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陆晚棠几乎是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
常昀立刻反应过来：“我打西法斯的电话问问。”
节目直播一直都很顺利。
导演助理应该只需要盯着点就好。
怀揣着这个想法，常昀半点都没有打扰了好友工作的自觉，直接拨通电话。
那边的西法斯不知出于什么考量，接通了电话，却又没说话。
常昀刚要打个招呼，就听到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语速飞快地说着西洲通用语。
免提一开，陆晚棠成了翻译。
“说话的应该是那个林志昊。”
“他在质问节目组，是不是故意安排他最后一个上场，故意让他输给克莱菲亚，然后滚蛋。”
“工作人员说前面的挑战者可能会选择挑战克莱菲亚，这是抽签决定的顺序，他最后能挑战谁，是出于运气。”
“林志昊觉得节目组耍了他，并要求和前一名挑战者调换顺序上场。”
“唔，中间还夹杂了点难听的话，他还真是没把节目组放在眼里啊！看来是个自视甚高的人。”
听到这里，常昀便明白了：
“他这是想挑战小陈呢！一半是想避开克莱菲亚，一半可能是想找回场子，他看小陈的眼神就挺不对劲，大概有什么恩怨。”
陆晚棠嗯了一声，“毕竟剩下的两个人里，克莱菲亚怎么看，都不像个‘软柿子’。”
常昀有些疑惑：“按理说林志昊应该是节目组特意邀请的才对……”
“可能是没有提前商量好？也可能是林志昊那边没把节目组某些话听进去，这谁知道呢？”
“很有可能，有些综艺节目邀请嘉宾，会打着没有台本、不存在剧本的旗号，等人邀请到了，节目流程什么的全都在节目组控制范围内。”
林志昊或许也是想着，《西洲之声》不可能真的就让‘特邀’嘉宾一轮游，说什么公平竞技，一定是骗骗观众而已。
他们根本没想过，那些话全是真的。
两人小声交谈着，没一会儿，电话那边的争吵声就暂停了。
常昀疑惑：“怎么没声了？都处理好了？”
“林志昊和他的经纪人都不肯退让，西法斯似乎是和要登台的人说好了，要让林志昊先上。”
“那个人应该不想答应，一直沉默着没说话，林志昊还对他放了几句狠话。”
陆晚棠语气平淡地阐述着。
常昀有点不满：“啧，节目规则凭什么给他让路？居然还把我们小陈当软柿子！”
“这不是正好？”陆晚棠轻挑眉梢，像是搞不懂常昀为什么生气。
“哪里好了？万一真让他挑战成功了，那小陈不就只能被淘汰？”
第一轮比试，林志昊好歹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但第二轮的守擂战，就没有这样的好处了！
“换个角度看。”
陆晚棠轻声提醒，“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比起赢过一次的对手，明显是跟不知深浅的挑战者比试更容易被淘汰。”
常昀略微迟疑，忽然想到前几个挑战者的实力：
“这么说也有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等西法斯忙完那边的事，两人开始正式通话时，常昀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刚才的对话，我听的很清楚。”常昀尽量缓和语气，让自己的话听来弱势一点。
“西法斯，我觉得临时更换出场顺序，非常不公平，特别是对于陈而言。”
“你知道的，他还只是个需要呵护的新人……既然那位林先生拥有‘特权’，那我们公司的艺人，是否也应该拥有？”
常昀一副担忧自家艺人会被淘汰的口气。
“我很抱歉。”
西法斯刚要开口解释，忽地话语一顿。
“稍等，理查德先生过来了。”
说罢，手机似乎被拿远了点。
这次的谈话，没让常昀二人听到。
只半分钟不到，西法斯才再次通话。
“理查德先生说，节目组不能给予陈特权，但此事会有个交代。”
常昀看向陆晚棠，做出口型，无声询问：“要不要答应？”
后者点点头。
常昀这才‘勉为其难’道：“好吧，我们会拭目以待的。”
电话说到这里便被挂断。
“他们还挺忙的。”常昀轻哼一声，“不过这也算意外之喜了，要不是西法斯接通了电话，咱们都不知道节目中途还有过这么一遭。”
陆晚棠有些好笑地提醒：“他们没说给补偿，只说要给个交代，仅此而已。”
说不准常昀不表达一下不满，他们也会那么做。
听西法斯的口气就知道，林志昊或许才是理查德随意邀请的那个‘炮灰’。
常昀不赞同地摇头：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这么做？万一从头到尾不让我们知道，也不给什么交代，那不就免得得罪人了？”
“至少现在他们理亏，算是欠了咱们半个人情吧？那以后不得还上？”
陆晚棠沉吟：“西洲人会在意这个？”
常昀理所当然：“西洲风俗人情再怎么不同，也不至于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做。”
“这样一来，小陈就算这期节目被淘汰，也不至于亏得太大。”
“行吧。”
陆晚棠满脸无奈。
她其实不怎么在意这半个人情。
再者，陈昱白会输的可能性，绝对不大于50%。
“你说，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事？”
“难道要直接公布后台发生的事？”
“还是说借工作人员之口，向媒体曝光？”
陆晚棠琢磨了下，“应该不会这么直白——”
两人正好奇突发事故的处理办法，林志昊已经大大方方回到了舞台上。
他作为踢馆歌手，自然是没有单独拍摄的vcr的。
可就在他站上舞台的那一刻，大屏幕上忽然开始播放起了vcr。
饶是工作人员切换速度再快，也已经让全场观众看清楚了，出现在其中的压根不是林志昊。
希文对此的解释是：“只是工作人员的一点小失误。”
其他并未多提。
但本就喜欢脑补的观众，一下就推测到了刚才林志昊迟迟不上场，一定是后台发生了某些变故
——比如说，原本倒数第二个上台的挑战者，根本不是林志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