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莎走到书房门口听见南宫羡月打电话的声音，推门轻声走了进去。
南宫羡月抬眼看见她，继续讲电话，自然地对乔伊莎伸出手，她走过去握住，用眼神询问会不会打扰，南宫羡月摇头。
“嗯，先这样。”南宫羡月挂断电话，将手机丢到一边，搂着她的腰，“吃饱了吗？”
“很饱。”乔伊莎笑着看他，眼神却难掩悲伤，总算明白南宫羡月为什么一看见她就搂搂抱抱。
不止因为情意，更是因为内心深处渴望爱与亲近。
南宫羡月察觉异样，蹙眉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谁惹你不开心？”
乔伊莎摇头，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南宫羡月……对不起。”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南宫羡月扶起她肩膀，凝视她哭红的眼睛，“伊莎，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不会再突然离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
南宫羡月薄唇轻轻勾起，“我知道，而且，我也不会再放你走，就算你给我喂毒药我也会拼了命拦住你。”
乔伊莎哭得不能自已，“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
“不用再说对不起，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南宫羡月突然想到什么，“是邱易跟你说了什么？”
乔伊莎点头，声音哽咽：“如果他不说，你打算一直瞒着我吗？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什么严重的病，”南宫羡月的指腹拂去她的眼泪，一贯的风轻云淡“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还有，伊莎心疼我，我很开心。”
闻言乔伊莎哭得更凶，眼泪汹涌：“我真的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好起来。”
“我不想让你有压力，这不怪你，所以你不用道歉，而且伊莎，只要见到你，你在我身边，什么都好了。”南宫羡月抱紧她，任由眼泪浸湿肩膀。
“真的吗？只要我一直在，你就会好？”乔伊莎抬眼看他。
“当然，”南宫羡月轻笑，“不过你再哭下去的话，我的心可能就会开始疼。”
乔伊莎破涕为笑，“啊，你真的是……烦人。”
“邱易怎么跟你说这些？我就是担心你自责才一直瞒着。”
“别怪他，他也是怕我继续干出什么惹你伤心的事情。”
“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我不是……替身，你要找的人一直都是我。”乔伊莎松开他，站在窗棂边，心情忐忑。
“替身？”南宫羡月掰过她的脸，嘴角虽勾着弧度，却暗自咬着牙，“你一直以为我把你当替身？”
“你先前那个夫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任谁都会这么觉得吧……”
“谁跟你说你是替身？”
“伯洛勋，他还带我去看了南宫夫人的遗体，我亲眼看见。”
南宫羡月在心中暗骂一声，紧接着道，“你记不记得，你去地狱城之前，我跟你说等我回去，把一切都跟你说清楚？”
乔伊莎点头，“我记得，后来伯洛勋就来了，他炸掉了玻璃花房，带我去了弗尔斯城堡，你的家。”
“那也是你的家伊莎。”
乔伊莎疑惑不已，“可是，我只去过那一次，怎么会？”
“你对从前的事情还记得多少？”
“说实话，”乔伊莎看着他，“我自从掉进河里被救上来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但我的家人告诉我，我曾经身轻体弱，甚至有点痴傻。”
“是了，所以你才会成为他们口中的性情大变。”
“你知道是为什么？”
“你被伯洛勋掳走前，我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
“之前你在地狱城找到我时有机会说。”
“因为这件事太过离奇，你那时未必会相信我说的，所以我想还是顺其自然，或许有一天你能自己想起来。”
“所以真相是什么？”乔伊莎聚精会神，等待着南宫羡月的答案。
“因为你根本不是……”
‘叩叩——’
敲门声突兀响起，随即门把手被拧开，脚步声匆匆走进，是邱易。
“少爷，出事了。”
“怎么？”南宫羡月不满地拧眉。
“西洲王宫那边传来消息，莫伽弦尔先生快不行了。”
“什么？”乔伊莎率先发出惊呼，看向身旁的南宫羡月。
“计划不变，”南宫羡月吩咐邱易，“明早出发。”
“是。”邱易点头，大步走出书房。
“我明天去西洲，你……”南宫羡月还没说完，乔伊莎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也去，我陪你。”
南宫羡月看着她的脸，像是考虑，没多久点头，“好。”
夜晚，月亮高悬，窗帘高高挽起，起居室光线暧昧。
乔伊莎躺在柔软下陷的被窝里，忽然一双手将她搂进怀中，熟悉的檀香瞬间萦绕在她周身。
是刚洗完澡回来的南宫羡月。
细密的吻落在她肩膀和脖颈，睡袍被撩开。
房间里男女急促浓重呼吸交织在一起，乔伊莎还存着一丝理智，摁住南宫羡月的手，“明天……要去西洲，今晚好好休息。”
南宫羡月的狭眸充斥情欲，嗓音低哑：“我想你太久，没法忍耐。”
“唔……”乔伊莎唇又被封住，“唔……可是……明天怎么办？”
“不碍事，我会准时出发。”
……
乔伊莎醒来时浑身疲惫酸软，闭着眼睛用手去寻身旁的人，不料只摸到早已凉透的床单。
她瞬间清醒弹坐起来，起居室空无一人，窗外日光倾泄。
忽的想到昨晚南宫羡月那句「我会准时出发」明白过来，南宫羡月压根没想带她。
“南宫羡月，你敢耍我。”乔伊莎咬牙切齿，转头看见床头柜放着的东西。
一部白色手机，一封绿色信纸，一个女士红色卡包。
乔伊莎拿过那张绿色信纸气呼呼展开，果然是南宫羡月写的，字体俊逸端正。
「我亲爱的伊莎，原谅我，才刚重逢就自私地将你一人留在这里，西洲宫廷乱成一团，我不想让你跟着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