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侧福晋在安排宋格格治病的事儿,”三福晋微微牵了牵唇,一边含笑道,“早听说侧福晋能干,在外能为太后分忧行善积德,原来在内,侧福晋也早早地就为四福晋分忧了呢。”
这话明摆摆地就是在说,四福晋不过就是个徒有其名的,维珍这个侧福晋才是四爷府后宅真正的当家主母。
至于在座的各位会不会觉得四爷宠妾灭妻那就见仁见智了。
三福晋身边的五福晋闻言不由蹙了蹙眉。
她是讨厌八福晋没错,且不说八福晋为人如何,单是因为八爷,闹出多少事儿?
老九老九家一团乱,宜妃宜妃如今也因此卧病在床,五爷成日里盯着老九不算,她这个做嫂子的,还要处处帮着弟妹九福晋,就怕一个不留神,八福晋就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把九福晋给拐跑了!
这叫怎么回事儿?!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是那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的,刚才还是三福晋主动提到,她才顺嘴附和了那么一句罢了,结果三福晋就搞出了这一出。
先是当众给四福晋难堪,现在又明摆摆剑指侧福晋,瞎子都能看出三福晋这是来者不善。
且不说五爷跟五福晋如今都有向四爷靠拢的意思,就算是没有这想法,她是吃饱了撑得去刁难人家四福晋?
再者是,五福晋也不能叫人拿着当枪使啊,所以五福晋当场就不冷不热插了一句。
“身为侧福晋为主母分忧这有什么稀罕的?哪家府上不是这样的?三嫂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前些时日因为三嫂卧病在家不能出门,可不就是你们府的田侧福晋代替三嫂去的四哥还有我们府的开园宴?”
“怎么滴?就只许三嫂你一个人贤惠大度能容人,却不许四嫂也这样?”
五福晋这语气就是在说笑,可即便如此,那话里话外也是明摆着向着四爷府这边了,三福晋的脸色能好才怪。
如今一众皇子里头就只有三爷四爷两位亲王,四爷虽然更受万岁爷重用,但是他们家三爷毕竟占长呢,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结果五福晋这就上赶着站队老四了?
分明就是不把他们三爷府放在眼里!
不过三福晋的脸色也只难看了那么一瞬,她又不是八福晋那样的狗脾气,正含笑要跟五福晋说话,结果却被维珍抢了先。
“五福晋所言极是,我们福晋一贯贤惠大度,也承蒙福晋信得过妾身这微末本事,愿意给妾身历练机会,妾身哪儿有不感恩戴德的?自然要尽心尽力为福晋排忧解难。”
“因着福晋跟宋格格情同姐妹,自从宋格格受刺激得了失心疯之后,福晋每每想起宋格格莫不是垂泪自责,因此福晋还一度卧病在床,这正是妾身回报福晋的时候,所以妾身当时就主动接手了为宋格格治病一事。”
“所以三嫂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只管问妾身就是,妾身自然知无不言,也会向四爷带去三福晋您对宋格格的关切慰问。”
维珍一脸坦然对上三福晋幽深的眼睛,一字一字不紧不慢。
五福晋能站出来为他们四爷府说话固然是好,但是却不能由此岔开了话题,没得日后宋格格的事儿被人添油加醋,连累了整个四爷府的名声。
人言可畏这四个字,在经历过养生堂被抹黑一事之后,维珍可再不想来第二回了。
所以宋格格的事情必须当众说清楚,确保不给人留下任何诟病的可能。
三福晋嘴角一阵抽搐,旋即笑道:“侧福晋一向是个能干的,更是个有善心的,想必在侧福晋的精心照料下,宋格格如今已经恢复了?”
维珍闻言不由叹息:“妾身自然盼着宋格格能够恢复,只是她这病……哎!”
说到此处,维珍面露难色,三福晋暗暗挑了挑眉,正要开口再煽风点火,维珍却蓦地抬头看向她,然后语带哀求道:“不过如果三嫂开恩肯拨冗去庄子探望宋格格的话,想必宋格格的肯定能够好转的!”
三福晋嘴角一阵抽搐:“……侧福晋,你这话却是从何说起?”
维珍蹙着眉看着表情越发难看的三福晋,一脸为难道:“三嫂,您忘了吗?去年正月十五元宵节,就是那天您跟田侧福晋一道去咱们府上做客的时候,宋格格才受了刺激突然发疯的啊!”
“后来宋格格就一直念叨着三嫂,对着谁都喊三嫂三嫂,大半夜做梦都尖叫着喊三嫂,闹得阖府不安,人尽皆知,实在是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