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一直下行，路遥不知道在电梯里待了多久，就感觉像是落入了无底洞一般。
渐渐的路遥勾起了嘴角，自顾自地嘟囔了两句：“得！还说没有邪魔歪道，这不就来了吗？”说着，路遥抬起头看向了电梯的天花板。
碰巧，这是一面通透的镜子。
镜子里倒映出了路遥的影子，只见路遥仰着头正对着天花板，而她的身边，墙面上全是一个个血红色的脸，瞪着眼睛看着她。
“幽暗空间加密集恐惧症都齐了。”话音一落，路遥抬掌，血丝在镜面倒映中，攀过了电梯壁，将一张张脸扯了下来，然而刚扯完一片，又生出一片，再扯再有......
电梯门外时晏，看着紧闭的门，无语摇了摇头。
“就知道，不可能安安静静的把事办了。”说着，时晏一卷长鞭利落出手，红纸片飞舞，直接穿进了电梯门缝。
那看起来薄弱无力的纸片，就这样一点点的把电梯外门给撑了开。
而刚一撑开一片如山高，把电梯都堆满的脸皮垮了下来，落了一地。
时晏长出了一口气，对着脸皮堆里面的人说道：“讲真，这画面放电影院去，绝对会吓死一群人。这些都什么玩意？”
“牛马啊。”陆柒挺累，坐在地上，捡起了其中一张脸皮，“9527个，我数了一下。但是其实全部是同一张脸，只不过是不同的情绪，人居然有这么多情绪，我还是头一回见。”
时晏耸了耸肩：“很正常，人的大脑神经元有一百亿以上，但一个神经元变化就能带动出不同的情绪。所以，人才是最复杂的，永远不可能研究透。”
路遥点了点头，有学到。
“确实，所以无数的平行世界，我是我，也不是我，因为稍微的一个情绪变化、选择就会导致不同的结果。明白了。”
说着，路遥又拿起另一张脸皮，看起来表情很相似，却还是能感觉到微妙的不同情绪，每个人的神经元不同，哪怕有些性格相似也不是完全一样，这种细微的变化，哪怕牛逼到路明晟恐怕都没办法摸透。
路明晟抛开父女俩关系来谈，的确是她见过最聪明的人。
何医生说过，路明晟在未来推演中一共赢了他们一千多万次，可想他能捕获到一千多万次的可能性，算出每个人的下一步动作，从而把他们的反抗抑制在摇篮里。
这么看他真的强得可怕，近似于神的存在了。
不过他也有算漏的地方。
就比如这位“牛马”，路遥看着牛马姐姐总结道：“她好像是科技馆最底层的收发员，公司里最牛马的一个，名字叫‘喂，你来下’，在这里干了八年，一天三个情绪支配着。”
“早上困顿、下午想下班，晚上加班吐槽。而她这些情绪，路明晟应该捕捉不到。”
听路遥说完，时晏发现这丫头真的有种能解读世界鬼怪心境的能力，该她当鬼市市长，自己的生活都一片荒芜了，还能去尝试理解鬼怪。这些连他时晏作为心理医生都做不到。
“那她怎么死的？”
路遥给时晏递了个眼神，那一墙的红：“应该是电梯事故。很常见的事故方式，虽然也是横死，但是不至于怨气这么大。久久不散成红衣的原因，可能更大怨气来自于做牛马。”
这个故事都不需要路遥去翻什么她的日记本，寻找其他线索了。
闭着眼睛都能猜到，对于这位最底层红衣来说，每天的故事。
只听牛马姐姐带着特有的bGm道：“他们都去开会了。”
路遥拍了拍牛马姐姐的脸皮：“嗯，知道了，你是公司最底层。不难为你带路了，我们自己下去吧。”
说完，路遥对时晏招了招手：“我想了一下，慢慢通关的方式不大适合我们两个大佬，所以我准备用最简单粗暴的。”
时晏不明所以的踏进了电梯，刚想问一句你怎么简单......
没等说，只见路遥拿出了黑金斧，把电梯底面给打通了！
时晏：“！！！”
果断掉入了电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