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那本书看完没有啊？看完了就赶紧还给我呀。” 张珍珠低声的对何青青说道。
“看完了，我这就给你。”何青青有些不情愿地把书递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哎，你就不能多借给我看几天吗？反正你都已经看过了嘛。”
“我还要再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了弄到这本书费了多大的劲。”张珍珠赶紧把书收起来，然后话题一转，“对了，你看隔壁班的那个舒敏，像不像书里的何书桓啊？”
“他？”何青青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她把身子往前凑了凑，压低声音说，“他家里就是一个开小卖部的，最多也就是个杜飞，哪里像何书桓了。”
1987 年的壶江中学，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青春的气息。两个少女竖着书本，假装正在认真地朗诵，实际上却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讲台上，年过半百的老师正眯起眼睛，透过厚厚的镜片审视着教室里的一切。他注意到了这两个女孩的异常举动，于是不紧不慢地推了推鼻尖的眼镜，然后面色不渝地朝她们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老师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两个女孩被吓了一跳，她们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没，没说什么。老师，对不起。我知错了，不应该在早读的时候交头接耳说话。”
老师显然并不相信她们的话，他的目光落在了张珍珠的手上，“不对，把东西拿出来。”
“老师，真的没有。”张珍珠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紧紧地攥着拳头，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然而，老师并没有被她们轻易地混过关，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严厉了。只见他直接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本言情小说，封面上印着主角的彩图，格外醒目。老师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他赶紧把书藏在袖子当中，恶狠狠地瞪了两个孩子一眼，严肃地说：“放学的时候，你到我办公室里一趟。”
两个女孩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点头，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们知道，这次可能要面临严厉的批评，甚至更糟。
这一整天，她们都心不在焉，上课时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满脑子都是那本被老师没收的言情小说，以及即将到来的惩罚。她们时不时地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担忧和害怕。周围的同学们都在认真听讲，只有她们两个，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坐立不安。
直到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都背着书包陆陆续续离开学校，校园里逐渐安静下来。她们两个才怀着悲壮的心情，慢慢地走向李老师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已经没有其他老师了，显得格外安静。那本十分鲜亮的言情小说就摆在李老师的桌子上，格外刺眼。而旁边的地上，还放着一个上面有些坑坑洼洼，还有灼烧过痕迹的铝盆。两个孩子马上就知道接下来要迎来的是什么了，她们的心沉到了谷底，脸色变得苍白。
“张珍珠，何青青，你们已经是高三的学生了，马上就迎来高考了，你们知不知道高考意味着什么？”李老师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人生的第一道分水岭是羊水，第二道分水岭就是高考。高考是你们改变命运的关键时刻，你们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看这种书呢？知不知道？现在国家是不允许……要是让别人看到，你们退学都是轻的。”
李老师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深知学习的重要性，也明白高考对孩子们的未来意味着什么。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这两个学习还不错的孩子，因为一时的贪玩而毁掉自己的前途。
“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两个孩子赶紧认错。
老师这才松了一口气，拿出一盒火柴递给两个人，“去，把书烧了，就当我没有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