天了，索性接过了话茬继续讲述。
“也是在那个时期，出现了人类，人类是一个很孱弱的种族，刚诞生时，妖族根本不把人族当回事，甚至，很多妖族都有圈养人族做为食物的习惯。”
凤凰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诮：“历史惊人的相似，仿佛历经了一个轮回，当初的先天神灵看待那些后天生灵的时候，和妖族看待人族是何等的相似？”
海娜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即便凤凰不说，她也能猜个大概出来。
“人族在朝不保夕的情况下苦苦挣扎求生，最残酷的时候，甚至都险些灭族。”
凤凰悠然道：“我们这些种族，之所以被人类称之为瑞兽，就是因为我们都有一颗爱好和平的心，我们尊重每一个种族的生存权，也看不惯那些食人妖族的所作所为。
可我们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和那些远古凶兽抗衡的能力。
于是，我们只能表面上冷眼旁观，实则却在暗地里悄悄帮助人族。
也正是因为我们这些族群的暗中相助，才让人族度过了那段最危险的黑暗时期。
或许是老天庇佑，或许是人族命不该绝。
人族在东躲西藏的日子里，意外的发现了荒古遗迹，从而获得了修炼功法。
人族和荒古时期的后天生灵一样，拥有着极强的可塑性。
通过修习功法，人族强者辈出，在这些强者的带领下，人族开始对妖族进行报复。
其实以人族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妖族的对手。
奈何，妖族种族众多，彼此间并不和睦，根本就无法拧成一股绳。
而人类则不同了，他们是拥有高智慧的种族。
利用妖族之间的矛盾，采取了分化策略。
拉拢一批，打压一批，逐渐瓦解妖族的实力。
此消彼长下，妖族的势力越来越弱，而人族的势力却越来越强。
等妖族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人族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
可妖族大多生性桀骜，又怎么可能容忍人族翻身做主人呢？
于是，就集结了所有食人的妖族，展开了最终决战。
人族虽然出了不少绝世强者，但大多数还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
反观妖族就不同了，各个种族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天赋技能。
可谓是海陆空兵种齐全。
最终，人族虽然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但同样伤亡惨重。
妖族也并没有被全歼，而是遁入了深山老林，轻易不敢再出来。
没有了妖族的威胁，人族开始重建家园，花费漫长的时间来休养生息，繁衍后代。”
说到这里，凤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虽然我们按照人妖两族的最终决战，作为远古时期的结束，但实际上，远古时期到上古时期，中间是没有断层的。
严格说起来，远古和上古，应该算是一个纪元才对。
可毕竟那一战太过惨烈，妖族近乎亡族灭种，而人族也是元气大伤，活下来的人只有寥寥数百人。
经过长达数百年的繁衍生息，人族才重新兴旺起来。
所以，我们习惯性的把远古时期当做一个单独的纪元来看待。”
“那你们呢？为什么会以残魂的形式存在？”
海娜莎好奇的问道。
“我们都陨落在人妖决战当中，是人族的领袖感念我们的恩情，帮我们塑了神像，供后人世代敬仰。”
凤凰解释道：“我们的残魂进入了神像，世代受人族的香火供奉，才始终没有泯灭。”
“那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娜莎愈发好奇了。
“上古时期，各大部落的首领，为了争夺统治权展开了内战，得到巫族传承的蚩尤本该是人间之主，奈何黄帝获得了神族留下的传承，从而绝境翻盘，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九尾狐苦笑着接话道：“而神族和巫族的传承也得以延续，这本不关我们的事，奈何神族的传承者，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加入他们的阵营，大肆制造舆论，说我们都是神族座下的神兽。
如果他们能赢也就罢了，我们依旧能够享受人间香火，继续活下去。
可最终，却是巫族传承获得了胜利，神族就此销声匿迹。
而我们，也遭受了无妄之灾，雕像被毁，灵位被烧。
幸运的是，虽然我们无法再直接享用人间香火，但作为祥瑞的象征，民间依旧有无数人在供奉我们。
