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林低着头站在原地，内心十分忐忑，生怕被傅宴深责怪。
毕竟这种事情……
怎么看都很值得挨一顿骂。
“你……”
傅宴深刚吐出一个字，手就被拉住。
身侧的人满脸兴奋，手里拿着不同颜色的百褶裙：“我觉得这个天蓝色的也不错，要不，您来选一个吧。”
“您是一家之主，听您的。”
傅知林觉得自己此刻十分绝望，试图解释：“小叔叔，我，我只是拍几张照片而已……”
小叔叔会不会觉得他女装很给傅家丢人？
房间里安静下来。
“您不会真的要骂他吧？”姜茉眨眨眼：“小王者只是凭借自己的美貌赚钱，他又有什么错呢？”
傅知林：？？
他不是很赞同姜茉的话：“我还没有到要靠美貌赚钱的地步吧……”
会妥协只是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罢了。
想做到自己答应过的事情。
傅宴深看了一眼傅知林：“赚钱的方式有很多。”
“问题是他现在并不是为了赚钱。”姜茉：“而是已经赚到钱，要还债了。”
直播打赏什么的可都是实打实拿到手了啊！
傅宴深：……
他沉默了几分钟，傅知林头垂得更低了。
在等待审判的时候，带着点冰凉的布料被塞进手里。
是傅宴深拿过了姜茉手里那条浅蓝色裙子：“你的兴趣爱好我不干涉，这是你的事情。”
傅知林表情呆愣：“您不骂我吗？”
他都做好心理准备了来着。
傅宴深平静道：“你没犯错，骂你什么？”
就算傅知林真的说自己就是喜欢女装，他也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
“那你就选这条吧，听深爷的。”姜茉打了个哈欠，抬手拍拍他肩膀：“行了，早点睡，明天我过来给你化妆。”
傅知林：……
直到耳边响起门被关上的声音，他才懵懂回神。
不对啊！
女装才不是他的兴趣爱好！！
第二天，姜茉一大早就敲响了傅知林的门。
里面一片安静，安静到姜茉怀疑傅知林是不是临时反悔跑路了。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姜茉看清楚房间里站着的人，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你女装比平时看起来讨喜多了。”
傅知林本来就高挑，身上是学院少女风的白衬衫配天蓝色百褶裙。
听到姜茉的话，傅知林面无表情坐下。
“对，你最好就保持这个表情别变。”姜茉抱着胳膊评价：“活脱脱一个高冷jk学姐。”
傅知林抬手：“什么乱七八糟……”
手里的眼线笔一抖，姜茉冷笑：“再乱动，小心把你眼睛戳瞎。”
傅知林立刻老实。
姜茉花了一早晨的时间帮傅知林化妆搭衣服，最后拍照片。
“拿去给别人看，别人都不一定能认出这是傅知林。”姜茉啧了一声，感叹道：“我怀疑你生错了性别。”
“认不出来正好。”傅知林：“我决定把这个照片里的人当做我妹妹，就叫琳琳。”
姜茉：“……你开心就好。”
经过昨晚上的心里建设，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接受自己的新造型了。
拍完照片，正准备恢复本来的样子去直播，被姜茉拉住了胳膊。
姜茉：“既然都花了那么多时间来做造型了，干脆就这样直播呗。”
傅知林：“你做梦！我才不会这样直播！”
“你穿都穿了，照片也拍了，为什么不再多利用一下呢？”姜茉：“说不定今天就能收到你的一百架飞船。”
傅知林冷笑：“怎么可能。”
“你拍照片之前在直播里也是这样说的。”姜茉：“现在呢？”
傅知林：……
姜茉：“长痛不如短痛，收到一百架飞船就收手，以后都不用发照片也不用女装了，这不正合你的心意？”
傅知林准备摘假发的手收了回来。
好像有点道理？
姜茉看了看时间，拉开门：“年轻人，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对了。”关门时，她不忘留下恶魔的低语：“我跟深爷一时半会回不来，估计要在那边待个几天。”
“家里就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哦。”
傅知林垂眸盯着自己裙子上的花纹，陷入了沉思。
反正家里也没人……
要不……试试？
少年内心在疯狂地挣扎，姜茉已经收拾好东西跟傅宴深出发前往度假村。
车程很长，姜茉靠在身边人的肩头昏昏欲睡。
傅宴深揽着她，“累了就睡一会。”
这时候，姜茉的手机震动起来。
她看到群聊里程安晨忽然分享了自己的位置信息。
-【是程安晨鸭：姐妹们，我已经到了，这边风景真好！】
姜茉：？
这位置，不就是她准备去的度假村？
程安晨怎么会在那里？
-【an：我靠烦死了，这群人真的好磨蹭，我刚刚出发。】
-【an：但想想马上就能见到老婆，我忍了。】
-【欢歌：马上到。】
姜茉头上的问号更大了。
周安安跟莫欢歌也要去吗？
“这次会有很多人出面。”傅宴深的声音忽地在耳边响起，解答了她内心的疑惑：“原因大概是季成现在很受欢迎，决定投资他的人很多。”
姜茉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
之前季成说很多人要投资，他没想好要怎么安排。
看来是真的都叫过来了。
“不错。”姜茉发了个表情包在群里：“这样您去谈生意，我去度假，互不耽误，挺好。”
这种场合，傅宴深大概避免不了要成为焦点。
“我可以不谈生意。”傅宴深垂眸盯着她：“跟女朋友一起度假。”
“恋爱脑要不得。”姜茉拍拍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事业为重。”
傅宴深：……
车子把他们两人送到度假村，姜茉牵着傅宴深的手走过蜿蜒的木桥，发现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他们是最后到的。
热热闹闹的人群在看到他们两个交握在一起的手时，似乎安静了一瞬。
姜茉总觉得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程安晨站在人群中比较显眼的位置，她往父亲身边退了小半步，悄悄给姜茉挤眉弄眼，眼神一直往屋内飘。
姜茉：？
屋里有什么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