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褚卿第一次看到完全具象化的魔气。
它们带着令人极其不舒服和窒息的感觉疯狂奔涌，肆虐在整个辰王府里，横冲直撞。
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霍妜用阵法将它们拦住，整座京城都会瞬间被铺天盖地的魔气席卷。
甚至于那脆弱的阵法好像有些拦不住已经变成实质的魔气，在它们的撞击下发出轻微的碎裂声，仿佛即将崩塌。
霍妜也注意到了那声响，不在意的勾了勾唇，“放心，它们破不开，就是声儿听着大。”
上古的法术放到现在，十个有九个都属于禁术范畴。
因为它们确实有点逆天。
譬如霍妜用的这个阵法，它乍一看确实很脆弱，很容易被撞出裂缝，但修复得同样很快，而且裂了条缝不代表就真的要裂了，哪怕是四面八方同时裂开，它也依然坚挺。
当年这个阵法困死过许多大能，优良战绩无数。
“...你是打算堵在这里将它们都杀了？”
“是啊。”
褚卿点了点头，牵起她的手，笑问道：“那这次本王能跟你一起了？”
霍妜抬头朝他扬起一个笑脸，“能，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好。”
在极短的时间里，魔气以成倍的速度增长，带着摧枯拉朽之势。
原本建造的堪比皇宫宫殿一样的房屋被黑雾侵蚀，肉眼可见的开始腐烂，分解，最后被一起卷进黑烟里找不到踪迹。
也是这时候，那藏匿于建筑之下的裂缝才终于展现出全貌。
不知不觉间它已经扩大到了足以同时通过十几人的宽度，而且还在迅速向四周延伸，中间的区域漆黑深邃，神秘而危险。
霍妜和褚卿眼睁睁看着这条通道迅速升高，到了仿佛可以遮云蔽日的地步，将阳光全部遮挡在身后，洒下一片昏暗的阴影。
“褚涯一条命能搞出这么大动静，他死了也值了。”褚卿平静地看着那犹如深渊的黑色，淡淡点评道。
话语间完全没有死的是自己亲人或者仇人的情绪波动，就好像在讲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
霍妜轻笑一声，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别人的死大多都是鸿毛，他放出了所有的魔族，也算是轰轰烈烈了。”
虽然并不是褚涯自愿的。
被魔气杀死的人连变成鬼魂的机会都没有，等待他们的只有彻彻底底的消亡，所以当初魔族横行的时候人界神界才会死伤那么惨重，很多年才恢复元气。
不过这倒是褚涯应得的，他不配留在这世上污染环境。
随着裂缝的扩大，第一批魔族已经从通道里出来。
它们看起来就比较弱，外表奇形怪状，只依稀可以辨认出和人有几分相似。
褚卿刚想动手，身边的霍妜就随手一挥，那些魔族连外面的世界都还没走出两步就全部消散了。
“......”
说好的并肩作战呢？
就是我和你并肩站着看你作战是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男人那有点无语的目光，霍妜扯起唇角笑了笑，“习惯了习惯了，下一批你来。”
“好好好。”褚卿顺手帮她将肩膀上掉落的叶片拍去。
【你当我是在跟你比战绩呢吗。】
【不解风情的女人。】
霍妜还真没发现这有什么风情可言，只以为是褚卿没拿到人头有点不开心。
或许是因为在现代那会儿顾女士老是让她去代班，又没有其他人一起帮忙——也没有人能帮得上忙，所以独来独往惯了。
对于她来说这就像打游戏，单排玩家突然变双排，还要给队伍里的队友让人机。
褚卿是经历过真正的战场的人，他不喜欢打仗，但也挺享受并肩作战的感觉的。
第二批魔族同样很弱，只是出来的数量比之前要多了一些，因为裂缝在时刻不停的扩大，它们这种先遣部队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免得外面有人阻止裂缝的延伸。
霍妜扯了扯嘴角，这魔帝想得还挺多，她巴不得等到所有的都出来了一起搞死，怎么会阻止？
“王爷，你来你来。”
褚卿看着她那副邀功的表情，又无语又有些想笑，“好。”
算了算了，妜妜都让人头了，已经够给面子了，还要她怎么样呢？
正好也试试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褚卿一边回忆着霍妜之前交的符文，一边抬手用灵力在空中写下图案。
整个过程其实很快，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当落笔的一瞬间，符文顿时爆发出汹涌的灵力，奔向前面黑压压的魔族。
就像是海啸凶猛的奔涌了过来，弱小的魔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直接被打包带走。
褚卿看着眨眼间就被清理干净的面前，眉心微拧：“妜妜，我现在应该算是什么境界？”
主要是除了褚涯，他没有接触过其他有灵力能修炼的人，更不知道那些境界是如何区分的。
“？”
霍妜僵硬的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的灵力波动，“褚卿，你见过用拿火山去烧死蚂蚁的吗？”
“嗯？”
“就是说你杀鸡用牛刀。”
褚卿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那回头你好好教我。”
“啧。”霍妜有些不爽，眯着眼打量着了褚卿一番，“你确定你从在外打仗那会到现在都没有修炼过？”
“没有。”
“行。”
她现在知道别人看天才都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又羡慕又嫉妒。
怪不得当年神界有些神仙老在她面前阴阳怪气呢。
霍妜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已经踏进真灵境界了。”
“真灵是什么境界？算厉害吗？”褚卿问的真心实意，不过他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这个修为肯定不菜就对了。
毕竟修炼了那么多年的褚涯都不是他的对手，这点他感受得明明白白。
霍妜扬起一个笑容：“就是马上快飞升了的那种境界，至于厉害不厉害...那要看你跟谁比了。”
“如果跟你比呢？”
“那就不厉害，我一出生就是真灵。”
“？？”
不是，你这话说的就有点小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