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小团子红艳艳的小嘴巴撅着，小脚丫子都恨不得塞进他爸爸嘴里。
沈清霁轻轻咬了一口他的小脚趾，又亲了一下他的小脚背，“这回好了吧？”
小团子嘟嘟嘴，轻轻蹬了蹬他的脸，迅速收回小脚，小身体缩成一团，做鹌鹑状。
沈清霁:“……”
还不到一岁，就调皮又机灵。
况且，小脾气可大了，吃不得一点亏，小小一个，别人说他，他也听得懂，小脑袋瓜子灵光得很。
等长大了之后，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怕是得上房揭瓦。
沈清霁摇摇头，叹了口气，教育儿子的工作任重而道远啊……
夏云禾刚才把他们父子俩的动作都看在眼里，这会儿正捂着嘴偷笑呢。
看她笑得肩膀都在颤，沈清霁曲着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儿，“又在这里幸灾乐祸，咱们家这小调皮蛋，你也不知道管管， 看我这个爸爸都被他欺负成什么样了？”
夏云禾缩了缩脑袋，看向他时，一双眼睛笑盈盈的，眼神狡黠，活像只小狐狸。
“我都负责生他了，也是费了不少劲的，这教育的工作自然要落到你头上啦，咱们得分工合作嘛~”
沈清霁呼吸一沉，竟不知道怎么回话，只能使劲揉揉她的头。
夏云禾柔软的头发披散着，被他这么一通揉，头发乱糟糟的，气得她蹬了他一脚，“烦人！”
“哎呀！姐姐！你这样子……跟女鬼似的！”
夏小满 和江果打闹了一番，忽然瞥到夏云禾凌乱的黑发披着，脸都挡了大半，忍不住叫了一声。
夏云禾脸更臭了，“夏满满！你说什么？”
夏小满打了个嗝儿，艰难的吞了下口水，连忙直挺挺地躺下，眼睛闭得紧紧的。
仿佛刚才尖叫的人不是他。
夏云禾哼了一声。
江果捂着嘴，笑得眼睛弯弯的，而夏惊蛰满脸嫌弃，姐姐和弟弟真的好幼稚。
这个家，恐怕只有他和姐夫是真真正正的大人，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了。
他小大人似的坐起身，扯着毯子给夏小满和江果盖好，拍拍他们的身体，“睡吧，今天不许玩了。”
两人点点头，夏小满唱了那么久的歌，弹了那么久的吉他，刚才还玩闹了一番，确实困了。
不一会儿，他们三个就脑袋抵着脑袋，呼呼大睡。
沈清霁将小团子拎到自己臂弯间的一小方天地蜷着，扯着毯子给夏云禾盖好，又摸了摸她的脸，“睡吧。”
夏云禾握着他的手，脸颊在他温热的掌心蹭蹭，闭着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她也是困了，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呼吸就平缓下来，睡容恬静又可爱。
沈清霁看得心里软软的。
她和小团子很像，母子俩有的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模子刻的。
沈清霁看看她，就忍不住又看看小团子。
只是，一低头，就对上了他圆圆亮亮的大眼睛。
沈清霁愣住，刮了刮他的小鼻尖儿，低声问:“你个小调皮，怎么还没睡？”
小团子捏着他的手，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家伙眼睛真的很大，他专注的看着一个人时，都能看见他眼睛里倒映着的景象。
此刻，沈清霁总觉得能在他眼睛里看见自己此刻的样子以及天上亮闪闪的繁星。
他低头亲亲他的小鼻子，温柔道:“乖宝，睡吧。”
“啊唔……呀……”
他眼睛弯弯的，还是不闭眼。
沈清霁只能捂住他的眼睛，“睡觉。”
小团子眼睛眨啊眨，睫毛一下一下扫着他的掌心。
沈清霁再次叹气，手拿开，小家伙的眼睛依旧亮晶晶。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睡？”
他指了指旁边的夏云禾，小声道:“看看妈妈睡得多熟，她多乖？”
他捏捏小团子的脸颊，“再看看你，哄了那么好半天都不睡觉，还没有妈妈一半乖，你羞不羞？”
“呀！”小家伙小眉毛皱得紧紧的，好像听出来了爸爸的嫌弃。
看他实在不想睡觉，想了想，沈清霁便教她喊人，“叫爸爸……我是爸爸……”
“爸……爸……宝宝，喊我。”
小团子马上就十个月了，说话早的孩子也差不多可以喊人了。
沈清霁教了他好一会儿，原本都快放弃了。
可小团子忽然动了动嘴，软软糯糯的小奶音一下子吐出来，“爸……唔哦……”
沈清霁愣了一瞬，虽然喊的特别不清晰，可发音是对的。
他还没继续教，小团子又继续开口了，“爸爸~”
这一回发音完整，特别清晰的“爸爸”二字传到了沈清霁耳朵里。
“咚咚咚……”
沈清霁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心脏好像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爸爸~”小家伙大眼睛弯弯的，软乎乎的小手握着他的手指，小模样又乖又软。
沈清霁心都快化了，他忍不住将他牢牢拢进怀中，声音压的极低，“崽崽，再喊两声，还想听。”
“爸爸~爸爸~”
小团子好像叫起了瘾，一声又一声。
沈清霁恨不得将他全身上下亲个遍。
这么可爱又软萌的崽崽喊他爸爸了。
这是他的儿子……
因为儿子喊了爸爸这件事， 沈清霁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
反倒是小团子蜷缩在他怀中，像只小猪仔似的，睡得呼呼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给爸爸带来了多大的影响。
第二天一早，大概六点钟左右，天色渐渐亮了，夏云禾迷迷糊糊地睁眼，看见沈清霁顶着一双乌青的眼，她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怎么了？”
她轻轻碰了碰他的眼皮，“你眼睛又肿又青的，怎么弄的？”
他的声音有些大，蚊帐外还在呼呼大睡的三个小家伙被扰了，嘟囔着嘴，翻了个身，又睡去。
沈清霁双眼亮得出奇，“昨天晚上，崽崽喊我爸爸了！”
夏云禾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低头看向自家小肉团子，她声音有些大，“他……会说话了？！还喊爸爸了？”
“嗯！他喊了好几声！” 沈清霁忍不住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