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悦眼都没眨，手腕转了个弯将剑收到身后。
地面上那一片亮的很，借着微波的窗外灯反射出点点的光。
张清得到自由，再没有一丝力气的倒在地面，身旁是韩林的小臂。
韩林捂着断裂的胳膊，冷汗涔涔。
“师尊...明明这世上只有我是真心对你的...”韩林流着泪，不知是痛的还是伤心。
“真心？真心对我的多了去了，怎么在你这里就是无人真心对我。再者说，你的真心又能有多真？”桑吉悦迎着微薄的窗外光，盯着韩林。
韩林背着光，整张脸显得并不真切，整个人朦胧的垂在那里，有说不出的悲切。
“韩林，你字字句句都道你为吉祥如何敬重，可你所行之事又有哪一件是对吉祥有益之事？”张清气若游丝，他强压着胸腔将要溢出的血，一字一顿：“你只会害了她。”
“是吗？”韩林冷哼一声，他用仅剩的手臂擦去嘴角血沫“害她的，从来都是你们。”
两人争论僵持不下，皆自负的认为是对方的问题。
“什么害不害的，你们谁能害的了如今的我？”桑吉悦冷笑一声“韩林，我给你一个机会坦白。”
韩林眼睫微颤，他垂眸不敢去看桑吉悦：“弟子能说的，早尽数交代于师尊了。”
“是吗？”桑吉悦眯起眼，显然是不信。
张清早撑不住，在二人的话语中歪头睡去。
“宿主，任务第一阶段虽已完成，但还需要你留在魔界，可千万别离开魔界啊。”系统在桑吉悦识海里苦苦哀求。
“在我找到我想知道的答案之前我是不会离开魔界的。”桑吉悦道：“你大可放心。”
殿外刮起狂风，风沙从窗灌入。
韩林缓慢的直起腰，深吸口气，断臂处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增长。
“师尊，我不会放你走的。”韩林语气森然。
殿内窗被力量狠狠关上，一连串的像是鞭炮的响声。
“我几时说要走？”桑吉悦冷冷道“你会伤害我吗？”
韩林被桑吉悦所说之话击中，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桑吉悦却一改姿态，重新向床榻走去。
“韩林。”桑吉悦温柔的唤。
韩林看着那处只剩断臂与昏迷的张清，依旧呆愣着。
“韩林。”桑吉悦又叫。
这次韩林终于回神，他扭头看向桑吉悦满眼的不可置信。
“师尊...”
桑吉悦温柔的笑：“你跪下，我求你点事儿。”
韩林膝盖一弯，径直跪下。
“师尊什么事是弟子能帮上的？”韩林的声音中还带着颤抖，到现在都没完全反应过来。
他的师尊，不会离开，不会离开他。
桑吉悦目光看向倒地的张清，轻声道：“保住他的命，还有...”桑吉悦顿了顿，目光移向韩林“私下去寻你的那些师叔，别惊动旁的。”
韩林身体微僵，良久才抬头去看桑吉悦。他张张口，方才师尊削去小臂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好，只要是师尊想的，弟子都会帮忙。”
闻言，桑吉悦忍不住笑了。
她半倚在榻上，眼眸中尽是笑意：“那叫你去死呢？你也愿意吗？”
韩林合上眼，似乎在心中斗争。他喉间发紧，良久才听自己唇间溢出两字：“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