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莎不再犹豫，点下了拨号键。
嘟嘟声响了半晌，终于被接通，“请问哪位？”轻灵女声透着傲慢，是萝辛。
“萝辛，是我。”
听筒里传来吸气的声音，似乎是不可置信，“伊莎？伊莎？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当然活着。”
“那你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我，突然失踪，是不是那个南宫羡月将你囚禁了，可是伯洛勋殿下说你失踪了，南宫羡月也在找你，到底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乔伊莎不知道从何作答，“说来话长，总之你放心我没事，等有机会我约你见一面，见面聊。”
“我知道了，你活着就好。”
“你不怪我？”
“我虽然任性，但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怎么会怪你，而且我们是亲姐妹，不是吗？”
“……嗯，对了，你现在怎么样？和艾凡相处地如何？”
“挺好的，总之是荣华富贵，前呼后拥，只不过待在王宫，鲜少出去，”萝辛叹了口气，“我都要发霉了。”
“我过段时间回来找你。”
“好，伊莎……”萝辛欲言又止。
“怎么了？”
“莫伽弦尔快死了……新闻每天都在报道，他真的会死吗？”萝辛的声音异常低落。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
“我只是念旧情，他从前对我真的很好，而且这一年多……总是派人偷偷摸摸来中洲送礼物给我，但我那时想让他娶我他却拒绝，我真的搞不懂他。”
“萝辛，我也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但我看得出来，他并非对你无情。”
萝辛还想继续说什么，听见脚步声，连忙道：“伊莎，艾凡来了，我先挂了，有空再打给你。”
“给谁打电话？”艾凡踏进萝辛的起居室，亲昵地将她抱进怀里。
“没谁，娜塔。”
“两天没回来，想不想我？”
“每天都打电话，有什么好想的。”萝辛推开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小口抿着。
“萝辛，接下来可能要忙一段时间，不能经常陪你。”
“知道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她随口问道。
“西洲国王莫伽弦尔恐怕撑不过这两天，到时南洲国定会趁虚而入，若是得手，她下一个目标就是中洲。”
“嘭——”萝辛手中的咖啡杯滑落在地，落在名贵的地毯上，发出的沉闷声响。
艾凡的眼神沉了沉，随即勾起唇角，拉过萝辛的手，用手帕细细擦拭，“怎么了？萝辛。”
“没……没事，”萝辛闭了闭眼，“我只是，担心到时候打起来，会有危险。”
“不用担心，”艾凡拉起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吻了吻，“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出事。”
萝辛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扯出笑容：“西洲国王，为什么会突然生重病。”
“他的王位本就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被人拉下去是迟早的事，只不过……这个人是他的母亲。”
“什么？”萝辛瞪大眼睛。
“没错，群众不知，可对于我们在宫廷长大的人来说，不难猜，他的病，八成跟他的好母亲脱不了干系。”
“母亲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为了权力，没什么是人做不出来的，至于孩子，等她成为女王，她想要几个有几个。”
萝辛脱了力，斜靠在艾凡怀中，搂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怎么了？”
“我害怕……艾凡，我好害怕……”
“有我在，没什么可怕的。”
萝辛在他怀里待了一会，站起身：“我去教堂。”
艾凡看她往外走的背影，声音平静：“你最近似乎经常往教堂跑，萝辛，在为谁祈祷？”
“我自己。”
萝辛脚步未停出了起居室，艾凡低头，瞥见沙发缝的手机边缘反射着微光。
……
弗兰克传了诺布尔的电话给乔伊莎，她立即拨了出去。
接电话的是个陌生声音，“你好，请问什么事？”
“我找诺布尔殿下。”
“请问什么事？”对方只是冰冷地重复这一句。
乔伊莎不敢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份，她知道诺布尔身边人鱼龙混杂。
“麻烦请他接电话。”
随即，电话那头响起这人的汇报声，紧接着，电话就换了人接听。
“喂？”阴柔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正是诺布尔。
“方便说话吗？。”
“不生我的气了？”诺布尔抬头，抬手身边的侍从打发了出去。
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从没听过诺布尔如此温柔的声音，自然而然以为是他恋爱了，并未多想。
“生气有什么用，我打这个电话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不会，你没有对侍从说出身份。”
“你身边的侍从都是她们的人？”
“或许，我分不清。”
乔伊莎闻言握紧了拳，“你的身体……”
“不用担心我，不管怎样，能撑到看见恩莎母女死的那一天。”他轻笑一声，听起来丝毫不在意。
“没有办法了吗？医生也没办法吗？世界上那么多厉害的医生，总会有人能治你的，南宫羡月有个医生很厉害，夏子的腿坏成那样，他都……”
“伊莎，”还没说完，诺布尔便打断了她，“没用的，太久了，更何况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没人敢认真给我治。”
“你一个人说了不算，”乔伊莎眼圈有些红，“有没有办法把那些下了药的食物送出来，我找人看看，一定会有办法的。”
“……好，伊莎，过好自己的生活，不用过多记挂我。”
挂了电话， 乔伊莎问夏子，“你知道诺布尔长期被投毒的事情吗？”
夏子摇头：“恩莎和女王琳都一样疑心重，不会只用一个人，我连她们在找你都是这两年才知道。”
“这件事，大概率是现任女王做的，她一向自诩慈悲，但处死的人一点也不比恩莎少。”
乔伊莎点头，“我知道了，上任女王历是病重去世的？”
她想到之前看过的那条国际新闻，但那时还不知道自己与她有关系。
“对外是这样，但内情如何谁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