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表面上冷静，手心都已经出汗了。
失败了?焕熔又被打回去记忆中了吗?
救援在哪里，怎么没人来支援我们，其他人进幻境了吗?
祁月把绵绵往自己身后挡了挡。
“我比你灵活多了。”绵绵按下祁月挡在自己面前的手，“没事的。”
被打到的那一下完全是因为没有准备好，下意识的举动。
“你不是焕熔。”绵绵看着黑暗中露出微笑的焕熔，感觉有点不寒而栗。
焕熔没有抢回身体，蝴蝶把他的身体彻底占有了，现在焕熔的身体是蝶跹。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蝶跹微微抬起头。“你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祁月微微弓着腰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绵绵在身后拉住他的手，示意他祁月不要动手。虽然不知道绵绵要干什么，但他还是照做了。
“你是我们的教官，虽然你没有教过我，但是我经常会听说你，你为学校做出的贡献……还有那些模拟训练仪器，”绵绵小心翼翼地询问。“这些都不是假的吧，你真心为学校在付出。”
祁月感觉绵绵拉着自己的手在发抖，皱了皱眉头，他在害怕，那为什么要阻止我。黑暗中祁月的感觉更加敏锐，绵绵的眼神好像一直往旁边瞟，那边是什么?
祁月侧目看过去，是玻璃容器。里面躺着两人。
蝶跹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对，这些都是我做的，但是这有什么关系?”
绵绵大脑飞速运转：“你曾经也是个教官，为什么要绑架这些学生？把他们当实验品吗？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呐。”
蝶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以为你要说什么有见解的话呢，果然只是个学生。要不是我当时失忆了，谁会陪你们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
“我真是疯了，把能力公之于众。为你们创造出那么好的学习环境。最后再把这些成绩拿来对付我。”
不妙，好像说错话了。绵绵汗流浃背，拖一会，再拖一会。
“对，我不是焕熔。我叫蝶跹，你们的蝴蝶教官。” 蝶跹也不装了，彻底跟两人摊牌。
“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小朋友，不要太天真了。”蝶跹往前走了一步。
绵绵站在原地不动，不能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害怕 气势上不能输，他现在似乎还没有杀了自己和祁月的意思。
还是……他也在等?
“我给过你们机会了，”蝶跹抬抬下巴：祁月，我记得你，联赛第一的天才。只要你们顺着来的路往回走，就能离开幻境了 可是你们偏偏要闯进来。”
“你，放了那几个omega我们就走。”绵绵说道。
蝶跹有些惊讶绵绵说出来的话：“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你们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蝶跹走到玻璃容器边上，温柔的抚摸着玻璃，眼里映着蝴蝶莹蓝色的翅膀。
“到底是怎么回事?”绵绵看着他身后容器里的人，正是那天跳楼自杀的蝴蝶。她不是死了吗?尸体不是也被抬走了吗?
蝶跹没有回答绵绵的话，而是反问道：“她好看吗?”
“……”绵绵看着蝴蝶满是伤痕的脸，如果去掉这些伤疤的话应该也是非常漂亮的吧。 “好看。 ”
“我也这样觉得。”蝶跹依恋地摸上她的脸颊。
绵绵看了看旁边那个和蝴蝶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沉默了一瞬，她们不是长得一模一样吗？还带这样夸自己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你们心里不应该都有答案吗？”
祁月沉思，果然是那个李缅吗?把尸体换了，联盟的叛徒。难怪想杀了我跟绵绵，只要我们出去了，他必死无疑。
“她叫蝶翩，是我的妹妹。她从来没有见过外界的世界，从来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样子的。”蝶跹自顾自的说着。
“她从出生起就开始就待在实验室，”她绕到玻璃容器身后。
绵绵紧盯着她的动作，但蝶跹似乎并没有要做什么的样子，只是目光迷恋的看着蝶翩。
“她很单纯，别人说什么她都信。甚至不会去质疑那些带她去做实验的人。”蝶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翅膀多好看呐，那些人却只想给他毁掉。你们知道吗，我只是个残次品，她才是最完美的那个。”
她转过头，眼神充满愤怒地看着绵绵和祁月，“都是你们害死的她！”
“我们?！”绵绵惊讶的指了指自己。
“为什么不阻止她？”蝶跹的手放到了玻璃上。
绵绵插嘴：“不要乱冤枉好人了，她跳下去的时候，我们两可都昏迷着。”
“……”蝶跹也没想到绵绵说话那么直白：“如果不是你们多此一举，她也没有机会去跳楼，这是我最后的家人，连这点东西都不留给我。”
“不过没事，什么都会看到的。我会让你复活的。”蝶跹说着，弯下了腰，伸手要去碰按钮。
“你要干什么？”绵绵惊呼出声，祁月反应更快，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把他撞倒在地。
“滚开！你们这些碍事的家伙。”蝶跹说着又要发动攻击，绵绵敏锐的观察到他手上的光球变小了很多，祁月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蝶跹啧了一声，吃了祁月的一个肘击。
绵绵眯了眯眼睛，蝶跹看起来有点力不从心了。刚刚在记忆幻境中，焕熔说过他的身体素质不怎么好，蝶跹带着觉醒能力强行占有自己的身体，能量也没办法全部发挥出来。蝶跹根本就不是好心给自己和祁月讲她们的姐妹情深，完全就是在拖延时间,刚刚把绵绵送到记忆幻境等那一下已经把他的能量耗尽了，前面和祁月的打斗也只是强撑着。
趁着蝶跹能量耗尽，祁月迅速起身将蝶跹压制在身下，双手紧紧锁住蝶跹的脖子。绵绵赶紧跑上前，一脚踹上玻璃。
“你在干什么！”蝶跹怒目圆睁，拼命挣扎着。
“别费劲了。”祁月说道，绵绵的动作也让他有点费解，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
玻璃容器中的蝶跹的本体睁开了眼睛。
焕熔身体里的蝶跹瞪大了眼睛：“不，这?”
“成功了！”绵绵又惊又喜。
没来得及过多解释，绵绵抡起旁边的椅子就砸向了玻璃。
玻璃上出现了如蜘蛛丝一般的裂缝。
“焕熔！让开一点！”绵绵大喊着，向后退了一步，抡圆了椅子，砰的一声往玻璃上挥了过去。玻璃碎成渣，容器里的营养液流了一地，蔓延到了祁月脚下，沾湿了他的裤脚。
即使已经提前警告过了，绵绵也控制了方向，但还是有些玻璃碎片插进了蝶跹的身体里。
玻璃容器里的蝶跹从营养液里跨了出来，冷静的拔掉了自己腿上的玻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