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空军也没有选择离开，盘膝坐在了青龙脑袋上，一直关注着张起灵的变化。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就来到了深夜，夜色之下，天空中再次传来令人头皮发麻的怒吼声。
不过，这次所有钓鱼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了，有龙主在，他们放心得很，而且此刻钓场进入了夜间地狱模式，也由不得他们分心关注其他的事情了。
天空之上，张起灵正在抱头怒吼，双目紧闭，眼见流出两道血泪，神色之间，满是痛苦挣扎之色。
也是，此刻庞大的幻境记忆已经彻底融入他脑子之中，幻境中塑造的第二人格也在冲击着他的主人格。
此刻，已经到了融合的关键时刻，张起灵究竟是将幻境的一切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保留原本的主人格，还是被历经千年时光的幻境人格占据，就看这一刻。
一下午的时间，在系统的实时数据分析下，王空军也终于想通了关键之处，明白张起灵正在经历什么，不由得幽幽叹息一声。
从实际情况来看，幻境人格显然更符合蓝星的利益，它将更适合征战星海，就如同王空军培养的第二邪恶人格，别管它是正是邪，脱离情感道德的束缚，强是肯定的。
不过，从自身情感来看，王空军还是希望张起灵原本的主人格能保留下来，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王空军对这位温文尔雅，处事淡然的小道长，也是充满好感的。
就像王空军自己，邪恶人格在关键时刻或许有奇效，但那只是对抗星海的手段之一，他本身可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片刻之后，张起灵双目猛然睁开，眼中满是浓郁至极的黑光，双目瞳孔彻底化为如墨一般的黑色。
同一时刻，王空军猛然起身，内心咯噔一下，果然，几十年的记忆，怎么比得上幻境千年记忆的冲击。
相比较幻境人格这样的千年老妖怪，张起灵原本的主人格就如同婴儿一般，又怎么可能斗得过？
虽然结果已经预料到了，但王空军眼中还是不由得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连张起灵这样主修心境的太极宗师都扛不住精神空间的冲击，只怕其他人出来以后，更是物是人非了。
也许，这就是走捷径，追寻强大力量的代价之一吧。
王空军虽然有着几分惋惜，却也不会放弃精神空间石。
哪知，就在这时候，异变再生。
眼冒黑光，浑身散发着黑气的张起灵，居然盯上了王空军。
看着对方凶残嗜杀的目光，以及浑身黑烟缭绕的恐怖气息，王空军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无奈之色。
\"这家伙，实力暴涨的同时，心态也膨胀了啊，这是打算冲着我来了？\"
王空军脑海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下一刻，黑皮张起灵就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前，一拳朝着他砸落了下来。
哟呵！这可是你先动手的啊，我可是正当防卫，等你清醒了可别怪我。
几大世家之主虽然因为武道传承的事，和王空军有几分交情，但不多。
所以王空军下死手来，也是没有丝毫不好意思。
下一刻，王空军自创的物理控鱼法，第一次用在了人的身上。
王空军左手抬起，精准无误的接住了张起灵的拳头，下一刻，右手猛然挥出，直奔张起灵的帅脸而去。
哐当，一个大比兜狠狠砸在张起灵脸上，直接让他原地来了个托马斯回旋。
这一刻，张起灵身上的黑气肉眼可见的消散了许多，黑色的瞳孔中，流露出了一抹懵逼之色。
王空军一看，眼中顿时一喜，哎哟我去，看样子事情还有转机啊。
当下不再迟疑，极速爆发，身影一闪再次出现在张起灵身前。
啪！啪！啪！哐当！
巴掌如同狂风暴雨一般袭来，一瞬间，数千个大比兜就落在张起灵脸上。
即便是他如今极为恐怖的身体素质，那张帅脸也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瞬间变成了一颗圆润的猪头。
这波攻势之下，张起灵身上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黑气，双目瞳孔顿时变成了纯洁无瑕的白色，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眼神之中，已是前所未有的清明，看着王空军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恐惧之色。
没错，幻境人格直接被王空军揍自闭了，妈妈呀，外面的世界也太危险了，千年苦难，刚出世还没来得及装逼呢，就被遇到的第一个人类一顿胖揍。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我了个大槽，谁尼玛能承受大比兜的心理伤害？还是几千个！
于是，幻境人格直接怂了，主动放弃了身体的主导权，妈的，这么危险的世界，还是让主人格来承受吧，受不了一点啊。
此刻，张起灵意识也是懵逼的，内心直骂娘。
尼玛，这王空军平常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的，没想到真动起手来，那么狂暴的吗？
虽然但是吧，意外的让自己原本的意识回归了，没有受到幻境人格的影响，但心里一点感激之情都木有啊。
妈的，这家伙不愧是野路子出身的古武者，江湖规矩，打人不打脸你懂不懂啊。
“王老弟……”
眼见王空军再次袭来，张起灵急忙开口，哪知，终究是迟了一步，再次被王空军一技大比兜直接干翻。
就在张起灵以为这噩梦终于结束的时候。
下一刻，他只感觉脚上传来一股巨力，眼中顿时闪过一抹惊恐之色。
不会吧，不会吧，这家伙是要……
没错，物理控鱼法一经施展，流程肯定是要走完的。
大比兜只是开胃菜，浩克抡才是灵魂啊。
天空之上，顿时传来了阵阵音爆之音。
整片空间都震动了起来。
数秒之后，张起灵一脸生无可恋，也不调动天地之力了，任由身体径直朝着下方坠落，一声巨响传来，地上出现了一个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