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赫一巴掌推过去，掐着时尽折脖子把他按倒在后面的床榻上。
“谜语人不配有老婆。”
猜猜猜，猜死他算了，不说人话的坏人。
时尽折做投降状，“给你画给你画，保准你满意。”
“真的？”
“绝对真，相信我。”
舍赫松手，高贵的睨他一眼，“不好看我就榨干你。”
“这个有点难。”时尽折放好掉在床边的项链，在舍赫疑问的眼神中回答，“我活着就能吸收能量，这是被动技能。”
“那也没看你变得能打。”
“这得看跟谁比。”他做出请的姿势，“我亲爱的妻子，来吧。”
“画不好我就咬你。”
“咬死我都行。”
舍赫不信他的鬼话，但还是侧躺好，“我需要做什么？”
时尽折在桌面的纸袋里找彩绘颜料，闻言应声，“脱了，平躺，怎么脱我的怎么脱自己。”
窸窣的衣料摩擦声自身后传出，舍赫询问：“用带项链吗？”
“…不用。”
他不画泰坦尼克号。
“可我戴完了。”舍赫枕在厚实的枕头上，肩头也陷入一部分。
她躺的自在，能看出枕头很舒适，若只看肩膀以上，这个画面很适合给家纺品牌做床品广告。
时尽折端起颜料盒，一回身看到的就是这个很好睡的场景。
舍赫发现他手里只有颜料和画笔，疑问道，“不用纸吗？”
但很快，她就眼神一变，“你是不是想在我身上画？”
时尽折正要说是，紧跟着就听她很肯定道，“我知道，这是画皮。”
“…你要不要吃点水果，或者奶糖？”
“我不饿。”
“吃点吧。”少说点煞风景的话。
时尽折塞块奶糖放她嘴里，“躺好了，别说话。”
“为什么不能说话，你不爱听我说话了吗？”
“因为说话胸腔会震动，影响我发挥，影响我发挥就会影响最终效果，如果最终效果不好你就要咬死我，所以我得慎之又慎的给你画，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
舍赫抿上嘴，保持安静。
时尽折床头灯光源调到最大，撩开她的头发，沾染颜料开始描绘。
用的黑色，很极致的色彩，从肩膀开始画起。
是一条攀附于舍赫身体上的蛇。
由肩膀部位向前探寻，蛇头落在胸口，蛇身绕过耻骨，蛇尾向后盘上一条大腿。
舍赫试探的用指尖触碰干掉的彩绘颜料，画的还挺真，真像有一条墨色的蛇滑行过她的心脏一样。
难怪当初能把副本里的车画的那么好，原来时尽折真的会啊。
“这些东西你以前都要学吗？”
“有空就去学，以前上艺术鉴赏课，理论学再多，不如亲自上手体验，很多东西不一定有用，但需要的时候有这项技能会是很大的助力。”
时尽折已经换只更细的笔，用灰色细化蛇的身体，说话时头不抬，手不抖，呼吸频率比舍赫肚皮的起伏频率还稳，只专注于刻画那片蛇鳞。
“我第一次单独出去跟人谈生意，对方是个很喜欢收藏艺术品的客户，我很幸运他说的每一个画派，每一位艺术家，每一幅画作我都能对答如流，所以那时候就用请教朋友而非谈生意的态度去沟通，这样就算谈不下来，也算搭上了好感，以后还有进一步的机会。”
“那成功了吗？”舍赫看他头发垂下来，有点遮挡视线，帮时尽折往后顺了一把。
“当然，对方很喜欢我，后来我又去学了品鉴珠宝，他看我学的这么快，觉得我大有前途，就给了我第一笔投资，还帮我拉了一帮世界级的艺术家，在程家那个亏的妈都不认识的酒店里办了一场艺术品鉴会，然后那家酒店就成了各路人士为了彰显格调不得不住的地方。”
时尽折谈起这件事还有点慨叹，“人就是这样，除了国内，国外的名流也会来进行所谓的艺术熏陶，其实只是走廊房间里多摆了点艺术品而已。”
“真品吗？”
“部分是。”时尽折抬头擦擦手，“去那里品鉴哪个是真品也是他们的乐趣。”
“好吧。”舍赫不懂这有什么意思，“你好像就是在宰有钱人。”
“有钱人喜欢被宰，不然赚钱的目的是什么，赚钱的目的就是用来买身份，买地位，买与众不同，买独一无二。”
舍赫转转眼睛，原来是这样。
那她一直只想拥有城堡高铁的目标也太小了，应该换个大的才对。
换个什么呢。
舍赫想不到，她不会赚钱，她只会杀人。
毛笔尖扫过皮肤，她目光落到大腿上的蛇尾彩绘。
“时尽折，我也想赚钱，但我不会。”
“你会，你能窃听商业机密。”
“……”
舍赫抬腿一脚，被他半道拦住，“腿上的颜料没干呢，再动蹭花了。”
时尽折重新摆好她的动作，令舍赫的右腿曲起放置，避免颜料蹭到其他地方。
舍赫：“颜料还要多久干。”
“快了，再等等。”
“干了告诉我，到时候踹你。”
“那干不了了。”
“我可以现在踹。”
“会把我踹傻的。”时尽折控诉她，接着刚才的画上。
他侧身俯腰坐在床边，上半身都压的很低，舍赫曲起的那条腿只要向上抬，膝盖就会撞到他。
绘在身上的这条蛇完成大半，油彩在灯光下显得发亮，栩栩如生。
舍赫看在这条假蛇的份上，没真的抬腿，只保持一直盯着时尽折的姿势。
他的眼神全在笔墨上，精力集中，她真的像一张画纸，只是给他雕磨作品的载体。
好认真。
怪迷人的。
舍赫问道：“你怎么怎么不画棵树或者藤蔓在我身上。”
“……我在你身上画我自己干嘛？自画像吗。”
“…那我也不是黑色的啊。”
“因为我没找到紫色的颜料。”
没想到是这个理由，舍赫现在是真的想踢他，于是说抬就抬。
“哎哟，疼…”
时尽折按住肋骨位置，“你尾巴的颜色进化一次黑一度，我见你画你，黑色总比粉紫色合适，你能想象自己身上被画一条粉紫色的蛇吗？”
时尽折放下画笔和颜料，转身给她拿纸袋里的粉紫色颜料，饱和度很高，还带金闪。
“你看，特别亮。”
舍赫对着那罐颜料脑补几秒，手指抠抠项链，“可以试试。”
她小时候就是粉紫色的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