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也想上去踹两脚。“夫人，少夫人，你们消消气。现在最要紧的是让世子爷想想当时他有没有让别人把小公子抱走？要是有？是谁抱走的？”
魏国公夫人听到世子奶娘的话又打了两下才停手。“说，当时你把我孙子给谁了？”
世子夫人又掐了世子一下。“快说。”
“何妈，我当时把孩子给何妈妈了。孩子一到前院就拉了，当时何妈妈正好在旁边，我就把孩子给她了。”
何妈妈是魏国公亲卫的遗孀，何妈妈去年就病死了，何妈妈也没有儿女。
婆媳俩对视了一眼。
魏国公夫人：“他们可真会找人。”
世子夫人：“何妈妈为什么帮他们？是不是我公公授意的？”
“不是。你公公虽然宠爱梅姨娘和她生的两个儿子，但还不会为了他们把嫡孙换出去。你公公说过，皇上可以不守规矩，做臣子的绝对得守规矩。这也是为什么你叔叔他们和魏氏一族的族老们都不想让你相公当世子，你公公却还是让你相公当了世子。”
“你公公说，以他跟皇上的交情，他只要守规矩，魏家就没落不了。所以，你相公天天写那些狗屁你公公也没硬让他改。”
“你公公说，不爱念书的人和不爱做生意的人你硬让他去，也就浪费点时间，浪费点银钱。可你要是让一个不爱带兵打仗的人去带兵打仗，那浪费的可就是别人的命了。”
“这事跟你公公没关系。这点皇上也知道，要不然皇上不会叫我去。”
“皇上跟你公公的关系可比跟咱们的关系近。这事要是你公公指使的，皇上肯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吉哥儿和二十都是你公公的孙子。”
世子夫人没想到她相公是因为这才当上世子的，她还以为她婆婆和她婆婆的娘家压着她公公，她公公才让她相公当世子的。“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魏国公夫人想了想。“刚生下来的孩子虽然都跟个小老头似的，但也有区别。他们不可能一生就生一个跟二十看起来很像的。我猜，他们肯定不止生了一个。要是能找到给他们生孩子的那些女人和剩下的那些孩子就好了。”
世子夫人觉得难。“他们会不会把那些女人和那些孩子都处理了？”
世子：“不……不会吧？那些孩子可是他们的亲骨肉。”
“你闭嘴！”
婆媳俩同时吼了世子一声。
世子：“……”他当时干吗要把儿子抱出去？“是苏子恒说他新学了一招，能看出来小孩子有没有写诗的天份我才把二十抱出去的。”
婆媳俩：“苏子恒是不是也死了？”
“嗯。去年冬天我们去山上赏雪，他滑了一脚就从山上滚下去了，滚下去的时候正好磕到了脑袋。当时……当时我还觉得他倒霉。现在看来他不是倒霉，而是被灭口了。”
婆媳俩对视了一眼。看来，那些女人和那些孩子八成也都死了。
魏国公夫人深吸了一口气。“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肯定不好查。你们别着急，也别让人看出来。”
世子夫人：“我知道，我会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世子：“我……”
婆媳俩：“你继续写你的狗屁。”
世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想请杜嬷嬷给二十捎点东西。”
婆媳俩：“哼！”
世子能怎么办？
世子只能受着。
第二天，魏国公夫人早早的就进宫了。
魏国公夫人过来的时候，皇上正跟魏国公正切磋。
过了半个多时辰，皇上才停手。
皇上边擦汗边笑道：“也就你和晋国公敢跟朕真打。”
“嘿嘿……打痛快了没？打痛快了就让我去支援晋国公去呗，我保证不冲动，不意气用事。”
“你先把你家的事搞清楚再说。”
“我家的事是小事，不急。反正她们娘仨就是再闹腾也是在府里闹腾。晋国公那边可就不一样了。要是真让北狄领着那两个小国打进来，那您这脸……”
皇上斜了魏国公一眼。“出息了，学会激将了。”
“皇上，您别瞧不起我。我虽然不是百战百胜，但也打过不少胜仗。”
“哼！”皇上冲魏国公夫人招了招手。
魏国公夫人赶紧走了过来。魏国公夫人刚要给皇上行礼皇上就说道：“免了，这也没外人。”
演武场上就皇上和魏国公两个人。
“谢皇上。皇上，我昨天回去问了问。”魏国公夫人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皇上斜了魏国公一眼。“听到没？你那两个庶子不止给你生了一个庶孙。”
魏国公摸了摸鼻子。“皇上，您就别笑话我了。皇上，您能不能看在他们没把二十弄死的份上绕他们一命？”
“这是你的家事，你不该求朕。不过，朕得提醒你，你那个美妾和你那两个好儿子要是把其他孩子都处理了，那你可就得小心点了。好了，朕要去忙去了，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吧。”
说完，皇上就要走。
魏国公夫人赶紧说道：“皇上，臣妇想问问二十在钱家过的怎么样？”
“朕替你问了，钱家大儿媳把他当亲儿子，生怕他被亏待，逮着机会就拉着他和钱来福的小儿子比。有她在旁边看着，二十委屈不了。”
说完，皇上就走了。
魏国公想替梅姨娘和二儿子、三儿子求情，他还没开口，魏国公夫人就说道：“你还记得皇上不让我大张旗鼓的查吧？要是只是咱们家的事，我看在你让我儿子当世子、我孙子也没事，还有咱们的夫妻情份上可以答应你。”
“但要是还有别的事，那我就是答应了也没用。你最好祈祷梅姨娘和老二、老三的胆子就这么大，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魏国公的眼皮忍不住跳了两下。“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们都敢把你的嫡长孙换走了说不定还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你最好别包庇他们。要不然说不定整个魏家都会跟着倒霉。”
“不……不会吧？”
“但愿吧。走吧。”
另一边，皇上边往御书房走边想晋国公和魏国公的事。晋国公和魏国公都是他信任的人，结果两个人的内宅都出了问题，出的问题还都跟长子有关。
一个被刺杀，一个被算计。
不对！
不是长子，是长孙！
皇上突然停下了脚步。
这两年，皇上一直想不通北狄为什么突然发疯？
现在，皇上好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