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初遇
“凌枭，我们不是一路人...”
“阿绾，别走。”
自从凌枭知道阿绾在那场车祸中丧生之后，很久都没有梦到过阿绾了。
原本凌枭以为阿绾厌了自己，再不愿来自己的梦里，但是如今这一眼，却更让他心神俱灭。
凌枭从昏睡中醒来，伤口的麻药劲儿还没过， 只感觉到左肩麻木。
凌枭环顾四周，自己这会应该是到了之前准备的庄园了。
这时，坐在卧室外的Allen听到声响走了进来。
“boss，你感觉怎么样？”
凌枭掀开被子起身，
麦色的肌肤袒露在空气中，左肩附近缠绕着厚厚的纱布，但是丝毫不能减低男人散发的荷尔蒙。
上半身的肌肉纹理紧实，双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余，腰腹处的肌肉排列地整整齐齐，随后进来的一行人中，Leo忍不住对着william八卦道，
“boss这身材简直无可挑剔，要是0的话，你不得...嘿嘿”果然在这一众属下中只有年纪最小的Leo有这个胆子拿凌枭开玩笑。
william看了一眼，明显气场不对的凌枭，剜了一眼还在那yy的Leo。
“你想死，别带上我。”
Leo还没来得及回嘴，凌枭直接点了他的名。
“让你带回来的人，审的怎么样了？”
“招了，那人胆子小的很，刚带回来就吐了个干干净净，密码也已经破译好了。”Leo正了正神色，“boss，要看看吗？”
凌枭摇了摇头。
“不急，将人看好。还有带回来的东西，也要注意。”
“是。”
交代完Leo的事情，凌枭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待命的william和Allen。
他知道william和Allen自然不会违背自己的意思，既然当时没追上去，应该是被什么事情拦住了。
现在也不是翻旧账的时候，凌枭心里将这几日的事情捋了捋，对Allen下了一道命令。
“立刻将百川渡的资料调出来，尤其是六年前开始，关于百川渡三当家-Nyx的一切事情。”
“是。”Allen立刻准备着手。
凌枭已经醒过来了，表示那个沉迷在悲伤里的男人已经被冥渊少主取代，现在的男人是令人畏惧的Araon。
百川渡不是刚刚兴起的门派，早已在存在了十多年了，而阿绾失踪是在六年前，但是百川渡的三当家却不是在三年前才出现的，那说明要么在还没有离开F国之前，阿绾就已经是百川渡的人，要么就是在几年前阿绾将Nyx取而代之。
凌枭回忆了一下，过去和阿绾在一起时的经历，实在没有关于这些事情的记忆。
但是他觉得阿绾应该就是Nyx，百川渡不会轻易接受外人，而能让方青回那么信任的人，绝不可能是六年前才加入的。
阿绾，我自以为对你了如指掌，但事实上，我真的不够了解你。
“william，你不是擅长攻心吗，你说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和以前截然不同？”凌枭将头缓缓靠在椅背上，手指不断摩挲着左手中指的一个素圈戒指。
“人不会轻易改变，心理学中有个经典案例，当人们知道自己正在被观察或研究时，他们的行为往往会发生变化，这就会让实验结果被误导。”william并没有被凌枭脸上的冷漠影响，只是平静地讲解自己的看法。
“hawthorne effect。”
“是的，就是霍桑效应。也许不是人变了，只是环境变了，能见到的就不一样了。”
是吗？过去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吗？
那些甜蜜、那些温存都是假的吗？
凌枭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见到阿绾的样子。
那个和过往十多年都没有任何区别的下午，他和同学在篮球场打球。
那个时候凌枭，不，那时候他还没有回到冥渊，他还是霍家二少爷-霍祁安，大哥刚离开霍家闯荡，自己正是郁闷的时候。
就是那个下午，见到了苏若（郁箬）。
穿着干净的白色短款上衣，简单的牛仔裤，背着以一个白色的书包，站在学校一棵很多年的枇杷树下乘凉。
过了一会，原本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的女孩子，突然开心起来，朝着凌枭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手。
正当凌枭疑惑时，就见到女孩突然朝他的方向跑了几步，然后拉住了一个人的手臂。
那人正好是凌枭的熟人，也就是凌枭的同班同学，有那么点沾亲带故亲戚关系的——郁霏。
郁霏轻轻点了点女孩的脑门，然后带着女孩往教学楼走去。
凌枭站在不远处呆呆地看着，
她跟在郁霏后面，看起来软软糯糯的，像极了一只人畜无害的兔子。
一旁的人说，那是郁霏的堂妹，刚转来他们学校的初中部。
听说还是聂大师的关门弟子，擅长芭蕾，小小年纪就拿了不少奖，长得还好看，一来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凌枭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霍怀仁的亲生儿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和母亲一起回到F国，但是迟早都会接手冥渊，所以从小接受爷爷安排的继承人训练。
心智自然也不是普通的中二少年，但在见到苏若的第一眼，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明明还是一张没有张开的脸蛋，但是眼神里却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
尤其是刚才，对着这边微笑的模样，让凌枭忍不住想到宋清宁养的那只猫。
后来，再次见到苏若，是在郁霏家的宴会。
宋家二老爷（宋纬纶）的生意是各大豪门光顾最多的，既是自己财力的展现也是结交人脉的好机会。
以凌枭的身份自然可以直接进入宋家别墅，当他和母亲一起到达宋家之后，在大厅待的无聊，走到后花园散心的时候，就见到了苏若。
苏若的打扮同那天截然不同，穿着花样繁琐的蕾丝公主裙，脚上是一双平底的水晶鞋。
长长的黑发就那么披在肩头，头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是在手腕上戴了一朵做工精致的腕花。
女孩就那么坐在花厅里，手里抱着一个小熊仔，眼睛红红的。
像极了被主人丢下的小狗。
彼时的凌枭十六岁，而苏若还是一个刚满十四的小孩子。
两人在还不知道什么是爱的年纪，遇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