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盛顿了一下，不理解她的用意。
程苏莞放低声音提醒，“到时候染染回来了。”
白盛随即明白过来，“好，到时候看看哪家有合适的人选。”
后面的话白悠没听清，也没在意。
白悠做了几张试卷，然后对了一下答案，将错题汇总，一切弄完之后抽了一张草稿纸，手指捏着黑色碳素笔，在上面写写划划。
速度很慢，每一笔落下都需要很久的时间。
随后她从包里面抽出银针，在指尖捻着，随后插进自己的穴位之中，以自己为实验对象。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给银针消了毒，收了起来。
梦中，纷乱的人影，好似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她四周一片生意盎然。她抬起头，树上有一个人，少年容貌惊人，好像在和她说话。
下一秒，树上的人不见了，所有花朵陡然枯萎堆积在枝头。
“白悠。”
她猛地睁开眼，窗外还是一片黑。
她细细回味着刚才的梦，有些莫名。
她翻了个身，又紧紧闭上眼睛，然后一夜无眠。
气温陡然下降。
北城的天空白蒙蒙的被烟雨覆盖。
白悠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还裹了一块蓝色围巾。
程苏莞给她买的衣服偏黑暗风，白悠从中挑了些自己喜欢的穿。
程铮将她送到校门口，一路上都有些冷。
白悠走了几步，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叫唐凌，是上次在走道上打闹撞到白悠导致把唐小倩的药丸打碎的其中一个人。
虽然也姓唐，但和唐小倩没什么关系。
白悠停下来，唐凌跑到她面前，吐出一口白气，问她：“昨天的物理作业最后一题大题你做出来了吗？”
白悠：“做出来了，不知道对不对。”
当天布置的作业，她一般在下课时间就把它做了，实在不会的，才会留到回家。
她记得昨天带回去的只有试卷。
试卷是她在书店自己买的。
唐凌道：“我不会做，去教室借我看看。”
白悠：“嗯。”
进入教室，里面的热气瞬间将人包裹。
白悠将围巾松了松，在桌上找到了练习册递给唐凌。
蒋轶进来的时候，白悠拿着笔正在纸上划着什么。
蒋轶将书包放下，搓了下手：“好冷啊，我们放学出去吃火锅吧？”
白悠：“好啊。”
蒋轶：“你想吃什么火锅，牛油火锅、牛肉火锅、麻辣锅、清汤锅？”
白悠：“只要味道好，我都行。”
蒋轶翻着手机，“我看看哪家的评价好一点。”
唐凌转过头来看她们，“你们要去吃火锅啊，我知道有一家特别好吃，我带你们去啊。”
蒋轶问了白悠的意见，白悠说随便。
***
江御行动不便，还是陆老爷子做陪，和陈姨秦姨逛了北城几个特别出名的景点。
天色冷，几人都裹着厚厚的衣服。
陈襄和秦卿穿着中式长衣，上面绣着刺绣，外面又套着大衣，拍了很多照片。
一直到下午，江老爷子得知她们明天就要离开，于是和江氏旗下的餐厅吩咐了一声，留了一个包厢，又给江御打电话让他出来。
陆襄道：“不用这么麻烦，在家吃点就好了，这么冷的天就别让小御出来了。”
秦卿道：“是啊。”
江老爷子让她们上车，客气道：“不用管他，我们先过去，那臭小子自己会过来。”
江御接到电话的时候，让司机顺路去学校接江逢，带他一起过去。
最后一节课是李朝的，没有拖堂，铃声一响就下课了。
白悠和蒋轶收着书，唐凌弄好之后拎着书包在教室外面等她们。
蒋轶问唐凌：“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
唐凌：“在市中心那边，我们打车过去。”
几人到达火锅店的时候，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
这里是排号的，服务员带她们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这里是三楼，还可以看见楼下的人来人往。
这个时间点，外面的人挺多，大多裹着大衣，行色匆匆。
北城好像一夜之间就冷了。
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她们，唐凌拿着笔，将菜单摊开，“我看一下锅底，你们想吃什么和我说。”
蒋轶和白悠唰唰报了几个菜上去。
唐凌：“锅底就点他们家的特色锅底吧，有两种味道。”
白悠支着下巴：“好。”
里面有空调，白悠脱了外套放在一边，和他们聊着天。
没几分钟，锅底就上来了。
白悠夹了一块儿肉涮了涮，的确很香。
与此同时。
一辆豪车停在对面的楼下，唐凌不小心一瞥，尖叫出声。
“哇喔，好帅的车！”
从他们这个位置看过去，正好能看到车门打开，人从上面下来。
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是举止十分优雅从容。
白悠瞥了一眼，随后目光与一位穿深绿色长衫女士对上，见她盘着头发，肩膀处还绣着几只仙鹤。
那人的目光似乎皱缩了一下，白悠不明所以。
“襄襄，你在看什么？”秦卿叫她。
陈襄回过神，微微笑了一下，“走吧，年纪大了，老花眼了。”
一定是她看错了。
小忧怎么会在北城呢。
她挽着秦卿的手臂，被寒风吹得瑟缩了一下，轻轻道：“有点想念松花糕了。”
秦卿吃过一次，觉得味道怪异，笑了笑，“北城这么多糕点你不想念，想念什么松花糕啊，那东西，也就你会吃。”
江老爷子听见，问：“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做。”
陈襄摇了摇头，“不用麻烦，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进门之前，她再次抬头看了眼对面楼上的女孩。
外面的灯光亮起来了。玻璃有点反光，看不清楚了。
白悠早就收回了目光。
唐凌看着锅内的滚滚热浪，伸手抽了张纸巾擦了一下面前不小心滴的油珠，给她们科普。
“对面那栋楼你们看见了吗，都是江氏旗下的。”
白悠忽地想起江上花园的经理拿给自己的那张钻石卡。
唐凌说完之后忽然想起校园传闻，白悠以前可是江家小少爷的迷妹，江氏旗下的产业她应该比自己还清楚，于是切断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