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简短的对话之后，也不知道里面周巧宁说了什么，姜茉忽然笑了。
清脆的笑声传出来，引起季成的注意。
他听到姜茉说：“不相信也很正常，毕竟周小姐以前没见过深爷笑，以后也不会见到。”
季成：……
好家伙，姜小姐在杀人诛心这方面真是炉火纯青。
周巧宁根本不相信。
听了姜茉的话，心中的妒火在熊熊燃烧。
笑。
她回忆过去，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傅宴深真的从来没对她笑过，甚至连多余的表情都很少表露出来。
姜茉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虽然嘴上说不信，但心里已经崩塌了。
直起身来拍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毕竟周小姐在深爷眼里也就跟路人差不多。”
“我对路人都不一定会笑，更何况深爷呢。”
周巧宁瞪着她：“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你说宴深给你擦头发，给你熬药……怎么可能！就算是真的，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他平时那么忙，你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他，还要这样麻烦他！？”
“欸？”姜茉实在没想到周巧宁居然会这样反驳她，疑惑道：“我要怎么体谅他？”
周巧宁：“你应该多为他付出！为他整理生活起居，为他做饭泡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姜茉看她：“周小姐真的会这样做？”
周巧宁：“我当然会！姜小姐看起来应该不会吧。”
“我确实不会。”姜茉：“傅家有佣人，这些都是佣人做的。”
周巧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听到这话又炸了：“你骂我是佣人！？”
姜茉无辜：“我不是我没有你瞎说！”
她说：“而且佣人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他们都是依靠自己劳动来赚钱的，怎么能是骂人的词呢？周小姐的素质确实堪忧。”
周巧宁：……
季成捂嘴才努力忍住没笑出声来。
或许是刚才的鼓励给了季成勇气，他往旁边站了站，道：“傅总？”
傅宴深回头。
季成：“姜小姐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傅宴深：“哪些？”
“就是，就是您给姜小姐擦头发，还会脸……咳。”季成顿了一下，改口道：“呃，就是说熬药什么的。”
傅宴深站在门口，目光停留在姜茉的侧脸上。
点了下头：“真的。”
“那姜小姐是不是很开心？”季成忽然开始取经：“您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我也想回去哄女朋友开心。”
傅宴深想了想：“似乎不是很开心。”
季成：“什么？”
傅宴深：“她都没笑。”
擦头发的时候犯困眼睛挣不开，喝药的时候还会被苦哭。
看不出开心来。
季成：……
他冥思苦想了半天，只能安慰道：“女孩子的心思都很难猜，傅总别灰心。”
傅宴深也陷入了沉思。
姜茉给周巧宁来了一次心理疏导，觉得有点口干舌燥，起身道：“周小姐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周巧宁失魂落魄地点点头。
姜茉：“总结一下？”
周巧宁皱眉。
“一看就没认真听课。”姜茉一脸恨铁不成钢：“我刚才说的那些，中心思想是什么？”
周巧宁：“我还不够了解宴深。”
她根本就没想过，傅宴深其实是个那么鲜活的人。
姜茉：……
“得，白说了那么多。”姜茉拍拍桌面：“就算你了解又能怎么样，更别提你还没有这个机会。”
傅宴深不是那种对谁都会无保留的人。
像周巧宁这种，永远都只会看到他高高在上无悲无喜的那一面。
周巧宁点头，又一脸认真问道：“那我怎么才能有机会靠近他呢？”
姜茉：“你首先……”
“不是。”姜茉及时刹车：“这边的建议是您不要痴心妄想呢，没有这个机会哦。”
周巧宁：“可是他那么完美，我喜欢了他那么久……”
现在放弃，她不甘心。
“你只是喜欢他的完美吗？”姜茉：“可是他又不完美，我刚才说了，那些只是你自己以为的。”
姜茉说着撩开自己的袖子：“你看，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动不动就给我搞这些。”
周巧宁：！？
她的手腕有一圈红痕，再往上，还有点点青紫。
姜茉：“不过我……”
而周巧宁打断了她的话，皱眉问道：“宴深打你了？他怎么可以打人。”
姜茉：……
欸？
她本意是想让周巧宁知道一下，大反派不是冷清不食烟火，反而对她十分沉迷。
结果周巧宁完全没往那方面去想。
周巧宁似乎很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皱眉道：“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嗯……这个。”姜茉想了想：“或许是因为我不太听话……？我每次想反抗他的时候，他就不准我乱动。”
周巧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很难看。
姜茉：“怎么了？”
“没，没什么。”周巧宁：“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姜茉想了想，干脆从这方面入手打消周巧宁的想法，道：“其实我一直忍了很久没有说……周小姐应该也听说过的，我是被深爷强行带回傅家的。”
“他不允许我离开，每次我都说不行，不要这样，他反而变本加厉地控制我。”
周巧宁：！！
她瞳孔地震：“真，真的吗？”
姜茉点头，小声道：“这件事你不要跟别人说，我都不敢说出去的。”
季成：……
他再看傅宴深，总觉得对方的脸色有点古怪。
季成：“那个，姜小姐她……”一定是为了吓唬周巧宁才这样说的吧。
傅宴深以为季成又要问真的假的。
淡淡道：“真的。”
季成：！？
这下季成忍不住了，甚至忘了害怕，拉着傅宴深的胳膊走到旁边：“您真的……？有什么事都可以商量，没有必要这样吧？”
“她不听我的。”傅宴深：“我已经很控制了。”
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姜茉面前简直跟纸一样脆弱。
有时候如果不制止，可能她身上会不止只有这些轻微的痕迹。
“呃。”季成一时语塞。
原来傅总跟姜小姐之间吵架还动手的啊？
这是他没想到的。
想了一会，挠挠头道：“女孩子嘛，哄一哄就好了，您干嘛要这么强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