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多眼珠缓缓转动，依旧看着池岁：“女爵大人，我要提审城堡守卫，艾尔。”
池岁点头：“可以。”
很快，艾尔走进教堂，在众人的注视下，给池岁行礼。
艾尔还没有说话，维克多就一把扼住艾尔的手臂，他冷冷看向池岁：“女爵大人，听说过真言药剂吗？”
奥莱瞳孔一缩，是王宫里用来审问重犯的药剂！一旦喝下那种东西，就只能说真话。
奥莱不确定艾尔是否知道什么，一瞬间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不着痕迹把颤抖的手指背到身后，垂下眼睛，看着教堂地上的阳光。
艾尔一愣，随即看向池岁。
池岁问：“这种药剂会对人体有伤害吗？”
维克多冷笑：“服用后半个小时会昏睡过去一天一夜。”
池岁没有说话。
维克多歪头，嘴角勾起：“女爵大人，不敢？还是心虚？”
教堂瞬间沉寂，众人看向池岁和维克多。
池岁啪的一声把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表情没有变化：“维克多。”
“你这是怀疑维尔的死，和我有关？”
“这一切都太巧了，不是吗？女爵大人？”
维克多没有说那里巧，众人听不懂，奥莱却是听懂了。
因为双方都清楚，那只放在多摩嘴里的黑色青蛙，是维尔派人弄的。
而维克多怀疑，池岁是在报复维尔。
“呵……”
池岁忽然轻笑一声，深褐色的瞳孔眯了眯，似乎觉得照在脸上的阳光有些刺眼。
“维克多，你在污蔑我。”
“但我现在不跟你计较。”
池岁缓缓站起身，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到维克多身前，微微仰头，看向维克多蓝色的瞳孔：“随你怎么查，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全过程公开透明，否则我担心会被莫名其妙泼脏水。”
艾尔一脸懵。
维克多却冷笑一声：“女爵放心，当然公开透明。”
说完，他从修女手里掏出一管药剂，掰开艾尔的嘴就往里面倒。
艾尔下意识想要反抗，但在对上池岁无悲无喜的眼睛时，放弃了反抗。
“唔……”
艾尔喝完药水，似乎有些难受，不自觉想要干呕。
池岁垂眼看着，没什么表情。
维克多掐住艾尔的下巴，在看到艾尔的眼睛通红充血、眼神呆滞后，问：“昨天晚上，你看到了什么？”
艾尔语气很缓慢，眼神空洞：“……昨天……”
先是讲了宴席，最后艾尔终于说到了昨天晚上他见到维尔的事情：“当时我正在值守，因为城堡人手不够，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守全夜……”
“我看到维尔靠在他的仆从身上，走了过来。”
“他身上酒味很重，看起来像是喝醉了，见他们要出去，我就问他们要去哪里？”
“维尔并没有搭理我，表情很不屑，他旁边的仆从看我拦着他们不让出去，才说了一句：我送大人回去。”
“我当时奇怪他们为什么不赶马车，但一想，维尔这么有钱，说不定他们出去后，会有新的马车接应………”
之后艾尔又唠唠叨叨说了后面的事情，连他上了几次厕所都老老实实交代了，可就是没有维克多想要的答案。
在艾尔副作用上来晕倒后，维克多看向一直站在面前听得津津有味的池岁：“昨天晚上，你到底在做什么？”
池岁掀起眼皮，在做什么？
她缓缓勾唇：“不是说了吗？我在睡觉。”
…………………………
时间倒回宴会结束时。
池岁见龙夕要走，走了过去，把一坨金子塞进他宽大的袖袍。
龙夕挑眉：“我不插手人类势力的事情。”
池岁耸肩，在远处维尔阴森的目光下靠得更近：“我只是希望你留在城堡休息。”
龙夕啧了一声，把金子拢在手心：“可以。”
龙夕选择留宿，一直把龙夕当猎物的维尔也留在城堡休息。
当天晚上，池岁拒绝了奥莱守夜的要求。
“女爵……今天维尔一看就不正常，怕是要对您……”
“请您允许我守在房门口……”
“奥莱，不需要。”
池岁笑着打断：“我要你今晚无论如何，都不离开你的房间，艾莉和玛丽也是一样。”
是夜。
池岁坐在床上梳头，没让她等太久，一道熟悉的黑影就钻进了她的房间。
这一次，不用系统预警，池岁瞬间就察觉到了。
是暗黑魔法，上次那个。
安鲁当时正躲在马车里操纵影子傀儡，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影子被驱散了。
是光明魔法。
只有光明魔法，才能驱散他的影子傀儡。
“噗……”
一把拼夕夕买的三块钱的水果刀刺进安鲁的肩胛骨。
血珠滑落，落在马车里。
安鲁不可置信地看向身后，是池岁。
“你好呀～小老鼠。”
池岁把手指放在嘴唇边：“嘘，不要出声。”
安鲁冷汗直流，想要逃走，却被池岁抵在马车壁上，对方身上的气息似乎天克他一般，让他无法动弹。
池岁捏住安鲁的嘴巴，把他捏成鸭子嘴：“小老鼠，你似乎…被什么控制了。”
安鲁瞪大眼睛，眼里满是惊讶。
444：“你用我的检测结果来装b是吧？”
池岁：“是的呢。”
444：“又幸福了呗，岁。”
池岁笑着看向安鲁：“我可以帮你摆脱控制。”
安鲁眼里的惊讶变成了怀疑。
池岁耸肩：“这个世界的人或许没办法，但我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安鲁目光闪动。
许久，他嘴唇蠕动，池岁松开他被捏住的嘴。
只听他问：“我需要付出什么？”
池岁：“我要你，杀了维尔。”
安鲁却摇了摇头：“我没办法伤害他，他……是我的主人。”
池岁挑眉，问444：“444，你不是说知道怎么解除他身上的契约吗？”
444：“是的呢，解决特殊契约这件事，这个世上只有圣女才能做到哦。”
池岁：“那我呢？我是圣女吗？”
444：“您和阮软一样，拥有相同程度的光明之力，严格来说，你们俩都是这个世界的圣女。”
正在安鲁和池岁对峙时，马车外传来一道声音：“安鲁！下贱的东西！那女人弄晕没有！”
声音尖细却沙哑，是维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