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于渺站在试衣镜前，身上的鱼尾婚纱勾勒出流畅的曲线，蕾丝花边顺着肩颈蜿蜒，衬得她肌肤胜雪。
“于小姐，您穿这件真是太合适了！”售货员在一旁由衷赞叹，“气质和这件高定婚纱完美契合，陆先生看到肯定会惊艳的。”
“谢谢。”于渺也很开心。
倒不是因为陆知衍看到她会怎么样，是因为这家店的化妆师技术很好，把她的美貌发挥到极致。
等售货员离开后，她转身回到试衣间。
还没等她回头，一股熟悉的气息便笼罩过来，下一秒，她被猛地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穿给谁看？”
肖慕言的声音带着点沙哑，贴在她耳边响起。他的视线落在她裸露的肩颈和后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惊艳，不甘，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痛楚。
于渺身体一僵，随即转过身，脸上摆出恰到好处的无措：“慕言哥哥？你怎么来了？”
肖慕言没回答，目光死死盯着她身上的婚纱。象牙白的缎面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每一处剪裁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可这件象征幸福的礼服，新娘要嫁的人却不是他。
心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
明明上一次他们的亲密还历历在目，她转身就要做那个人的新娘了。
“这件婚纱……”他喉间发紧，“很美。”
于渺垂下眼睫，避开他的视线：“谢谢。”
“我最后问你一次。”肖慕言忽然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要是不想结婚，现在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去哪里都行。”
他的眼底映着她的影子，里面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于渺抬起头，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慕言哥哥，我必须履行婚约。”
话音刚落，肖慕言忽然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吻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和愤怒，不同于上次的克制，也不同于那晚的疯狂，此刻更像是一场无望的掠夺。
他将她按在试衣间的门板上，婚纱的裙摆被揉得褶皱，蕾丝花边硌着皮肤，却抵不过他掌心的热度。
于渺的挣扎在他越来越紧的拥抱中渐渐微弱，试衣间里的空气变得灼热，呼吸交缠间，她能听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还有他带着粗重喘息的低语：“别嫁给他……”
就在这时，试衣间的门被“咔哒”一声推开。
陆知衍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首饰盒，脸上没有新婚的喜悦，全是纠结和为难。
这是他答应给苏念的求婚戒指，现在…
他和苏念本来就只是一段错误，现在只是让一切回到正轨。
只有于渺才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他这么催眠自己。
可是他来找于渺的时候发现她并没有在，他出声询问“渺渺？”。
于渺现在完全没有时间回答。
试衣间里，她被肖慕言按在门板上，后背硌着冰凉的金属挂钩，婚纱的蕾丝被揉得凌乱。
肖慕言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落下，她的挣扎在他怀里像小猫挠痒，反而更惹得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更烈。
听到门外的声音，于渺浑身一僵，下意识想推拒，却被肖慕言更紧地箍住腰。
她怕陆知衍听出端倪，情急之下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尝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肖慕言察觉到她的紧绷，低头看她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唇，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没停下动作，只是频率慢了下来，每一下都带着刻意的厮磨，像是在逗弄猎物。
于渺被他磨得浑身发软，好不容易找到空隙，用尽力气对着门外喊：“我在换衣服，你先别进来！”声音因为隐忍而带着点发颤。
“好，你慢慢换。”陆知衍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听不出异样。
于渺刚松了口气，以为能暂时蒙混过去，肖慕言却突然加重了力道。
那一瞬间的冲击让她再也忍不住，一声细碎的呜咽从唇齿间溢了出来，在狭小的试衣间里格外清晰。
门外的陆知衍立刻皱起眉，脚步往前挪了挪，贴近门板问：“渺渺，你怎么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关切，“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衣服勾住了吗？我进去帮你？”
说着，他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于渺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慌乱中抬手去推肖慕言，眼神里带着哀求。
肖慕言却像是没看到，反而低头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喊啊，让他进来看看。”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带着危险的蛊惑。于渺又气又急，眼眶瞬间红透，却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把到了嘴边的声音硬生生咽回去。
门板被陆知衍轻轻推了一下，锁扣发出轻微的声响。
“别……别进来！”于渺的声音带着哭腔，“马上就好，真的！”
她能感觉到肖慕言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传来他压抑的轻笑，那笑声里藏着报复般的快意，让她浑身发冷。
门外的陆知衍顿住了手，迟疑了几秒，终究还是收回了动作：“那你快点，换好我们去看配饰。”
脚步声渐渐远去，于渺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肖慕言怀里。
她侧过头，看着肖慕言近在咫尺的脸，眼底的委屈和愤怒交织：“肖慕言，你疯了！”
肖慕言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湿意，语气带着点慵懒：“疯了也是被你逼的。”
他抬手抚过她凌乱的发丝，“渺渺，你记住，只要我不想，这场婚，你结不成。”
不知过了多久，肖慕言整理好微乱的衣领，慢条斯理地从试衣间走出来。
目光扫过休息区的桌子，落在那个精致的首饰盒上——那是陆知衍带来的求婚戒指。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他倒是舍得。
陆家的家传戒指。
肖慕言踱步过去，指尖随意一勾。
金属的冰凉触感在指尖停留片刻，他转手就将它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哐当”一声，戒指在垃圾桶底部发出沉闷的声响。
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