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电话打完就结束了。
结果温璨放下手机，又开始敲电脑，不知道在忙什么。
曲雾路过时偷看了一眼，浑浑噩噩地回到叶空身边坐下，被叶空拉了一下才凑过来悄悄说：“他在干一些……”
她比了个手势。
学过一点手语的叶空立刻就明白了。
“……的事。”曲雾小声蛐蛐，“你平时都不准我入侵别人网络的，尤其是那种大集团大企业，你赶紧去骂他。”
叶空：……
见叶空居然无动于衷，曲雾便面无表情地骂：“双标。”
“你们不一样。”叶空道。
曲雾立刻就酸涩起来：“哦，你跟你男朋友是比较亲。”
“……你们的脑子不一样。”
“你在骂我笨？让他跟我比一场。”
“……你的脑子会上头，会冲动，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不会。”
“我哪有……”
话没说完，就对上了叶空似笑非笑瞥来的一眼：“是谁大一入侵了校园网络擅自给同学改课，结果不巧被抓，又不敢打给亲妈就只能打给我让我冒充家长的？”
叶空端起杯子：“还要继续听吗？大三你参加比赛本该点到即止结果因为一时忘情为了和同学的赌约而入侵了……”
“好了好了！”曲雾面如菜色抬手制止，“你不用说了，我想起来了。”
叶空慢悠悠把水喝掉：“那次赔了多少来着？二十万？钱是我出的吧？半夜收到银行消息我还以为你被诈骗了。”
“……”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曲雾装聋作哑凑到林心舟身边指挥她打牌。
叶空也没有乘胜追击，只转头看了眼温璨的背影。
·
键盘敲击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温璨活动了一下修长的十指，又捏了捏手腕，不经意一抬头，便看到了坐在对面撑着脑袋的叶空。
她原本盯着他的手，此时才慢慢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温璨愣了一下，看了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唔。”叶空道，“你结束了吗？”
“嗯，差不多了。”
那边两个助理也熬不动了，正要收拾东西告辞离开，却被叶空叫住，随后由曲雾提出让他们留下来一起吃夜宵。
来去推辞间，咖啡店门外刚好停下一辆摩托，接着又是第二辆第三辆。
外卖员接二连三地提着大袋子走进来，立刻就带来了小龙虾和烤串的香味。
再加上很快在桌上摆开的奶茶，两个助理立刻就带着咕噜噜的肚子留了下来。
然而这还没结束。
之后又来了一辆货车，抬下来一只立柜，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
总之很快，咖啡店变成了小夜市，花被挪去墙边窗边，衬着里面满桌香香辣辣的夜宵和晶莹剔透的酒瓶，再加上围着桌子嘻嘻哈哈的人们，加班现场就变成了深夜party。
温璨有些惊讶，看向叶空问道：“这是做什么？”
“聚会啊。”
“你安排的？”
“没我点头也没人敢在这儿摆摊。”
“这么突然？”温璨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这么突然。”叶空摸了摸耳朵，“因为我觉得，股东大会是个很重要的日子，虽然还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我想这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她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在这天以后一切会不会改变，也不知道如果变的话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就当这是变化前的最后一天——很值得纪念或者说……庆祝。”
叶空抬眸凝视温璨，她眼神漆黑，却亮着一点寒星般的神光：“我以前是个毫无仪式感的人，但我现在觉得，只要愿意的话，每一天都挺值得纪念和庆祝的——我现在好像可以找到一百个理由用来开这个聚会，为了你。”
她倾身向前，对温璨微笑：“你想听吗？第二个理由。”