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小冒顿，我们该逃命了。”老萨满有些焦急。
“因为您说的魔王吗？”冒顿十分好奇，是什么让老萨满这样强大的人都感到恐惧。
“是的。上天警示我，头曼之城即将在烈焰之中焚毁，无数的子民在烈焰之中化为焦炭。”突然，老萨满看向王陈所站的山坡，苦涩的说：“他感知到我了，我已经走不掉了。”
“但你们可以走。”老萨满抓起冒顿的手，放在朵莉亚手心里，对朵莉亚说：“他是我狼族的唯一希望，朵莉亚，哪怕是付出生命，也要让他成长起来。”
“还有你，冒顿，在你统一草原之前，一定不要想着南下复仇。”
朵莉亚和冒顿没有怀疑老萨满的判断，两人都坚定的朝着老萨满重重点头。
……
王陈站在山坡之上，遥遥看着匈奴王庭。
突然，他看向了老萨满所在的位置。
“那是什么波动？有点像是蜃灵之力。小狐，你帮我看看。”
他就像是在对空气说话，这本是极其诡异的一幕，可秦军早已习惯。
“公子，那不是蜃灵之力，我也没见过。”小狐的声音很快传来。
蜃灵三女自从认主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王陈。
因为在他身边，不仅安全，还能有充足的精血保障。
哪怕一直处于蜃灵状态都毫不担心能量亏空。
“又是一种神异力量吗，这个世界真的很神奇。”王陈有些向往。
这个世界能量等级似乎不高，可花里胡哨的东西是真的多。
“小狐，小鹤，小蝶，你们去把那个巫婆给我带过来。”这种有益于修行的新发现，让王陈爽到起飞。
“嘻嘻，去去就来。”
彭越就在一旁听着，眼珠子溜溜转，可就是不知道说话的三个女孩子在哪里。
听到三女似乎被王陈安排去执行任务，彭越没忍住，悄悄的问王陈：“殿下，她们三个是人是鬼？”
王陈莞尔一笑，这三女的状态，对凡人而言，有些超出认知范围了。
在王陈精血能量喂养下，蜃灵三女将传承而来的蜃力开发到了极限。
她们三加起来就是一条蜃龙的力量，几乎是三个弱化版神灵。
他想了想，如此介绍道：“不是人，也不是鬼，算是一种很低级的神灵。你可以把她们当做是我的侍神。”
“侍神是什么？”彭越感觉只要跟在太子身边，每天都能知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伺候我的神灵。”王陈没好气的说。“我的伺神”四个字，字面意思很难理解吗？还是说，人们总是想太多不着边际的东西。
“牛逼！”彭越不明觉厉，只好伸出大拇指赞叹。
“匈奴人出发了！”一名骑兵突然来报。
王陈和彭越赶紧望过去，只见无数匈奴骑兵汹涌着远离城池，黑压压的一大片。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彭越赶紧问道。
“不急，先等他半天，待他们走远一点，你们再直捣匈奴王庭。”王陈淡淡的说。
“诺。”
……
半天之后。
三千玄甲骑兵，从山坡之上俯冲而下。
匈奴人的主力已经南下，留在王庭的只有老幼和女人，如何能够抵挡如狼似虎的秦军。
彭越一箭射出，就将城头的守军将领送去见祖宗了。
“弩阵，射！”
三千骑兵。
一轮发射就是三千支弩箭。
城墙上面的守军连头都不敢冒一下。
在弩阵的压制下，百来名秦军拿出绳索，绳索头挂铁质倒钩，快速甩动起来，最后挂在城垛之上。
匈奴人哪里见识过这种玩法，他们连城墙守卫战都是第一次经历呢。
第一批百来名秦军很快就顺着绳索爬了上去。
接着是第二批、第三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秦军控制了城墙和城门。
满城匈奴人已经彻底沦为如同案板上的鱼肉。
王陈就在一开始所站的山坡山，望着这一切发生。
在他身旁，站着死志已生的老萨满。
王陈无视了她眼里的诅咒和仇恨，温声细语的问：“你身上的力量很奇怪，能跟我说说吗？”
“魔王，你觉得可能吗？”老萨满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你毁我家园，屠我子民，神会惩罚你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己看咯。”
王陈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使用强横的灵魂力翻阅老萨满的记忆。
从老萨满出生那天开始看起，一直到她成为圣女，再到成为萨满，所有的过程一丝不漏。可惜，在她记忆之中，没有找到萨满巫术的最初来源。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很混乱，剑气，内力，巫灵之力，蜃灵之力，剑灵之力，神龙之力，女神之力，以及苍龙七宿的力量，这么多有趣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助我自凝道基？”王陈喃喃自语。
自他被迫放弃《圣道之经》，重新修炼自创的《元气篇》《阳火篇》《阴符篇》以后，如何自凝道基便成了王陈最大的目标。
现在想想。
也许冥冥之中真有一股强大的意志，不允许王陈修炼《圣道之经》，不允许他走终南捷径，一定要王陈走自主创新这条最难走的路。
老萨满死了。
她死的时候，瞳孔里还倒映着漫天烈焰。
那是她之前看到的，匈奴王庭的命运。
……
漫漫黄沙边缘。
一支几百人的队伍驻足。
他们看着阴山脚下滚滚的浓烟，烧红了天的烈焰。
个个泪流满面。
从此以后他们没有家了。
朵莉亚强忍着悲伤，对着身边的男孩说道：“冒顿，我们走吧，姥姥嘱咐我们不能有任何停留，一路向北，到大漠的最北方，一个有海的地方。”
“走！”
冒顿擦干泪水，眼神更加坚定。
他要复仇。
找秦国太子复仇。
但不是现在。
这几百人是老萨满给他最后的馈赠，他不能辜负了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