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研究呢？”阮澜烛从外面拿着东西回来看到凌久时还在看手里的平板，“过来吃饭。估计今天晚上不会太平，待会儿我们换个地方住。”
换地方？
“这里也不安全？”
阮澜烛将凌久时手里的东西拿开，“我看到这一层出现了标记。”
这两天他们经常换位置，因为不想掺和进那些人中，他们找到的地方本就比较偏僻，现在在的位置更是没见过一个人影。要是这里也不安全，那接下来还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呢！
并不是害怕那些人，而是……
阮澜烛在第二天晚上就发现白日吃肉食的人晚上会被着重攻击。他们最开始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躲避所有人，但是第三天早上发现即便不吃肉食，身上也有了味道。这个味道就是那些食用肉食人身上的味道，只是他们身上味道比较淡……
然后当天晚上凌久时就听到了他们门外有声音。和第一天一样的脚步声，只是这次对方并没有发出声音。他像狩猎者一般躲在暗处等待着他们这两个“猎物”送货上门，可惜他们不是猎物。
即便不是打不过，他们也不愿意与那些存在正面对上。
“早知道当初……”
凌久时想到他们准备的那些食物就生气。那扇门一直催着他们进去，但是在他们进来之后才发现本来准备在空间里面的食物全部都消失不见了！简直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也是因为这样他们才会明知道食物有问题仍旧每天去取……
也不知道接下来还能不能拿到，不，应该是找到食物了。食物越来越少了。虽然船上的人也在减少，但是相比于食物还是算多的。而且船上肉是不缺的！
这里不是没有聪明人，那些人一开始或许被贪婪蒙蔽了双眼，但是后来经历了几次也就知道——肉是催命符。所以素食成了抢夺的目标。即便是他们抢不到，那么也不愿意让别人吃到，这是他们的恶……
“我有一个办法你愿不愿意赌一赌？”
“什么？”阮澜烛可不是质疑，而是等着凌久时的答案。
“灯下黑！”
……
又是一天凌晨，凌久时听着门外的声音完全没有睡意。他们在白天感受到有视线落在他们身上后就计划离开了，小心躲开所有人来到这里。虽然看起来很危险，但是他却觉得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而且身上的味道也可以被遮盖一二……
“23，24，25，……，40。”
凌久时根据脚步声数人头，没有意外的话这里有40个不同的人经过。看来他们开始行动了，这里果然没有被他们发现……
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四十分钟左右，现在已经半夜两点半了。人应该走光了……
“进去吗？”
“走。”
两人身上的衣服此时倒是有些显眼，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在，也就没有人发现他们俩了。
本以为这地方应该不大的，但是凌阮二人走进之后才发现这个地方应该算是船上难得空间宽敞的地方——空间虽然不规则，但是大概也有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小。围墙一圈摆上了架子，架子上放着黑漆漆的箱子，根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因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回来，他们也不打算开灯甚至不打算制造一点亮光出来。
还是不要太高调了。
“菜？”
凌久时掀开一个箱子上面的黑布，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的他看的一清二楚，确确实实是小青菜！难道他们之前吃的那些青菜都是在这里种植的？
一筐两筐……全部都是！
“这是什么情况？”凌久时一直以为这些蔬菜都是补给补充的，没想到全部都是他们自给自足种出来的。竟然让他有些佩服了……
这么多年，这上面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结果人家主人竟然就那么养活了自己的船员。也是奇迹。怪不得很少搜到他们停靠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对了，还有下面这些……
“这是人手？”既然已经看了，那索性全部检查一遍吧。凌久时他们看到下面那些用来给植物输送能量的地方里面竟然有人的肢体！而且看起来还不止一个两个，估计这些植物在这种环境下之所以长得这么好，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些肥料全部是尸体……
以前就听说过用尸体培育植物会让它们长得更好，但是这些用尸体养成的植物会带有一种特殊的气味。普通人闻不出来，只有吃过那些的人才能闻到。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几天他们身上的味道越来越奇怪的原因了。而且无论他们往哪里躲，那些东西都能找到他们，甚至速度越来越快。
“今天我们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
“凌凌这边。”
阮澜烛转动一个看起来挺普通的油灯灯架，这东西上面布满脏污，一般人看到都会嫌弃。没想到一向有些洁癖的阮澜烛竟然用手去摸它，并且还真让他找到了新的发现。
咔嚓咔嚓几声后仅剩下空白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门洞，而且还有楼梯……
“要下去吗？”凌久时问道。这个门洞出现之后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从地下蔓延开来，直冲他们面门。凌久时自问自己也算是遇到不少事了，但是这种陈年老垢带来的伤害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
阮澜烛的口袋跟个百宝箱似的每次都能从里面拿出他们需要的物件。这次是一个手电筒，而为了不让灯光太亮引起别人注意，这个手电筒的光线很暗。但是完全不影响照明，用来探险刚刚好！
“等下。”点燃一个蜡烛放在洞口，阮澜烛拉着凌久时往远处走了走。防止底下空气里面氧气不足……好在蜡烛燃烧没问题。
“这是什么做的？”
“油脂和蜂蜡。”阮澜烛顿了片刻，解释道，“我们这些天一直没有吃肉，为了不显得特殊我拿了不少油脂大的肉类，正好我们之前路过一个有些破败的房间里面有些蜂蜡，就自己动手做了这个。正好这个燃烧后的气味与这里不冲突……”
做这些的时候阮澜烛都是趁凌久时睡觉的时候，一个是凌凌心软。知道这些肉是什么肉后肯定会不舒服，二个这些小事他一个就能解决。正好也可以让凌久时多睡一会儿。
“……”
凌久时觉得自己来到这里之后是有些懈怠了，阮澜烛这么多的动作他竟然没有注意到一点。虽然有些自责自己不上心，但是凌久时也没有说别的，跟在阮澜烛身后慢慢的走到楼梯位置往下走去。
楼梯上不知道是不是长期没人打理的原因很滑，走的时候要万分小心，因为一不留神就可能要滑倒了。
阮澜烛低头闻了闻，发现这些味道跟上面那个很像，把自己的猜测告知凌久时，“这些应该是那些血和人身上皮脂时间久了化了后形成的。”
“那小心点，不要沾身上了。”凌久时叮嘱他。谁知道这些东西上面有多少细菌，万一感染了多不划算啊！
脚落下最后一踏的时候，凌久时只感觉自己脚像是陷入了什么泥泞之中。但是这是船上，若真是泥水，船早就漏了。
“这些年死了太多人了！”只能是那些被丢下来的尸体了。难怪几百年了，关于这条船上的信息还是这么寥寥无几。毕竟按照他们这次的经验看来，每次极乐岛上人的时候船上容纳的都有将近一千人了。
九层楼船，凌久时他们亲身测算了每层有将近五十个房间，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人，还有些可以容纳三人甚至更多。然而这才一个星期时间，人只剩下不足一百人了……
那些人不用说，一部分成了肥料，一部分成了餐盘中的食物，更多的怕是被扔到这里来了吧？
“走吧，这里应该是他们盛放垃圾的地方。怕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