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艳妮站在供销社的玻璃柜台前，指尖轻轻划过柜台上的灰尘。
阳光透过蒙尘的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今天穿了件水红色的确良衬衫，领口别着枚银色的蝴蝶胸针，那是林正茂上周送的。
\"艳妮，你要的雪花膏。\"王会计从柜台后面探出头，目光在她领口停留了一瞬。
白艳妮接过雪花膏，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王会计的手背：\"谢谢王叔。\"她的声音甜得像蜜，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张锦站在供销社门口，看着这一幕。
他记得穿越前在深圳的夜总会里，白艳妮也是这样对那些男人笑的。
那时的她穿着亮片短裙，涂着鲜艳的口红，像个精致的玩偶。
\"锦哥，\"白艳妮转过身，阳光透过她的衬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你看这雪花膏，香不香？\"
张锦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那气息让他想起穿越前的那个夜晚，白艳妮躺在他怀里，身上散发着同样的香味。
\"香。\"张锦简短地回答。
白艳妮笑了，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锦哥，你说这香味能盖住农药的味道吗？\"
张锦心头一紧。
他知道白艳妮在暗示什么。
昨天下午，他看见林正茂的公文包里露出一角农药购销合同，上面盖着供销社的公章。
\"艳妮，\"张锦压低声音，\"你最好离林正茂远点。\"
白艳妮歪着头，像只好奇的猫：\"为什么？因为他是你三姨夫？还是因为......\"她凑近张锦耳边，吐气如兰，\"你知道些什么？\"
张锦闻到了她发间的硫磺皂味道，混合着雪花膏的香气。
这味道让他想起穿越前的那个早晨，他躺在深圳的出租屋里，看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发呆。
那时候的白艳妮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莉莉的女人。
她穿着真丝睡裙，在镜子前涂抹口红，说要去找个更有钱的主儿。
\"锦哥，\"白艳妮的声音将张锦拉回现实，\"今晚三姨夫要带我去看电影。\"
张锦看着白艳妮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知道，这又是一场危险的游戏。
夜幕降临，白艳妮坐在林正茂的永久牌自行车后座上。
她今天特意穿了条碎花裙子，裙摆被夜风吹起，露出白皙的小腿。
\"艳妮，\"林正茂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冷不冷？\"
白艳妮将脸贴在林正茂的后背上：\"不冷，三姨夫。\"
她能感觉到林正茂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这个男人，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个衣冠禽兽。
她记得上周在供销社仓库里，林正茂是如何撕扯她的衣服，如何在她耳边喘息。
\"艳妮，\"林正茂停下车，\"我们到了。\"
电影院门口挂着《庐山恋》的海报，白艳妮看着海报上相拥的男女主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知道，今晚过后，林正茂将彻底落入她的陷阱。
电影院里很暗，白艳妮能感觉到林正茂的手在颤抖。
当银幕上出现接吻镜头时，林正茂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艳妮......\"林正茂的声音里带着欲望和恐惧。
白艳妮没有挣脱，她轻轻靠在林正茂肩上：\"三姨夫，我害怕......\"
她能感觉到林正茂的呼吸变得急促。
这个男人，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电影散场后，林正茂带着白艳妮来到供销社仓库。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艳妮，\"林正茂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白艳妮笑了，她的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妖冶：\"三姨夫，你想做什么？\"
林正茂突然抱住白艳妮，他的呼吸急促：\"艳妮，我喜欢你......\"
白艳妮没有挣扎，她轻轻抚摸着林正茂的后背：\"三姨夫，你不怕三姨知道吗？\"
林正茂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她不会知道的......\"
白艳妮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她知道，时机到了。
\"三姨夫，\"白艳妮的声音甜得像蜜，\"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林正茂抬起头，月光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反射出冰冷的光：\"什么秘密？\"
白艳妮凑近林正茂耳边，轻声说：\"我怀孕了......\"
林正茂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什......什么？\"
白艳妮笑了，她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讽：\"三姨夫，你说，三姨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
林正茂松开白艳妮，后退了几步：\"你......你想怎么样？\"
白艳妮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这是医院的检查报告。三姨夫，你说，值多少钱？\"
月光下，白艳妮的脸美得像个妖精。
她知道，这场危险的游戏，她赢了。
陈丽娜在鸡鸣声中惊醒，发现炕头放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她盯着碗沿的豁口，认出这是自己陪嫁的搪瓷碗。
院子里传来压水井的吱呀声，白艳妮哼着《甜蜜蜜》的调子，正往铁盆里倒热水。
\"丽娜姐醒了？\"白艳妮端着洗脸盆进来，热气模糊了她眼底的讥诮，\"锦哥一早就去供销社了。\"
陈丽娜注意到她脖颈处新鲜的淤痕，像朵盛开的紫罗兰。
昨夜西厢房木床的吱呀声突然在耳边炸响，她攥紧被角，指甲刺进掌心：\"张锦呢？\"
\"给林厂长送农药样品去了。\"白艳妮将毛巾浸入热水，硫磺皂的味道在晨雾中弥漫，\"说是红星农药厂新出的杀虫剂。\"
陈丽娜猛地起身，带翻了红糖水。褐色的液体在炕席上漫延，勾勒出模糊的中国地图。
她想起半个月前回娘家时，弟弟说县里要严查农药掺假案，举报人奖励五百元。
张锦蹬着三轮车穿过晨雾，车斗里二十瓶杀虫剂叮当作响。
林正茂的永久自行车横在农药厂仓库门前，车把上挂着印有俄文的黑色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