虽然无法让我们恢复到巅峰状态，但却能以残魂的形式苟延残喘。
直到，主人建造了这座凉亭，我们冥冥中感应到了命运的召唤，才出现在了这里。”
“命运的召唤？”
海娜莎越听越迷糊。
林昭不就是建了个凉亭嘛，怎么就扯到命运上去了？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冥冥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召唤我，说不清道不明，但却真实存在。”
九尾狐都不知道该如何用言语来描述了。
“我也是，那种感觉玄之又玄，仿佛是命运的指引。”
凤凰接话道：“我本半信半疑，可在来到这里后，我就明白，这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成为阵灵，怎么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海娜莎不是要拆林昭的台，就是实在想不明白，林昭究竟是如何把这八头瑞兽给勾搭过来的。
“阵灵怎么了？至少能温养我们的元神，不比在外面四处漂泊，真灵随时都有可能会消散要强多了。”
始终没有说过话的貔貅没好气的道。
它觉得这条人鱼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等啥时候她也沦落到无家可归，只能苟延残喘的时候，看她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不。
海娜莎也不计较它不礼貌的态度，耸了耸肩道：“其实……算了，你们喜欢就好。”
她其实想说的是，林昭的图腾空间里也可以温养元神。
待在图腾空间里，不比待在这破亭子里强啊。
可转念一想，林昭既然把它们召来，肯定另有深意。
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姐姐，你认识我们主人吗？”
九尾狐大眼睛咕噜噜一转，试探起了海娜莎的来历。
“当然认识，我们关系很好的。”
海娜莎含糊其辞的道。
她多骄傲的一个人啊，现在却成了林昭的兽宠。
尽管，林昭从没有把她当做宠物对待。
但这么丢人的事，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
“那姐姐能不能去跟主人说一声，主母掉湖里了，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浮上水面。”
九尾狐发出的是个甜妹子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
“没事，她在湖底玩的正开心呢。”
海娜莎不用看都知道苏慕橙是什么情况。
开玩笑，融合了妹妹的人鱼之泪，还能被淹死才见鬼了呢。
“啊，可她就是个人类啊，怎么能潜水这么久，难道，她也会老龟的龟息术？”
九尾狐眼珠子狐疑的盯着玄武。
玄武眼珠子咕噜噜一阵乱转，连忙撇清关系：“小九，你可别瞎说，主人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咱们的存在，我怎么可能会偷偷把龟息术教给主母呢。
再说，咱们整天在一起，我哪有那个本事，在你们眼皮子底下巴结主母啊。”
“这倒也是。”
青龙肯定道：“老龟确实没那个本事。”
“你……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乌龟，我是玄武。”
玄武气急败坏的道。
“哎呀，一个称呼而已，何必那么较真，对吧，老龟。”
白虎坏笑着道。
“滚你丫的，再喊我老龟，休怪我跟你翻脸。”
玄武气的想要打人。
“好了，老龟，我们以后都不喊了行了吧。”
朱雀一本正经的道。
“这还差不……你丫的，又喊我老龟。”
玄武反应过来，气的险些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老龟，不生气不生气，你们玄武一族，讲究的不就是心如止水吗？怎么还动不动就发火，你这心境也不行啊。”
青龙气死人不偿命的补刀子。
海娜莎见它们彼此斗嘴，心里生出了一丝羡慕。
她虽然活了几十万年了，但大多数时间都在妹妹身体内沉睡。
一旦苏醒，不是杀人就是逃命。
就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至于林昭？
好吧，他们可不是朋友。
顶多能算半个炮友。
额，还是她的主人。
好羡慕这些瑞兽之间的感情啊。
海娜莎自己都没有发现。
自从留在苍星，接触到了这个世界的文明后。
在潜移默化中，已经逐渐改变了她的性格。
再也不是那个冷血无情，只知道杀戮的狠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