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涵风说得一脸真诚，得知程郁的身份，他真心觉得自己简直撞了大运，才能近距离接触程郁这样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大人物。
套房专属管家，指挥训练有素的服务生，把招牌菜一一摆在桌子上，对于客人的谈话内容充耳不闻。
但内心里，他已经被穆老爷子的态度给震惊得麻木了。
在沪市，富豪榜上的豪门不过是给外人看的，真正的贵族低调到不为人知，且同气连枝。
穆家，恰恰是沪市贵族之首，穆老爷子作为穆家的话事人，说是沪市第一人也不为过。
能让穆老爷子如此恭谨对待的人，他只能往某一个方向上去想。
然而只是一想，他就不敢继续往下想。
难怪经理如临大敌，这一桌万一伺候不好，对于他们私房菜馆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穆老爷子问候了几句程老爷子的身体情况，才步入正题。
“听说苏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得罪了您？”
程郁嘴角微扯，露出一抹不屑，漫不经心道：“不算得罪，看不顺眼而已。”
“我就说，他那个牌面的人，怎么有资格得罪您。既然您不顺眼，吩咐一声就是，他在首富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也没见做什么公益慈善，该换个人了。”
能让太子爷看不顺眼，那必然是舞到太子爷跟前，被太子爷厌恶了。
即便没资格得罪，也算是不小的本事。
苏艺华这人，从今往后算是彻底完了。
只要程家不倒，他就永世不得翻身。
可话说回来，程家怎么可能会倒，那可是金字塔尖。
“不急。”程郁道，微抿一口穆涵风奉上来的茶水，微微点头，“手艺不错。”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苏小酒，也不知那个丫头到了江家，有没有哭鼻子。
他对苏小酒的哭功，可是印象深刻。
当初把人从乐阳山接走，被她哭得差点让司机掉头把人再送回去。
穆涵风听到夸奖，受宠若惊，激动的仿佛二十多岁的愣头青。
“能让您满意，他还算有点用处。”穆老爷子道，神色总算放松下来。
至少目前为止，他没有感受到这位太子兴师问罪的意思。
“穆老谦虚了，穆家子弟，向来优秀。”
“您过奖，不过是仗着在沪市这样的小地方，才略显一二。如到了上京那样的地界，泯然众人。”穆老爷子继续谦虚，言语间却带了几分试探。
程郁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侧眸看向穆老爷子，眸色微深。
“沪市人杰地灵，不然穆家也不会在此扎根数百年。”
“祖宗庇佑，也仰仗各位亲朋略给薄面。”
穆涵风听出两人话中的深意，默默添茶，不发一语。
和太子爷对话，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穆家虽然是沪市真正的豪门氏族，但若非在沪市地界，恐怕这顿饭的邀请，太子爷都不会答应。
一顿饭宾主尽欢，程郁和穆老爷子闲话家常，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两人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