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围着昭歌问了半天怎么回事。
昭歌尴尬地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她们，表明这只是一个误会。
可孟如愿却很怀疑地问道：“这不对吧？若当时是误会，你和侯爷直接解释不就行了，怎么那小女孩现在还在觉得你们是夫妻呢？”
“除非小姐你根本没解释！”墨环补充。
姜之韵亦忧心忡忡：“昭歌，你和侯爷……真的在一起了？”
昭歌无奈，“真的没有，当时我还没来得及解释，那小姑娘就走了。”
“哪儿会来不及，说句话的事儿。”
“就是，小姐不要骗我们。”
“……”
昭歌发现自己说不清楚了，然而元惊烈却清闲地在外面骑着马，还和姜伯虎说说笑笑。
她有点愤愤不平了。
祸是元惊烈惹出来的，结果却是她在这里着急忙慌的解释。
她索性摆烂，捂住耳朵：“对，就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不要再问我了！”
“……”
“啊！”
“天哪！”
“我的娘！”
……
马车停在姜府门前，元惊烈下马，等在马车边，想要扶昭歌下来。
然而美貌的姑娘弯腰掀起帘子，却无视了他殷勤的那只手，瞪了他一眼，生着闷气自己跑了。
元惊烈有点懵，看向第二个下来的孟如愿，“阿姐怎么了？”
孟如愿很复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你摇什么头？阿姐到底怎么了？”
“不是姐姐怎么了。”孟如愿叹气，“我只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对你喊出‘姐夫’这个称呼。”
元惊烈愣了下：“啊？”
正想再问，孟如愿却走了。
墨环扶着姜之韵下来，两个人也是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侯爷，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你和昭歌如同亲姐弟一般感情深厚，但是我没想到，你们是那种‘感情深厚’。”
姜之韵如同每个长辈那般操心地嘱咐着：“昭歌在从前那段感情中受过伤，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她。”
墨环紧接着也说道：“小元公子，我真没想到，以后我居然要称呼你为‘姑爷’了……”
“你也知道小姐从前受的苦，既然小姐愿意和你在一起，你切莫不要辜负她啊！”
说完，两个人也走了。
元惊烈：“……”
等等？她们是不是都误会了什么！
刚想追上去解释一下，身后却又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真是恭喜侯爷，原来和昭歌姑娘在一起了。”
元惊烈回头，只见柳络书一身淡蓝色衣裙，微笑地站在他身后。
“郡主怎么大驾光临了。”他颇感意外，继而反应过来她的那句话，便耳根一红，“没有，是她们误会了。”
虽然他心中是窃喜的，但传出这样的事，到底对姑娘家不太好。
柳络书却只含笑：“但侯爷的确喜欢昭歌姑娘，不是吗？”
元惊烈没否认，垂了垂眼眸，“郡主今日来，就是要和我说这些？”
“自然不是。”柳络书走近了他，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侯爷应该也知道，近日朝中群臣上书陛下，请求册立皇后之事吧？”
“……但陛下，不大愿意。”说到这里，她眼底失落，“侯爷能否劝劝陛下？”
“郡主怕是找错人了，这到底是陛下的家事。”元惊烈实话实说。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柳络书今日目的。
因为太皇太后最属意的皇后人选，就是柳络书。
若陛下接受了群臣的上书，大概率会听从太皇太后的，立柳络书为后。
柳络书抿了抿唇，望着他，“侯爷是不愿意帮我了？”
元惊烈道：“是郡主过于高估我了，群臣上书都不能叫陛下退让，我又能改变什么？”
柳络书盯着他，没再多言，只微微点头。
“告辞。”
元惊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让陛下早日立后。
可陛下多疑，对阿姐的心思又昭然若揭，先前更是试探过他与阿姐。若他提出立后柳络书，陛下一定怀疑他存着私心。
到时候，可能反倒害了阿姐。
…
皇宫。
见完元惊烈回去的柳络书，呆呆地望着檐下的迎春花，暗自神伤。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寻求帮助，反倒被那般无情的拒绝了。
可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陪伴在宇文练身边那么久，最终却还是不能站在他的身边。
她在乾坤殿的眼线，曾告诉过她，陛下似乎对上城国师非同寻常。
她不意外，从孟昭歌还是荆王妃时，她就能看出来了。
可孟昭歌曾嫁给那逆贼宇文期，怎么可能再嫁当朝陛下为妃？甚至是为后？
柳络书想到了什么，倏地起身。
“走，去乾坤殿。”
乾坤殿中，宇文期如往常般批阅奏折。
所以当柳络书进来时，他连头都没有抬，只敷衍地叫她起身。
竟就这般的冷淡。
柳络书遮掩住眼底的失落，微笑着：“陛下每日都这般繁忙，还是要注意休息的。”
宇文练听这些话，耳朵都听得起了茧子，闻言，并未作声。
“若身边能有个人陪着您，也好让太皇太后放心。”柳络书看着他的神情，继续说道。
“你也是来当说客的？朕暂时还不想考虑立后封妃之事。”
宇文练有些不耐烦了。
一个两个的，都来说这些，这是他的家事，何须外人指指点点？
见他语气冷了几分，柳络书心中一颤，“这些话，一定叫陛下厌烦了。”
“我也是在今日，瞧见武安侯和昭歌姑娘一同出游，出双入对的，好不令人羡慕，才想到了陛下身边似乎缺个人……倒是络书多言了。”
宇文练拿着折子的手指一僵，单薄的眼皮抬起，犹如一把利刃出鞘般凌冽。
“你说什么？”
她…和武安侯。
柳络书装作不明所以般，继续道：“是啊，昭歌姑娘今日和武安侯出游，我还听见昭歌姑娘的家人打趣他们呢。”
“真是没想到，原来他们二人竟私下有情。”
这句话，重重地砸在了宇文练的心中。
不为人知的角落，他险些将手中的折子折断。
好啊，很好。
他千防万防，竟没想到，他最倚重的臣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和他喜欢的女人好上了。
等柳络书一走，宇文练便立刻传来魏停风。
“朕有件事，需要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