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走到素素跟前，刻意地没有去抱她，反而先用指腹揩去她脸上的泪珠子，“哭成这样。”
“只是表妹身世叫人心疼。”云素叹道：“你莫要这样。”
摄政王点头，转而朝姜凤留冷声道：“出去。”
“是。”对于这个态度，姜凤留也是意料之中。
她赶紧起身离开暖阁。
出去后，发现董一元已经在外面等了。
“你怎么来了？”姜凤留笑着走过去，只是走到董一元面前时发现对方的眼睛都没有落在她身上。
而是一直死死盯着厚重的门帘，只可惜，什么都看不穿什么都看不到。
“别忘了，她是你表舅母了。”姜凤留凑过去小声提醒，“还是看看，能捞到什么好处吧。”
这话，也让董一元清醒过来，点头道：“我们回去吧。”
“嗯。”
因为云素哭的事情，摄政王一直都不太开心。
素素回去马车里哄了许久，他才高兴。
“以后，不许哭了。”那么漂亮的泪眸，摄政王一般都只会在床上看到。
“嗯。”
回去后，云素卸妆洗漱。
摄政王则是坐在床边等素素过来，手里还翻着一本折子。
“华彤，你明日抽空去库房寻些药材什么送到董府，表妹也是受苦了。”云素给手上抹完香膏走进去，见男人在看折子。
“她有何苦？”
摄政王合上折子，随手放到一边，“素素如此关心她做什么。”
小皇帝的醋摄政王都吃，何况是姜凤留。本来他还觉得素素会介意董家，但看素素却并不在乎的样子。
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王爷怎么这样问？”云素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到王爷腿上，在对方怀里找个舒服的位置。
这样才有利于接下来演技的爆发。
“表妹定是受了很多的苦，手上的茧子都要和华彤一样粗了。”说罢，云素叹口气，“我们自然是要好好关心。”
“素素说什么？”这话在摄政王耳朵里，却听出不一样的意味。
“什么老茧？”
看，这不就听明白了吗？
云素拉起摄政王的手，大手小手摊开，“夫君看，夫君的手上有茧子这是长期执笔射箭拿剑留下的。我的就少一点，薄一点。”
她柔软的小手抚过坚硬的茧子。
“那么多茧子那么厚，表妹也一定为了生计受过不少苦。”云素叹气，“故而，要对她好一点。”
“不是不是。”
摄政王觉得不对劲，“姜家在边城是商贾，家中殷实。而且，姜凤留是家中唯一的小姐，自小万千宠爱，怎么手上会有茧子？”
他托起素素的手，是的，幼嫩白皙，一点干粗活留下的茧子都看不到。
茧子这种东西，不可能一时半会就积攒起来。
“素素看着姜凤留的手，茧子很厚吗？”摄政王想到进去时，看到两人交握的手，“茧子都在何处？”
“嗯，很厚。”
云素点点指腹的位置，“这里，还有这里。”继续往下，甚至到虎口的位置，“还有此处，都有厚茧。跟华彤差不多。”
说起来，华彤是她的近身丫鬟，两人干的事情应该是差不多的。
“是吗？”
这话也引起摄政王的怀疑，“茧子，应该不会在几日之内就长出来吧？”
“有些茧子会，有些不会。老茧自然是要日久年深，才能长出来的。”云素为让摄政王更直观的感受到区别。
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手上。
“是不是不同？”
“是不同。”摄政王看着两人的手，他好像想到什么，“素素，你说姜凤留长得像本王吗？”
“不像。”云素一听这话就知道摄政王已经知道。
她一直觉得董一元他们不足为惧，是因为对付他们都不需要用什么脑子，最要紧的是拿捏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才能帮她完成任务。
“怎么如此问？”云素还是要稍微给装一下傻。
“母妃说她妹妹长得与她像极了，我又长得与母亲也有五分相似。姜凤留漂亮，但没有母妃那样惊艳。”
毕竟，摄政王知道当初母妃可是单凭美貌就能获宠的人。
“无妨，我们休息。”摄政王不想让这件事搅扰两人安枕，“睡吧。”
等明日再说。
翌日，摄政王让浮山再去好好查一查，仔细的看看有什么纰漏，或者，有人是否见过姜凤留。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姜凤留。
若是不是，摄政王不会允许有欺瞒他的人存活于世。
一查就过了年，云素只当做不知对方做什么，过完年后，事情才继续。
果然，什么事情都要过年后再说。
“素素，本王有一事要告诉你。”摄政王拉着人，“你跟本王一起去？”
“去哪里？”
云素有些奇怪，被人牵着往外走，“平日里，你总说虽然已经三月，但倒春寒不太让我出门，怎么如今又要带我出去？”
“今日你随我去一个地方，到了之后你别说话，仔细听着就好。”摄政王牵着人从后门上马车。
“宿主，看样子已经查出来了。”
“毕竟已经四个月过去，也应该查出什么。”云素垂眸，挡住眸中的算计。
果然，去年是董家过得最好的一个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云素假意不知，“还从后门去。”
“稍后你便知道了。”
摄政王突然大驾光临，董家开正门奏乐欢迎。
其实姜凤留也一直不明白，这些日子云素对她不错，但摄政王对她淡淡的，不像是亲戚该有的样子。
平日去求见，也都是吃闭门羹。
搞得最近董家对她也颇有微词，董一元也不似从前那样对她热络，反倒经常去和董苓一起。
思及此，她对摄政王也没什么好感。
云素被安排在书房屏风后，应该是无人知道她在此处。
“你说，摄政王为什么要安排宿主来看这一场好戏？”系统看不明白。
“那是因为他还介意我从前喜欢董一元的事情，故而要让我看清董一元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居然这样耿耿于怀，云素心想：小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