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中途，凌珏趁着大家休息的时间也借机去了外面。
而陈砚也出来了。
梅花香气扑鼻，把殿中浑浊的酒气驱散一大半。
“不知太孙殿下找我何事？”
陈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出来一丝戏谑。
凌珏转身。
陈砚打量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当初那个沉郁寡言的少年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前清冷贵气天成的少年殿下。
他在众人面前清冷沉默，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如今到了他面前，居然呈现的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该不该说，他脸比别人大啊！
陈砚在心中暗暗腹诽，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恭敬模样。
“不知殿下让人将臣带到此处有何要事？”
凌珏没有说话，而是微微走近，递给了陈砚一个梅花形状的木牌。
这个木牌古朴简约，只有巴掌大小。
陈砚退后，“哎～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们两个可都是男子……”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这样似乎不太好吧。”
凌珏也是没有想到，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居然如此戏精？
他说了什么吗？让他如此误会？
“小陈大人误会了，我只是想请你帮一个忙，麻烦把这个交给大原。”
“大原又是何许人也，殿下怕是找错人了吧！”
“她是我凌珏的好友，也是你姑姑的女儿，她叫原灵安。”
凌珏一字一顿，语气很是认真。
陈砚也收起了刚才的那副戏谑的神情，眼神认真，“所以呢，殿下想要说什么？”
“阿灵是我妹妹，也是我姑姑的女儿，姑姑不易，她年少更加不易，我这个做哥哥的，倒是希望她这一生能够平安顺遂，毕竟，我看阿灵自己也是这个想法，她—更适合自由的生活。”
凌珏抿唇，他不是傻子，他能听懂陈砚的言外之意，陈砚是把大原当做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的。
所以，这一番话也是为她着想。
他垂眸，盯着地上飘落的梅花花瓣，红色的花瓣落在雪地上，留下一抹暗红，寒风吹过，花瓣随着风自由摆动。
他明白，“大原是我的朋友，就连真姨也帮助我良多，目前我在宫中，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出去，之所以给小陈大人这枚梅花令牌，也是希望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大原。”
凌珏语气认真，眼神坚定，好似真的想要报答原灵安对他的恩情。
陈砚从他的语气当中并没有看出什么，想了想，还是收下梅花令牌，阿灵多个报命的东西也好。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阿灵多谢殿下了。”
“殿下，告辞。”
“小陈大人慢走。”
陈砚走后，凌珏一个人又在此处站了一会时间，然后踱步前往宫殿。
少年身边没有随行伺候的人，这些年在宫外的生活，让他习惯了一个人。
偌大的宫殿，殿内觥筹交错，声声入耳，殿外少年人一人独行，一片花瓣飘落在他雪白色的大氅上面，宫灯下，少年的面容更加清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