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故意要去追，盛春跑得比兔子还快，而且方向还是老盛家。
江牧野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勾起恶劣的弧度，“有好戏咯！”
他瞥见老孙头鬼鬼祟祟的身影，朝他的方向看过去。
老孙头指了指西山的方向，江牧野一边傻笑着，一边冲上山。
老孙头腿脚不是很利索，他夏天的时候是真摔了一跤，平时看不出来，但不能跑，跑起来就能瞧见有点跛腿。
“你站住！”老孙头跑不动了，左右看看也无人，大声叫住江牧野。
江牧野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老孙头，眼底一片清明，也瞧不出傻模样了。
老孙头双手撑着膝盖，质问道：“你和那个盛春说啥呢？你俩还去了猪棚？”
江牧野一脸不解地看向老孙头，“你咋知道我去了猪棚？咱们这里，还有人呢？”
江牧野知道老孙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绝对不可能知道他和盛春去了猪棚。
另外，村里人近些日子很少出门，刚刚走了那一圈，没见到任何村里人，也没有任何村里人跟着他，所以……
江牧野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村里还有个隐藏更深的敌特。
他脊背一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老孙头吹胡子瞪眼，“哪有别人！老子一直跟着你呢！你都在盛家待多久了！到底有没有发现情报？”
江牧野也顺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县里那边没传过来消息，倒是盛家人，让大队长往辽北军区寄了封信。
我现在不方便传递信息，你可以让豹哥顺着这封信查一查。”
老孙头急赤白脸地，“你咋不早说！豹哥在临安县现在啥样你知道吗？！查，查个屁！！！”
江牧野无辜极了，“信是昨晚交给大队长的啊，我去你家门口传了好几声信号你都没出来，还怪我了？再说了，豹哥交给我的任务就是盛家，打配合的是你，你自己不上心别想把锅甩给我！
缺德老头，你邀功倒是在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住进盛家你是怎么和豹哥邀功的。
你就等着吧，这便宜我要是让你白占了，我他妈就是狗！”
阴晴不定的大反派，是让江牧野玩儿明白了。
老孙头听了这话，却是眼睛一亮，“信是昨晚交给大队长的？可大队长今天没进城啊！”
老孙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透着精明，他转身就跑，还不忘嚷着，“老子可没占你便宜！你这次可是要记大过的，给老子等着！”
他掉头就跑。
江牧野就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唇角的弧度越扯越大。
他悠哉悠哉哼着曲，忽然朝着身边的空地看过去。
空间里的盛夏：“……”
不是，这又对上眼了，是合理的吗？
“小白眼狼。”
江牧野盯着她的方向，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股味道吗？”
盛夏：“？”
她还真抬起胳膊左右闻了闻。
啥味，没有啊！
她不喷香水，也不……
“一股死味儿。”
盛夏：“！”
踏马的！她就知道这狼崽子嘴里不会放出什么好屁！
什么叫死味儿？！
盛夏决定装死，狼崽子肯定是诈她的。
江牧野深吸一口气，眯着眸子，嘴角噙着笑，“死味儿越来越重了，你离我很近吧？”
没有回应，他又自言自语地说下去，“那个盛春儿也有空间？批发的吗？为啥我没有？”
盛夏惊叹：狼崽子行啊！他就和盛春儿相处了一会儿，就知道她有空间？
盛夏钻进空间，从盛家飘出来的时候，江牧野和盛春已经从猪棚离开。
对话听得杂七杂八，也拼凑不全，等她凑近的时候就瞧见盛春儿抢了什么东西跑了，然后老孙头出现。
盛夏一直不放心这个貌似人格分裂的傻小子，每次他出门都会钻进空间跟上。
这货不愧是双面间谍，心眼儿比筛子还多，演技更是一流水平，如果不是盛江反复说他绝对值得信任，盛夏会怀疑他是不是谍中谍中谍。
江牧野原本是想往山下走的，这会儿却是朝着山里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道：“盛春儿从猪棚那里取了包给猪配种的药，让我十五放在元宵里，给你们全家吃了。”
“卧槽？！”
盛夏终于憋不住冒出一句经典国粹。
她再怎么丧心病狂，也没想过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对付人！
配种药，那不就是……
妈了个巴子的！那一包都能给猪用好多次，盛春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要给她全家吃？！
其实就算那药真下里面了，盛夏也绝对会发现，她的光能已经到六阶了，对一切危险感知的更加强烈。
所以她才会盯着江牧野！
这个狼崽子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就好像那头潜伏在暗处的野狼，外表哪怕能装出温顺大狗狗的模样，内里还是野兽！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非得有一个敌特要打入盛家内部，盛江不会让他过来的。
但他对江牧野又很欣赏，所以对于盛夏盯着江牧野的行为，就随她去了。
江牧野无奈一笑，表情还有点受伤，“就这么信不过我？小白眼狼，你可盯我好几次了。”
初时，江牧野只觉得那股味道是从追风身上传来的。
就是一股怎么说呢，有点带着血腥气的死味儿。
无法用语言描述。
后来他几次单独出门，身边都会飘着这股味道，江牧野就确定了。
他在盛家的时候，刻意凑近盛夏的身边闻了闻，那股味道却消失不见了。
直到刚刚知道盛春也有空间，江牧野才想到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只有小白眼狼在空间里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味道？
看吧，他的嗅觉没失灵，小白眼狼就是一直跟着他的。
“想不想看一出戏？”他看向盛夏依旧在空间里的方向。
寒风呼啸而过，那股气息越来越浓。
盛夏瞧见他打了个哆嗦，忍不住勾起唇角：看呗，反正受冻的人又不是我。
盛夏揣着手手坐在空间里吃小零食，顺便还去看了看长势喜人的渠麦苗。
有灵泉就是好，之前怎么都种不出来的渠麦，被灵泉水浇灌后，竟然发芽了，速度虽然有点慢，但能种出来就是好的。
盛夏听见外面的口哨声，后知后觉就明白傻小子说的死味儿是什么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