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寂灭斩。”
忆无情唇齿轻启，声音不高，却带着撼动天地的威严。
这一式，是九霄九式的杀招，比圣光更凌厉，比神灭更霸道。
圣光主净化，神灭主神魂，而寂灭斩，主湮灭，无论是血肉、骨骼，还是操控躯壳的诡异力量，都能在这一剑下化为虚无。
话音落下的瞬间，忆无情握住无双剑的手猛地一紧，手腕翻转，剑身在虚空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这一剑看似缓慢，实则蕴含着精妙的空间法则与时间法则，剑刃划过之处，漆黑的战场竟被撕裂出一道白色的裂痕，
裂痕中不断涌出更浓郁的圣光之力，将无双剑衬托得如同一轮小型的太阳。
紧接着，他脚步在虚空中一点，身影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男人冲去。
以往他总隐于暗处操控战场，可这一次，为了让寂灭斩的威力最大化，他选择了正面强攻。
无双剑上的圣光越来越盛，剑刃前方凝聚出一道数十丈长的光刃，光刃边缘闪烁着细碎的空间裂纹，所过之处，连时间都似变得缓慢。
男人感受到这股致命的威胁，猩红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黑液疯狂涌动，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厚厚的黑液护盾。
这护盾比之前任何一次防御都要坚固，表面布满尖锐的骨刺，散发着足以腐蚀法则的气息。
显然，即使没有神魂，他的身体本能也察觉到了寂灭斩的恐怖。
忆无情眼神一厉，没有丝毫停顿，手中无双剑猛地斩下：“寂灭！”
数十丈长的光刃瞬间落下，与黑液护盾轰然相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反而是一种诡异的 “消融” 声 —— 光刃接触到黑液的瞬间，那些原本能腐蚀空间的黑液，竟如同冰雪遇到烈火般迅速消融，
连一丝腥臭的气息都没留下。光刃势如破竹地穿透护盾，径直斩向男人的胸膛。
“嗤 ——”
剑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无双剑从男人的左肩斩入，右肋穿出，圣光顺着剑刃涌入男人的体内，疯狂地摧毁着他体内的黑液与肌肉组织。
男人发出痛苦到极致的嘶吼，浑身剧烈抽搐，体内的黑液如喷泉般从伤口涌出，却在接触到圣光的瞬间便被湮灭。
他庞大的身躯踉跄着后退，胸膛处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边缘被圣光灼烧得焦黑。
忆无情握着无双剑，稳稳地落在男人对面不远处。他
微微喘息，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 寂灭斩对本源之力的消耗极大，这一剑几乎抽干了他体内的力量。
但看着男人重伤的模样，他心中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这一次，寂灭斩起到了效果。
他应该活不了。
寂灭斩，可不是说说而已。
这一剑，足以让他身体斩灭男人的身体！
但因为男人乃是无上禁忌的肉身，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灭亡。而是重伤。
当然，他也活不了多久！
那股力量对于男人来说，死死克制着他，他绝对无法承受！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男人胸膛的伤口处，黑液突然疯狂涌动，竟从他胸口处飞出一颗漆黑的珠子，
珠子散发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诡异气息，连周围的圣光都被这股气息压制得微微黯淡。
珠子离开男人的身体后，男人也似乎失去了主心骨似的，双眸中的猩红消失不见，缓缓闭合双眸，身体悬浮于虚空之中。
“这就是源头……”忆无情轻喃一声，死死盯着珠子，而后缓缓抬剑，不敢有任何松懈。
“你是何等存在！”忆无情冷喝一声，声音中携带着一股寒冷的杀意。
他有种意识，这珠子应该是有灵智的。
“呼 —— ”
珠子忽然发出一声长呼，引起周遭气息错乱，忆无情都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他心中很是凝重，若是这珠子真有灵智的话，在入主男人体内，怕是灾难。
“莫让它跑了，镇压！”姬忆语的声音自忆无情心底响起，带着催促。
闻言，忆无情眸光一闪，没有任何犹豫，当即抬手。
刹那间，一只虚幻巨手自珠子之下出现，猛地握住。
然而，却未曾握住，珠子似虚幻一般，根本无法完全握住。而后四散而飞。
还好这里还是九霄战场，珠子完全飞不出去。
忆无情眉头一挑，有些不信邪，收起无双之后纵身飞去，甚至时间法则都动用了，却根本无法控制住珠子。
而当忆无情的手触碰珠子之上，却发现珠子似乎根本没有实体，就如同虚幻似的。
“该死，我还就不信了！”忆无情眼神一凝，再次挥手。
刹那间，由紫金混沌焰所形成的巨手当即握住珠子。
终于，这一刻才侃侃将珠子彻底抓住。
珠子在火焰凝成的巨手中微微颤抖，似乎是有些恐惧。
忆无情微微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这是个什么东西？”忆无情询问道。
“很邪恶的力量，我当年游历外星域之时，曾遇到过。”姬忆语的声音传来。
“嗯？”忆无情眉头一挑，“你之前不是说外星域都是荒芜的星球吗？在何地见到的？”
“那是一颗被这样的邪恶力量蔓延的星球，其中蕴含着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且无生命气息，所以我并未进去一探究竟。”姬忆语开口道。
“连你都觉得可怕……”忆无情喃喃一声，心中有些凝重。
“我研究研究吧。”姬忆语的声音有些无奈，“龙九儿与小可儿身上沾染的便是这股力量，我只能压制，却无法彻底根除。”
“如此看来，这股力量所害怕的，是你的紫金混沌焰。所以才不会影响到你。”
“就是有些奇怪，你不被影响是因为你的紫金混沌焰，但外面那小子呢？”
“找机会探探口风。”
“嗯。”忆无情轻轻颔首，“让我进去吧，我看看她们的情况，试试能不能帮到她们。”
“不着急，那股力量已经被我压制，你先去打发外面那小子，从他嘴里探探口风。”
“那小子可是那个老家伙的儿子，知道的事肯定不少。”
听到此话，忆无情轻轻颔首，目光落在了一旁残缺的躯体之上。
九霄云芷留下这具尸体，是想告诉他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